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說不上美,绿水青山和工业发展并存,从记事起市里发展的迅速,村落也跟着起一点点的变化。 小时候它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少小不知俗世,感觉到的一切虽然贫瘠但也十分美好。
求学后离开家乡,回家待的日子在一年里也许占不到六十五天,这个气温达37°的夏季午后,我在门前敲打着键盘,屋外清风徐徐吹来,酷暑的炎热之意渐渐消散,感到爽朗。 所谓身心放松之时,也许就是这样的瞬间,家门前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盆栽花木,抬头便是清澈蔚蓝的天空和白色云海,莲花开过又谢了,白色菊花此時正在盛放,早上在浇水的时候,除去它未来得及摘下而干枯的花瓣时,见到了久违的昆虫。
小时候在爷爷的农田里玩耍,总会和弟弟一起去捉蛐蛐,看着它颤颤巍巍的在我的掌心里,随时准备着逃离,都会把它放到瓶子里看着它在 里头来回跳动,仔细看样子长得可爱生动。白菊生的洁净清香,把它摘下放在阳光里晒上几日,泡水喝口感带着天然的甘甜。让我想起从安徽宏村带回来的黄菊,在杯中泡上温水,便大朵的绽放开来,样子极美。
忽然之間,我的内心像是意会到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怀,感同身受。
用“花木之家”来形容我的家人对植物的情谊十分貼切,他们在清晨里在夕阳下,为植物浇水的样子宁静的像一幅画。也许浇花人心中千头万绪,但也能在水流之中把心绪抚平。
回到家之后,都会忍不住想去体会家乡的大自然给予人的一种幸福感,看着爸爸喂养的鸽子在天空中稻谷里飞翔,看一群鸡鸭在田野间游荡,看池塘里的鱼在水中自在的游动,又或是像當下这样听着虫鸣鸟叫聲,怀里白色家猫的撒娇瞄叫声,膝下狗狗的酣睡声,与不远处人们的交谈声,汽笛声,所有的声响聚集在空气里,声声入耳,声声动听。
这裡的風景和人群都帶著濃濃的閩南風情,每回踏上回家的路,車輛都要顛簸的经过一段起伏不平的黃土路上,村子里的房子都是自建的,還保留著一小部分紅磚古厝和石頭房子。小时候我就住在里面,回想怀旧的根源也许跟这些岁月有关。所以老房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一段悠远流长的时光,伴着大人的欢声笑语,回忆的涟漪在我的童年里像波浪一般荡漾开去。
行走过了中国的许多山川河流之后,必然受到各地不同建筑民俗风情与生活态度的影响,开始相信每一个地方的民俗流传,都在影响着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人们。影响着他们看待事物的价值观和是否善于思考,亦或是安于现状的人生观念。
关于闽南,我试图在它的封建文化和新生血液里寻找平衡点,这片土地上也流淌着许多热血和执着,还有一股肯拼敢闯的劲头。那首《爱拼才会赢》让晋江这片土地的精神被人传诵。
很多時候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他們保守而執著,傳統而迷信。听亲戚聊天,聊起某某家的孩子年满三十还没结婚,亦或是某某結婚多久,還未見一兒半女等,瞧,这就是闽南的世俗風氣,很厚重,他们的目光大多在俗世之中,以物件來比重,喜談他人隱私,左右鄰里既顯得親近而又各有所思。但,即便如此,我還是願意回到家鄉,靜默微笑的聽着這些俗世絮語,或是聽老人三兩成群,回憶自己的從前,似乎這是大多人生活的煙火氣。
哪怕我總想著,以結婚生子來衡量一個人幸福與否,是否欠缺考慮,或是為一個獨立個體擔憂生活去處,是否多此一舉。寫到這,想起了楊绛先生解讀錢鐘書先生《圍城》所寫:“圍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人們以各自不同的形態活著,不去評論和干涉其生活,我想,這就是尊重和達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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