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鱼说:“你看不到我的眼泪 ,因我在水里。”水说:“你看不到我流泪,因为我在你的心里。”
我与妻牵手一起走过 春夏秋冬,我们爱之路一路丝路花雨,伴着淡淡的风,淡淡的月,淡淡的咖啡,岁月留下我们用斜斜的脚印行书般写着“我爱你”的痕迹。
我们虽遥居两地,但我们心灵默契的爱情涓涓细流, 慢慢汇成爱情太平洋。
1 相识
我与妻相识于大学时的一年的中秋,“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大家都在忙中秋团圆,为了与家人通上电话,我一早就准备好足够的硬币。
来到自动电话间门口时,我的眼中立时抛开了皎洁夜色人疏落的寂静,觉得这里似乎不是我读大学的异域,而是自己魂牵梦绕的故乡。
按着桔红色键钮,我的心伴随着扑扑急跳……几秒钟后,清脆的回铃声响了——一声、两声、三声、……我立刻将几枚硬币推进投币口,就在这一瞬间,我瞥见了玻璃门外站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近的小姐,我不知道对方的身分,但我确信她也急着往家内打电话向家内问安。
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飘来了——我握紧了话筒,嘴唇微微地颤抖:“妈——我是雪儿啊,我向全家拜年……”话筒里传来妈妈关切的询问,接着是爸爸的声音……这时,我已激动得答话有些嗫嚅,尽管这里正弥漫着中秋夜晚的凉意,弥漫着异常的乡愁,我却感到了周身的温暖。
放下话筒,转过身时,门外又增加了两个人,我快步走出电话间,向那位小姐微笑着点头,心里在说:“让你久等了。”可她却有意将身子闪到一旁。她身后的一个小伙子便急忙跨了进去……我不禁一怔,开始注视起这位与我的小姐……月光从她浓密乌黑的秀发上流泻下来,不知是月色缘故,还是原来的气色就不好,清秀的脸庞显得很苍白,单薄的身上穿着一件十分得体的乳白色连衣裙……我再次向她投去微笑,希望和她搭几句话,她却紧张地埋下头,任凭晚风撩起她的缕缕秀发……
回住处的路上,我的心情畅快多了,挂电话前,我和同学一起到一家餐馆过中秋,可当时怎么也吃不下。而此时,我却几乎嗅到了家乡庭院中的茉莉花香,看到了年迈母亲脸上的笑容。
我悠闲地将两只手插进衣袋……这时,右手指触到了硬币。我突然意识到踌躇在电话间外的那位一定是忘了带硬币。我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停步,掏出所有的硬币,数了数,还有五澳元。虽只够通两分钟,也多少能和亲人说几句话的。我转身往回跑,心里真希望她看到这些硬币时,眼里不再有忧愁……
电话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她却依然默默地伫立、默默地凄然……乳白色连衣裙上印着淡淡的花的图案,仔细看,原来也是我好喜欢的“康乃馨”,淡雅而充满慈爱。
“你好。”我喘着气说。
“呀……你好。”她的眼里流露出惊讶。
“我叫阿雪,你呢?”
“我叫洁洁。”她低声地说道。
我注意到她说话时,微笑中略带忧郁的神态显得更加纯情,这是一张人见人爱的脸。
“你是不是没有硬币啊,我这儿有。”我手里托着硬币,递到她的面前。
她没有接,只是睁大了眼愣愣地望着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你不想给家里亲人问好吗?”
“不——我非常想……我父母……已经离开人世了……家内只有哥哥弟弟和一个妹妹,可家里没有电话……”她说着眼中噙满泪水。
“那你……准备和谁通电话呢?”
“不,哦,我……只是想从你们的喜悦中分享一点幸福……”她忍不住用双手掩住了脸……
我的心被强烈震撼了。片刻之后,她从指缝中迸出了哭喊:“妈妈、爸爸——我好孤独啊……”泪水顿时顺着我的脸颊簌簌而下……我未曾想到,在异域孤旅的同学中却还有人思情难诉,我不知该用什么温暖她的心。
倏地,我想起什么,拉起她的手,奔进了身旁的电话间……我迅速地拨号、投币,然后焦急地等待……洁洁只是惊疑地瞧着我,直到听见我兴奋地喊:“妈——我是阿雪,妈,我这边有一位好朋友,她非常思念家内的亲人,但是……您和她说几句吧,您明白了吗?……”
我把带着温馨的话筒递给她时,她激动得说不出话。但她听到话筒里传来热情的问候声时,突然哽咽着说道:“亲爱的阿姨——我叫洁洁,我给你老人家问好啊……”
而我却陷入沉默之中,凄婉中带着伤痛……我脸上扬洒着斑斑泪迹,忽然她扑进我的怀里,脸上挂 着泪滴如同梨花带雨……
她就是我当年的大学同学,现在我的妻,我们初次相遇在那凄清而美丽的中秋时……
2 妻子醉酒
我们结婚后,因工作关系,长期分居在两城。
一晚,妻喝醉酒儿,给我发微信说喝得有点醉,她回复迟缓,接着打微信说开着空调缺手脚冰冷。
我说:“亲爱的,把空调从冷风 换成热风哎,把温度调成30度哎,再用手试一下温度,听话儿,亲爱的,你用手试一下哎。”
她很乖,便把冷风换成热风,调成30度。她打来电话说:“身体温暖了。”
我想:爱情的细节,总是如甘泉一样滋润着爱花,才使它娇 艳地开放。
后来我悬挂不放心她,我看夜空中沉默的那轮皎月是寂寞的.我也寂寞地睁眼到子夜,万般无奈,我忍不住 给她手机发短信::“亲爱的,我在静静地想你哎。你头还晕吗?惊扰你休息了吧.”
她打电话来,声音甜绵已于醉意,我才放心。她柔情说:“没关系,我们是夫妻哎,都是爱惹的祸。你睡不着儿不找我找谁哎?你睡不着儿就给我发短信哎。”我们互道“晚安”后休息。
第二天却没想到她一直香甜地睡到九点,直到她单位的领导给她打电话,她才以为闹钟才恍然醒来。我老婆好机灵。她说她正在下面单位办事儿。她的同事等待她去开会,她又镇定地说:“领导正与我交待任务。”煞有介事似的。
她办事儿一向雷厉风行不到两分钟,起床洗刷完毕,平时驾车二十分钟,这时她只用了二十几分钟。她也真反应够灵敏的没想到我夫妻两人在柔情的水面起了这样的涟漪。事后她洋洋得意对我自夸她能,也够笑人的!
3 夫妻浪漫的事
我们夫妻偶有聊天。我刚发出信息:“我们牵手走过春夏秋冬,陪你慢慢变老。我们的爱情有多长,我们的爱情花园的丝路花雨芳菲就有多香,爱花不开多久。”她发过图片,同时。妻发过的图片画面是,爱情的花园正芳菲。我刚发出图片《再见,我会想你的》,她同时发出信息:“下线关灯,一帘幽梦。”
第二天我们几乎同时醒。我醒时分是5:20,她在5:30。我发短信说:“心情美丽如带点甜咖啡。莫道 不销魂,人比黄花瘦,这是相思之路。相思之花芳菲。”她几乎同时发短信说:“是呀,我有你感觉也好幸福呀。但是有甜也有苦呀!不可能一帆风顺。咖啡也有甜有苦呀,你睡得不安我好担心。”我看后大为动容。我们真是如此心脉相连,默契一体。唉。我并非迷信,但我感慨我们也许前世就有缘吧。这种情况真是不胜枚举。
还有时有心电感应,也叫心脉想通吧。有一天,妻正开着车儿,她忽有点压力与烦躁。
果不其然,晚上我们为一事儿发生别扭。我在情人节上看到花店里凄冷的玫瑰,泣露的玫瑰恰如我的妻哀怨的眼泪。我正着伤情.妻发来短信凄然地说:“我没有比今天更沉重的啦,真是一个黑色的周末。”
我走在夜里,那凄惨的月色如水,那轻柔的夜风撩人情伤。到咖啡馆,我恨恨地看着一对对的情侣在我们面前,我想你妻子也应在冷月如霜的窗前凭栏望……
爱情是个折磨人的精灵。也许爱情感到疲惫,心里有时潮湿得如拧出水来的浮萍,走在爱的丝路花雨中,欲举步而趔趄。我们就这样,她心一动,我就泪流千行。
4 妻子待客
我与妻团圆在远方的异域,忽一天早上,我家的门铃被轻轻地迟疑着“嘀嘀啼”按响,如同轻风羞涩地吹过水面,荡起那不胜羞的涟漪。
我打开门。房门外瑟索站着我的一门远方表叔。穿 着破衣烂衫,满 脸风尘,瑟瑟得如寒风中摇曳的秋叶,他局促着,局促得如一个不安的孩子。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拎过他的行李 ,热热地喊着:“表叔,快进来,外边冷,快进来。”我喊:“妻,我家表叔来了。”
我的妻一反对送礼的冷若冰霜的常态,末启丹唇笑先闻:“表叔,您老好,快请进。”她白皙的脚穿着丹红的拖鞋,红如丹枫的毛衣透着待客的热情,银白的项琏潋滟着真诚的光泽。她用手中的纸巾拭着几凳,端着一杯热热的咖啡,热热地请客人坐下,嘘寒问暖旅途的劳顿、家中的光景,如同见到久违的亲朋。
我表叔微微地站起来,从蛇皮袋 子里拿出几个鲜红的蜜桃,那蜜桃被他精心地用棉絮包了好几层。
我妻忙站起:“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家乡水。我们的家乡的桃儿肯定甜。我洗洗咱们尝尝。”
我表叔于是心中一片明丽起来,他健谈起家乡的风情。我们就在融融的春风中包着水饺,我的妻平时虽只会下面条儿,可她却忙前忙后地为我服务个不停。我和面儿擀皮儿,她和馅儿。我们齐动手,一会儿热腾腾的水饺就上了点桌。我们吃着我感到好香好热的水饺。我们幸福得如一家人。
我表叔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艳羡地看着我家。我的妻在他走时大方得体地接济他好多好多。
客人走后,我拥过我的妻,笑着问她:“你平时对送礼的客人冷若冰霜,你一律让他们到你单位去找你。今天你对我表叔为何如火样的热情?”
我的妻偎过来,幽幽地讲她往年的辛酸的经历:
“我在上初三时调动学校去上学,我跟我父亲去找一远方表叔去帮忙,他是煤站的站长,管各单位的煤的调度。我萎缩着跟我的父亲进了他家门,在我们徘徊了四五分钟后,我们迟疑地敲响他家的门。远房表叔他家狼狗在狂吠,表叔懒懒地踱出房门,从猫眼中瞅了半天,慢慢地打开门。“这么晚了,是谁呀?”我们道明了原委 ,他不情愿地领进门。我父亲拿出家里结几个大石榴。远方表叔却慢慢地用牙签剔着牙着二郞腿,睥睨着说:“这东西我家猪都 不吃,拿去,拿去!”我羞红得脸如红布,父亲 的脖子上的红筋绽出,伸手迟疑着小心地拿出九十块钱,那是我们种了一亩地的西瓜钱(一斤西瓜才卖 九分钱),摆手:“不够我买 一条烟钱。”我们如坐火碳上,我们的心缩成一酡冰。我与父亲局促得如挤在狂风中的风筝。我们起身告别,悄悄地留 下钱,提走了连他家猪都不吃的我弟却珍惜地如宝一样的大红石榴。虽他为我转了学,可那我们穷人的自尊被 踏在地上被 蹂躏踩踏的往事如针一样时时刺痛我一生,梦魇一样跟随我一生。我在想我今天收起我远方亲戚他 的桃,他的自尊得到精心的呵护,我们的水饺会温暖他一生。”
我听着妻的话,动情地看着娇艳的妻。
下午,我家来了一个我妻单位最刺头儿的一女老同事,她穿得寒酸也不大得体,她准备来大闹一场 ,她满脸带着火气。我家进一南方的小保姆,她与我妻长相处,久闻兰馨,得我妻美丽。小保姆 一见那女同事,忙着脱下她的脱鞋,与她换上。那女同事穿 着还带着妻体温的拖鞋,那一腔火气便慢慢地消于无形,坐没大会,客气地离开走了。
这时我妻见状,偷偷地向小保姆伸出大拇指,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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