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情,像天上的繁星似的,数也数不清;其中有一件事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是发生在八九岁的时候,发生在那夏季知了不知休止的知知鸣叫、捕捉爬蝉的时候。
小时候的课业负担很轻,不似现在的学生,时时痛着个厚厚的重重的书包,戴着个深度的的近视眼镜,低着头默默地脸无笑容地急急地走在家与学校的路上.那时的我们上午上课往往在九点半,下午上课在三点,放学时在五点左右,一天上语文与数学两门课,往往是我们背着只装着两本课本与打着卷儿的写字本与演草本,外加一个装着两支笔头的锅笔盒,薄薄的书包随着我们的欢跃的跳动,有节拍地叮噹作响,一巅一巅地拍打着我的屁股.
一到夏天,我们往往黑黑地如泥鳅一样全天泡在河里,游水捉鱼当拿手戏,依偎着芦苇捉鱼虾,手轻轻地放在在水里贴着泥地去摸,一碰到那鱼的滑滑的身子就死死地往泥里按,摁住了,使劲地握住,拿到水面,是活蹦乱跳的鲤鱼或者是鲫鱼,还有的是青皮大虾,掐去头,除去尾,放进嘴里,甜润鲜嫩,美味得很.
更有一次在芦苇荡旁边的深 沟里,两边用泥土封住,然后一桶桶地往外泼水,水落鱼现,哗啦啦地在水与芦苇间踊跃蹦跳,跳得自已的心也在快速地蹦,我与弟弟便去急急地捉,弟弟却过了不大一会儿,哇地哭叫着跑开,带着哭腔对我说:“哥,你看。”我一看是一窝鳝鱼,蜿蜒着游走,我拿着铲子把它们挑开,那时的鳝鱼我们是不吃的,不似现在,王八与血鳝成了餐桌上的争抢的美味。
弟弟在旁边哭泣不停,我笑着领他到那旁边的一湾浅浅的清池里嬉戏。那池是特别地清澈,水面是平静的闪着粼粼的柔波,水底是平滑洁净地沙滩地,水晒得温温地,我们躺在水里,水刚刚没过肚皮,温柔地如母亲的手抚弄着我们的身体,我惬意地拉着弟弟的小脚,在沙滩上游走,弟弟天真地欢快地笑着。不时地指点着与我看那河里美丽精致的贝壳。
那贝壳很小却很精致,回旋的花纹中间有着色泽或深 或浅的小点。,在每一个小点周围又有着自我一圈的复杂图样,在沙滩旁边,有着一只河蚌,青色的壳椭圆的柔滑的曲线。一张一合地吞吐,我不由地痴痴地想,那坚硬的河蚌壳里,它那柔嫩的肉体也许正痛苦地包孕着一粒沙粒,用珍珠质把那沙粒层层包裹,正在用那痛苦酝酿着精致的珍珠。
正在痴想,弟弟哇地大叫一声,跳起来,捂着屁股,那屁股流出血来,我慌忙地把弟弟领上岸,用一把芨草我揉碎,把它贴在弟弟的屁股上,过了不大会儿,弟弟的屁股便止住血。我回过头来,看那划破弟弟的东西,却是一个花蛤,那花蛤里面柔软的肉体却已死去离开,只是一个空空的壳。那壳柔软细腻,一道道的花纹精致地旋绕着那花蛤的中间的头处,我不禁惊叹上苍为它创造的多么精致的居所。是呀,我们人生虽比花蛤生命要长得多,难道不更应当好好地对待生命,让人生过得更精彩更加丰盈吗?
我这样想着,便对那惹祸的 花蛤宽恕了。我回去捉了一大盆满满的鱼,回家在场院地支起锅,弟弟挂着泪滴忙着抱柴,点火,我往锅里放上油盐葱姜,过了不大会儿,院子里便鱼香诱人。弟弟与我吃得好香。
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吃过那样好香的鱼,很久没有看见那惹祸的美丽的贝壳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