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8年过去了,我们匆匆说了再见,再也没有好好相见。一上午的时间在浑水摸鱼中失去,在百无聊赖的时候,乐乐冷不丁的说他约了个局,高中同学,五人儿,顺便加强了下语气,再不抓紧多相聚几次,以后就没时间了。我看到这种有关青春的字眼,内心格外波澜起伏。好幸福,生活在可以随时约见高中同学的地方,是一件多么渴望而不可及的事,想起我自己的同学,我们真的从未好好见一面。Lina从毕业到结婚,我们从未见过面,这个时间差是大概是6年,她是什么时间结婚的我都想不起来了,高考结束那晚最后一次相聚至今已有3008天=429星期5天=98个月25天。高三(7班)是理科班,一共14个女孩子,玩的最好的就是Lina,整整两年邻铺的陪伴,如今在彼此的生活中销声匿迹;她的婚讯也是男同学告诉我的,是哪个告诉我,我依然记不起来。后来,听说黄海涛在萧山,梁通去了北京,马西在广州,宋骞也是,陈志浩在成都,任建伟在西藏,牛贤军在家里陪妈妈逗鸟打球弹吉他。以上是我知道所有同学的信息,那么大一个班(班里有多少人,我忘记了),我却只有这几个人的消息,人间苍凉。
王文旭是语文老师,也算得上是我的文字启蒙老师,记得最后一节课他唱了光良《童话》给全班同学,那个场面一度让人潸然泪下;离开教室的时候送了四个字给我们“知行合一”。
后桌的留级生萧峰介绍了电影《肖胜克的救赎》给我们几个围着他交头接耳的后排差生;顺便普及了影响我人生的至理名言“心里装个魔鬼,全世界都是魔鬼;心里装个天使,全世界都是天使”
任建伟抱着一本军舰杂志爱不释手的研究,励志要为国家献身,后来真的去了西藏驻守边疆;生平最擅长变脸;周围的同学都喊他鬼子。
2018年去北京海淀出差,和梁通见了一面,我们做过同桌,北京这一见也是匆匆一面,他开始抽烟了,我看见了红方印的烟盒。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送我上车的时候刻意拍了车牌照。说怕我被拐走在帝都,这份感情也许是十六七岁的时候建立的吧。
是更早的时候,见了宋骞和马西郭辉以及来广州出差的梁通,怎么相聚的忘记了,在番禺吃了两天番禺美食他们再飞火连天的送我回来,太匆忙了好多事我都忘记了,我们真的没有好好见一面;问一句你现在还好吗?
白驹过隙,时间一晃来到现在,谁都没有好好珍惜过那段时光,睡觉睡觉旷课的旷课休学的休学,每个人都恨不得赶紧结束。
十六七岁的年纪谁都不懂有些人一转身就是天各一方,那些人说的来日方长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2020年,我们依然没联系过彼此,都在默默的独自生活;在这个城市,我连个可以约的同学都没有,他们也是。
我们长大的那个地方那么小,抬脚就能遇见朋友和发小,却看不见谁约了某某某,芸芸众生里的每个人,谁都不联系谁,似乎活得没有情怀。
已经8年没有相聚了,好多同学名字都忘了,说是渴望聚会,还不是想见一面那时候没有好好说再见,有遗憾的人。
在他乡,每一个至冷的冬夜,我都会想我们穿着羽绒服踩着雪地靴在冰天雪地里同聚的日子,那是和煦的下午,火锅和甜点,猜拳和麻将;那是热闹的夜晚,筛盅和扑克,歌声和拥抱。
冥冥中老天让我们一起挤在那间教室学习;平凡又奇怪,每个人都无可复制,调皮、努力、勤奋、聪明、机灵、沉默、活泼、好动、真诚、善良;从来没有恶意的竞争,那些自己渴望的座位选择权的摸底考试。
西苑校区的樱花开的时候天气也渐渐变暖了。在篮球场上奔跑的那些的少年啊,现在都结婚了吗?
二楼食堂的周师傅每次都会给我和Lina多一些菜,还说毕业后记得回去看看他,不然都退休了。
宿管夫妇对我们也是照顾有加,Lina把敷完的面膜贴到对门宿舍,里面的姑娘被吓的鸡飞狗跳也没找我们麻烦。
实在熬不住冬天的寒冷,索性一骨碌爬起来点上蜡烛、拖上孙海越跟我们一起斗地主,孙海越每周50块的早餐费都朝不保夕,为了保障她每日健康饮食,输了也不收钱,就让她按摩,那姑娘的手法真的是炉火纯青。说她一个亲戚是开中医按摩馆的,所以学会了正骨点穴的精华。
那个时候虽然寒夜漫长,但是我们在一起夜夜有趣。
张学源的梦游症也不知道好了没,孙海越还磨牙不磨,我的梦魇症已经好透了,再也没有从梦里惊叫醒来。
18岁到26岁,我们从未再见。
再见之时也许都各自成为人妻和爸爸。
希望那个和煦的下午和热闹的夜晚早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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