生活在成都,冒菜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一类饭。当然全国各地不少地方都会有冒菜这个东西。去年把冒菜给吃伤了。三天两头就跑去吃,一点就一大盆子。吃的一根不剩。
今天跑去财大找初中同学,我们从高中毕业以后就再没见过了。从教室的后窗户里看到她时,我整个人就像一个百年老树一样,定在了原地。
她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毫不夸张。她以前是一个超短发的小胖妞,现如今,扎起了马尾,变得很瘦很瘦。以前附着在她身上的肥肉,一点点都不存在了。真的是莫名的怀念她以前的肉肉啊。还有每次体育课下了以后,她额角的汗珠,缓缓向下流。
但是尽管脱胎换骨,也只是外在而已。她一张口,那带着点新疆味儿的普通话,让我一瞬间又回到了初中时代。每天听见她在班里通知各种事情。
我陪她上了一节课之后,就跑去财大的东门吃饭。我们去了一家干拌冒菜。今年开春以来我就在没吃过冒菜了,再提冒菜,其实我心里是有阴影的。因为学校食堂的冒菜窗口总是能飘出一股冒菜独享的味道,飘香万里,绵延不绝,从那窗口一过或者在那附近用餐后,你的衣服很幸运地会被染上数不清的冒菜味,那味道比起火锅味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食堂二楼有家干拌冒菜,八块钱一碗,实惠划算,但是真的是超难吃。在那里吃,身上不会有太多的味儿,但是口感是大大打了折扣。
我心里有点恐慌地带着上面那些不太好的回忆,走进了这家干拌冒菜店。她说,这是她同学强推的一家店。我半信半疑。
进去走到店的最里面的小拐角处,两个面对面的货架子,里面一边是荤菜一边是素材。素材看着还是挺齐全又新鲜的,但转身的荤菜可就有点糟糕了。不过也可能是我还没有到能品味那些奇怪荤菜的水平。
可是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的是装菜的盆子。
一般来说都是不锈钢的方盘子居多,但是这家店很是新奇,用上个年代家家户户爱用的土黄色瓷漆盆子来选菜,那盆又大又圆又深,捏在手里扎扎实实的沉甸甸,很是舒服啊。手感深得我心。
因为爱不释手的盆子,我选了很多素菜,但就拿了一盘牛肉。
坐在桌之上聊了一会天,菜和饭就端上来了。服务态度很是好,亲自送上来,还微笑着收回了取号牌。告诉我米饭不够可以加。我忙说够了,这么多,我都怀疑会剩很多。
看着一个大圆盆里装着白花花的米饭,里面带着星星点点的苞谷粒儿,颜色很是漂亮。白中几点黄,清新又惹的人食欲大增。我迫不及待地先尝了口米饭。一股淡淡淡淡的甜香弥散开来。
不错不错。这种口感的米饭,不容易遇见。
这冒菜被和成一堆撒了许多调料装在那个选菜时候我拿着的结实黄盆子里,满满的复古感。妈耶,我心里顿时闪过两个字,朴实!
坐在那个绿色的基调的小店里,椅子绿色,饭桌也被刷了绿漆,桌上摆着两个广口瓷盆子,红色的边沿,边沿儿上头还掉了些漆,漏出来黑色来,就像袜子破了洞。
感觉自己一下子回到了爸妈那个年代,有可能雷锋叔叔一会就来和我们共进餐呢。革命的朴实气息冲着我鼻子就来。
我第一口吃了一个油豆腐,里面带着没过滤干的汤汁。味道是出乎我意料的好吃。这么普通的冒菜里是加了什么鬼调料。后来我又吃了一口冻豆腐,每个小孔里都藏着汤,浑身带着盆地的油,金灿灿的,一口咬下去,精到Q弹。调料味儿开始在嘴里发散。
这些菜上面分布着不均匀的白色斑点,像特别干净的泥点子。其实那是蒜末。粘在每个不同的菜上,吃嘴里有点冲,但是勾起了我浓浓的食欲。
用体积又大又薄的菜把那白花花的米饭裹起来,一并送进嘴里,蒜香直接把米饭的甜香冲散的找不着北了。二者和一起被牙齿碾碎,可谓是一种曼妙的享受。
我很是享受这种“男女搭配”——一菜一饭的吃法。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这么吃,并且乐此不疲地坚持了很多年。
用木耳裹着米饭塞进嘴里,第一口是脆的,木耳的被咬碎的声音,紧接着,米饭的香软就贴上了牙齿。一软一硬,像在嘴里敲架子鼓。敲完一起咽下去。完美。
吃到最后,冒菜见了底,剩了一盆底的小油。那盆米饭竟然被我吃完了。就剩了几粒站在盆边已经干掉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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