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天气很凉,叶子都已经掉光了,我穿着布裙和针织衫外套,尽管身边穿羽绒服的同学有许多,但我并不觉得冷。
今天的天白白的,可能空气质量不太好。太阳没有温度似地若隐若现。早上高数重修的倒数第二节课,讲微分方程,我没有听。
我在想一个人。
今天突然在微博上发现他有一个巨大的粉丝团,我没有为之高兴,我只有点点心酸。
我想:如果我有什么超能力,我就要让二十一世纪全世界的人都不认识他,除了我。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是汉初三杰的谋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良啊。
回想九年前,无意间看到一个动画片叫《秦时明月》,那一集恰好是白马非马,立刻就被他吸引住了,十二岁的我惊讶地想: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逐渐地,了解历史,认识了漫漫历史长河中的他。
少年时的我,还不清楚世界的本质,一直天真地认为,张良就是帅!他成功就是因为聪明。
后来才知道,他五代为相,国破家亡,年纪轻轻就博浪沙刺杀秦始皇。后果当然是逃了,接着在民间飘荡了十年多。这才遇到了刘邦,成就了一番事业。然后功成身退,流芳千古。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上这个人的,以至于我知道他的经历时,鼻子眼睛真的很酸。
一个翩翩宰相公子,为臣,国破;为子,家灭。跌落到民间,作长工,放猪,栽秧,收菜。同时应该也是个混社会的,因为他还救了当时在被追杀的项伯,他自己也带领着一票子人。
他在别人眼里是谋圣,是军师,是无所畏惧气定神闲的汉初三杰。
可是我好像冥冥中穿越了千年,看见了那个衣容华贵,家教甚严的小公子调皮的嬉笑。逐渐这个小可爱眉目长开,比美人还好看,但他是个脑子很灵光的男子汉。某个阴天,韩国灭了。我看见了他鬓角的青筋暴起,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散尽家财,布鞋走穿,去找了一个武士在博浪沙准备刺杀。我看到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生机。我多想抱抱他。可是他不认识我。
我看到傍晚他带着兄弟们大口喝酒,他已经长成一个强壮的男人了,他笑起来的时候有鱼尾纹,他的眼睛却一点儿也不浑浊,像是看透了世间万物,所以生杀合一,阴阳兼具。
我想起来,有一天上午,他靠在树边,手里拨弄着揪扯下来的小草,摆弄阵法。猪在吃草,猪很听话,他在放猪。他穿着麻衣,看起来受了很多的苦,虽然他的样貌依旧潇洒,但是更多的是沧桑。突然他走了神,好像记起来了往事,我看见他捏紧拳头,忽而又松了开来,他叹气地望着天,那个两千多年后我抬头依旧能看见的天。
他有没有肚子疼过?有没有苦笑过?有没有骗过别人?有没有暴怒之下打过别人?有没有骂过脏话?我都不知道。
等遇到刘邦时,他已经得道了。他稳重而先知,早已明白世间真理。他能够笑着敬酒,听刘邦骂人也神态自若,他对刘邦,就像爷爷对韩王那般,他觉得自己没有给祖上丢脸。
战争结束,他要辞退,看起来明哲保身是很容易。但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真的是为了求得活着吗?我想他在刺杀秦始皇的时候,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个时候的张良,已经成仙了。
我是相信有神仙的。
所以当有人拿“你喜欢死人。”这句话来dis我的时候,我只能默然:夏虫不可语冰。
没有信仰的人是不会懂的。
如果张良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会逃离,就像叶公好龙。毕竟突然出现一个两千年前的人,就目前来看,是有点恐怖的事情。
但是我希望你多出现几次,第二次,第三次,我一定会回应你的笑容。就算你凶巴巴的,我也会先扳着一张脸,扳个两三分钟,以我的性格,不一会儿还是会笑嘻嘻地问你为什么脸黑得锅底一样。
我没觉得自己有病,我从来都不觉得现在科技已经到了发达至极的地步。两千年在漫漫宇宙时光之中弹指一瞬。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惧怕未知。
张良是天上的一颗星。
就算都是假的,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世上的一切都是没有意识的粒子组成,但我左锁骨下一拃往里一寸的感觉是真的。何况,万一是真的呢?
我不止一次地权衡过对张良的喜欢这件事,看起来真的好奇怪呀,好像一个变态哎。
但是,唤张良的时候,谁知道我是不是在唤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呢?
对张良的喜欢是坦诚的,是认真的,是当回事儿的。
世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但我一定懂他。
不论是一个灵魂对一个灵魂,还是我只不过用一个历史人物进行自我催眠式励志,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是这个张良吧,我就是喜欢定了。
可能一年,三年,五年,十年后的自己,看到这篇文章,会暗自嘲笑自己是个脑残。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足够努力,且勇敢了。
收起这些遥不可及的梦,搓搓手,是时候准备准备接下来的考试了。
因为不能活成生不逢时的人。
因为有个好让人喜欢的人,叫张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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