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老家
家里的母狗已经死了
被别人下毒而死
曾经为了保护它的后代
它在竹林里挖了一个深洞产下它们
它的后代被卖掉一代又一代
它很难过不吃不喝
但等到繁殖的季节来到
它就好像什么都忘了
又在拼命地忙着生殖
如今它的后代流落他乡
生的生死的死
我再也没见过它们
只有一只留了下来
用来繁殖和守护
继承它的母亲的苦难
它认不出我的声音
不明白我的好意
看见我就对我狂吠
当我回到老家
家里的猫咪已经死了
也许是死了或者跑到野外变成了野猫
老爸老妈也不知道
以前它总是蜷缩着睡在我的草帽里
或者冬天打着呼噜睡在我脚边
如今我的草帽不见了
它也不见了
当我回到老家
母亲告诉我谁谁死了
谁谁结婚了有了小孩
我走在路上
看见一个熟识的人
他头白了拄着拐杖
我和他打招呼
他已认不出我
当我回到老家
夜里
我在楼上吸了很多烟
没有烟灰缸
我把灰烬掸进信封里
后来信封装满了
我却不知要把信封寄往何处
当我回到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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