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关于如何持续、正确、安全地把事情做好的工作指南,是一场捍卫安全与正确的革命,是一次引发观念颠覆性的革命,是一个被称为“与最聪明的人共同进化”的革命,这就是《清单革命》。
此书作者啊图·葛文德,白宫最年轻的健康顾问,影响奥巴马医改政策的关键人物,金融大鳄查理·芒格大力褒奖的医学工作者,《时代周刊》2010年“全球100位最具影响力人物”榜单中唯一一位医生,是医生中最会写作的人。“清单革命”是阿图·葛文德对医学面临问题和挑战深入思考的成果,也是各行各业面对越来越复杂情境高效完成任务的工具。正因如此,《清单革命》的出版,获得了各方高度赞誉。
作者阿图·葛文德在《引言》部分将人类的错误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无知之错”,一类是“无能知错”。“无知之错”是因为我们没有掌握正确知识而犯下的错误,如在医学领域,至今还有很多疾病人类还不能进行有效根治;在大型自然灾害面前,人类目前还处于束手无策的被动局面……“无能之错”是因为我们掌握了正确知识,但却没有正确使用而犯下的错误。如医生掌握了治病救人的知识,却因没有正确使用而导致医疗事故发生;教师掌握了教育教学知识,却因没有深入分析,因材施教,而贻误学生终生;建筑师掌握了建筑知识,却因疏忽大意而导致重大事故发生……“无知之错”可以原谅,而“无能知错”却不可原谅!阿图的错误分析,一是让人们清晰认识到知识的广博,人类认知的渺小;二是清醒地认识到“无能”带来的严重后果。这样的分析,不啻为人们开了一剂清醒药!同时,面对复杂多变的世界里再强大的个人记忆也会遗忘的现实中,阿图提醒我们:现代世界要求我们重新审视称为专业技术的东西:专家也会犯错,他们也需要帮助。《引言》部分的阐述,激发了读者的探究欲:既然专家也会犯错,哪应该怎样做才能避免犯“无能之错”呢?
为解答读者的疑问,作者阿图按“清单革命是一场观念变革”、“清单革命的行事原则”、“让清单成为一种习惯”的顺序分别从为什么、是什么、怎么做来进行解答。作者深刻的洞察,缜密的思维,清晰的逻辑,加上大量的真实案例及其风趣幽默的语言,让本书内容通俗易懂,却意义深远;简单直白,却作用非凡。
为什么要建立清单?
一是人人都会犯错!在《人人都会犯错》中,作者以发生在手术室里的真实案例告诉我们,无论是在医疗行业,还是在其他领域,一些工作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个人可以掌控的范围,即使是最能干的超级专家也难免会犯错。针对作者的这个观点,我深有感触。当前,教育教学范式层面改革、教育高质量发展、严峻的疫情防控、常态化安全工作……加之各种进校园活动,学校不堪重负,老师不堪重负,学生和家长不堪重负。这时,即使是最强大的个人,也无法应对来自各方的压力;即使夜以继日、加班加点,也会漏洞百出。所以,面对日益复杂的世界,必须承认每个人都会犯错,无论我们进行多么细致的专业分工和培训,一些关键的步奏还是会忽略,一些错误还是无法避免。由此,作者引发“如果超级专家都会出现‘无能之错’,都会失败,那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的终极之问,这也是清单产生的根源之一。
二是清单帮助我们记忆关键步骤。作者阿图在《“关键的”比“大而全”更重要》中,以“坠落的飞行堡垒”案例制定的清单的力量,揭示了清单的作用:帮助我们记忆关键步骤,并且清晰地列出操作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基本步骤,为基准绩效建立了更高的标准。但同时也指出:清单从来不是大而全的操作手册,而是理性选择后的思维工具。抓取关键,不仅是基准绩效的保证,更是高绩效的保证。这不仅对于航空领域、医疗领域有效,而且对于每个领域都很重要。就拿日益繁杂的学校工作来说,按奥卡姆剃刀梳理学校工作,并将工作按紧急并重要、紧急但不重要、重要但不紧急、不紧急也不重要进行排序,制定详实的学年工作计划就是建立年度工作清单,书写工作日志就是建立每日工作清单。除年度工作清单和每日工作清单外,还可以建立每周工作清单、专题活动工作清单、特殊节点工作清单。清单的建立,能让教师在工作中有条不紊,从容应对。
三是团队犯错的概率比单个人要小。阿图在深入塞尔维亚建筑公司后发现,建筑业为保证效率、安全,除了建立工作清单(施工日程安排表),还建立沟通工作清单(建议日程安排表)。极端复杂的情况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人们总是不能确定一切是否能顺利进行。两套清单的建立,让他们依靠集体的智慧,利用一套清单来保证不遗漏任何简单的问题,不跳过任何简单的步骤;用另一套清单来保证所有专家都对困难的意料之外的问题进行充分讨论,并共同商讨出解决方案。正因为有了清单,有了团队沟通,犯“无能之错”的概率大大减少,使美国每年在将近500万座商住楼、1亿座低层住宅和800万高层住宅及每年大约7万座售楼和100万座住宅楼的大背景下,发生的严重建筑事故只有20起,每年可避免严重事故发生率不到0.002%。
清单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贯穿在整本书中,清晰描述的只有这一句:清单从来都不是大而全的操作手册,而是理性选择后的思维工具。从这句话中,可以得出清单的特征:一是操作手册,能帮助我们按正确步骤进行操作,不遗漏任何简单的地方;二是帮助我们记忆,记住每一关键点;三是一种思维工具,是理性选择后的思维工具,能帮助我们避免“无能之错”,提高工作效率的思维工具;四既然不是“大而全”,而是“理性选择”,就说明清单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需要不断完善的,在完善的过程中,是理性思维的选择结果。正是清单的不“大而全”,是“理性选择的思维工具”,所以才能有效避免错误,提高工作效率。
如何使用清单?
要有效使用清单,发挥清单的作用,必须遵循以下原则:一是要权力下放,这是关乎清单由谁来主宰的原则。作者阿图用2005年8月底卡特里娜飓风席卷新奥尔良后作为中央集权政府与法沃尔玛的求助作对比,得出结论:在面对极端复杂的问题时,高层应该尽可能把权力下放给一线人员,而不是将大权集中在自己手中。极端复杂的问题本来就是出乎人们意料的,对于此类问题,传统的中央集权处理范式是行不通的。在极端复杂的情况下,只有让权力下放,让“每个人都是清单的主宰者和参与者”,才能确保那些看似简单但十分重要的步骤不被人们忽略,才能确保人们充分沟通,互相协调,承担责任,用他们所知的最佳方法来解决瞬息万变和出人意料的问题。
二是要简单至上,这是关乎清单要素选择的原则。阿图用手术室里发生的真实案例及一组真实数据:每年,全球至少有700万人在术后残疾,至少有100万人没有走下手术台,来说明清单要素的选择机制:从来没有全面的高效,从来没有一张清单能涵盖所有情况,冗长而含糊不清的清单是无法高效并安全执行的。清单要素的遴选,必须坚守简单、可测、高效三大原则。这不仅是在医疗机构、航空领域,当下严峻的疫情也必须如此。在过去的三年,新冠疫情来势汹汹,疫情防控如临大敌。为了能应对疫情扩散的紧急情况,从国家到地方,到学校针对实际情况反复修订防控方案与应急预案,从冗长的文字叙述到简单明了的思维导图,就是力求防控清单“简单、可测、高效”,当紧急情况发生时,能对照清单逐一落实相关步骤,能有效应对紧急情况。
三是人为根本,这是关于清单的应急反应机制的原则。阿图用哈得孙河上的迫降奇迹,说明清单的力量是有限的,在最危急时刻,解决问题的主角是人而不是清单,是人的主观能动性建立防范错误的科学。有人看到这里,可能会发出这样的疑问:阿图不是自相矛盾吗?能在60秒内进行高效正确反应,正是清单作用的彰显。一是对清单的编写。清单有好坏之分。糟糕的清单模糊不清、不精确,而且冗长、不便使用。优秀的清单往往非常精确、高效、切中要害,即使在最危急的情况下也便于使用。为编制优秀的清单,航空领域做到了6个要点:设定清晰的检查点、选择合适的清单类型、简明扼要、用语精练准确、版式整洁、在现实中接受检验。正因如此,清单才能帮助飞行团队在复杂情况下解决问题。二是对清单的练习。为能利用清单应对各种复杂情况,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要不断优化清单,不断对清单进行模拟练习,在一次次的优化中,一次次的模拟练习中,将清单与人融为一体,才能在最复杂的情况下,在60秒内进行正确反应,人为根本解决问题。否则,清单将是一纸空文,无一用处。读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正在阅读的《巨浪下的小学》。日本因为其特殊的地理特征,加上其强大的安全防范技术,让日本成为世界上防范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最先进、最成功的国家;而学校紧固的教学楼,一丝不苟的安全演习,精准及时的安全预警,让学校成为全日本最安全的地方。而就在这个安全防范最先进最好的国家,最安全的学校——大川小学2011年3月11日却发生了日本有史以来最令人震惊的几乎全军覆没的74个孩子10名教师遇难的巨大灾难。在深入调查后,造成此次灾难的原因是在地震后、海啸到来之前的50分钟内,学校和教师没有采取相应的应急措施,而是“更愿意听从应急手册上官方指定的海啸避难地点——空地或公园”。而校长工作的疏漏,手册上只是原封不动地套用通用横版,完全不适用于大川小学,所以才导致在校的78个孩子、11名教师中,74个孩子10名教师遇难的灾难。这样一个惨痛的灾难,再次证明人为根本的重要性。
四是要持续改善,这是保持清单的自我进化能力。在《巨浪下的小学》中,造成大川小学这么惨痛灾难的原因之一就是没有及时完善手册。阿图用参与清单实验的8家试点医院的真实数据说明执行清单的效果:近4000名病人严重并发症的发病率下降了36个百分点,术后死亡率下降了47个百分点。而这都是8家试点医院基于自身情况不断完善清单的成果。因为就算是最简单的清单也需要不断改进。简单和有效永远矛盾的联合体,只有持续改善,才能让清单始终确保安全、正确和稳定。如果大川小学的校长能针对学校情况对手册上的海啸防灾流程进行完善,不断完善应急演练,那么这场灾难完全就有可能避免。
每个人都会犯错,别再让相同的错误一再发生,别再让我们为那些错误付出沉痛的代价。清单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印在心上的。我们别无选择,清单,正在一步步变革我们的生活,变革这个复杂的世界。
让清单成为一种习惯!合上书,撰写我的寒假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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