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坐火车,邻座的几个人聊了起来,聊到北京的生活现状,有个人说:我认为生活在北京的外地人就是一个词,虚荣,他边说边在空中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好像那些生活在北京的外地人都是他不孝的儿女。
人们很容易去评判他人的生活,但是他人的生活真是你能体味的吗?
今天我要给大家分享的这本书,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便与我们如何审视生活有关。
1
主人翁思特是个股票经纪人,有着富足殷实的生活,和妻子结婚十七年,生活美满,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有一天,他给妻子留下一封信:我已决定和你分居而过,明晨我就去巴黎,这封信等我到巴黎后再发出,我不回来了,我的决定不能更改。
他的妻子和我们开篇设想的一样,认为他一定是和另外一个女人去了巴黎,否则这件事是无法解释的。除了让人冲动的爱情,还是什么事值得一个人平白无故离家出走呢?
他的妻子托毛姆去巴黎抓证据,并要毛姆转告思特:我不会和他离婚,也不允许他和哪个女人结婚。她的家在永远等着他回来,召唤着他回来。
看着思特太太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心里暗暗发誓,会尽一切力量把他弄回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2
在去巴黎的路上,毛姆的脑海中一直是思特和另外一女人在一起过着花天酒地生活的场景。因为信上有地址,他很快就找到思特所在的旅馆。和他想象的豪华不一样,他看到的是很小的房子,很小的脸盆架,所有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甚至思特是把堆在椅子上的衣服推到地上才给毛姆腾了地坐下,当然也没有看到另外一个女人。
此情此景,毛姆不知道如何把他在脑海里过千遍的绝妙辞令说出来,那些话他似乎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感到难为情。
还是思特先说话了,他说:你赶快把肚子的话说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愉快地玩一个晚上了。
看着思特满不在乎的样子,毛姆很愤怒:
你为什么要出走呢?我想画画。
你现在都四十岁了,你还画什么画,
我就是想画画。
你这么做,会让所有人都'讨厌你,鄙视你,这对你都无所谓吗?
无所谓。
如果你到最后,只是一个三流画家,你觉得抛弃现在的一切是值的的吗?
我告诉你我必须画画,我控制不了自己,就像一个人跌到水里,他游得好不好没关系,反正他得挣扎出去,不然他得淹死。
听着他坚定而决然的话,毛姆觉得在思特的灵魂中,一定深深埋藏着某种创作的欲望,这种欲望尽管被日常生活环境掩盖,却一直在毫不留情膨胀壮大,正象肿瘤在有机组织中不断成长一样,直到最后完全把它控制住,逼得他不得不采取行动。
3
想画画的欲望像个黑洞,吸走了他所有的能量。当他们在酒馆有美貌、性感女人主动勾搭思特,甚至不在乎他是否给钱都愿意和他上床时,他说:滚,我不需要女人。
因为没有收入来源,他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生病甚至到了濒死的边缘,有个叫略夫的人,收留了他。略夫为他看病、供养生活、为他买颜料,略夫的妻子在略夫的劝说和哀求下,细致地伺候他。后来,略夫的妻子被思特吸引,坚决要抛弃略夫时,思特竟然看着伤心欲绝的略夫,恶狠狠地骂他道:你这个小丑。
他既不知感恩,也毫无怜悯之心,没有一丁点良心。
良心是一个人心灵中的卫兵,良心是我们每个人心头的岗哨,它在那里值勤站岗,监视着我们,别做出不和道德事情来。我们也经常会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良心的心安理得,甚至骄傲。
但是,思特却把世人和世人所持有的道德观念统统踩在了脚下,弃之如敝履。
4
再后来他沦落到一个叫塔希提的小岛上,在哪儿,他靠着当装卸工,当监工度日,两只脚都是厚茧和疤痕,活计中断的时候,甚至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饭,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可怜的思特。
每当人问他,会不会后悔抛弃过往的生活,他说:你们不懂做一个艺术家是怎么回事。
最后他得了麻风病,他把所有的时间用于作画,没有纸就在墙壁上画,病情后期,眼睛都瞎了,也没有停下来,他把破败的居所,画成一幅巨大的画,在宏大壁画的包围中,他离开了这个世界,给他看过病的医生和他后来结识的一个女人用一块布把他缝起来,埋在他家的芒果树下。
5
也许故事到这里的时候,很多人认为他的一生不过只自作自受,自食苦果而已。不值得一点怜悯和同情,正如他不曾给他人任何怜悯与同情一样。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他的画成为了绘画史上的名作,可以和任何一位伟大的画家相媲美,他在世界绘画史上成为一颗最灿烂的、最耀眼的星辰,你又会如何看呢?
是把曾遭受的苦难看成是巨大成功付出的代价?还是即使这样的成功也不足以弥补他生活的落魄与不堪,对道德的漠视与践踏。
我想答案在每个人的心中,没有对错。面对内心的冲动与召唤,是应该与现实妥协还是去做一直扑火的飞蛾。一切只取决于一个人如何看待生命的意义,他到底想过怎样的生活。
所以,不要轻易置评他人的生活,不要羡慕他们的成功,也不必同情他人的失败,因为你不知道在他人内心深处,什么算成功,什么算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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