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冬时节的点石园,萧瑟中透着肃杀。初进门院的阮翁仲石刻记录着历史的斑驳,一对残破的麒麟门当似乎还在炫耀着它往日的荣光。枯败的荷塘看不出一丁点儿生机,零星的树叶散挂在枝头,风微微一吹变散落天涯。曲径通幽的碎石小路,散放着历朝历代的石碑石刻。
点石园石翁仲第一次带着学生来到如此有历史沉淀的地方,孩子们的眼中透着对于陌生事物的好奇。当一座座石碑,一处处石刻,被孩子们的小手轻轻地划过,当孩子们讨论着它们身上可能发生过的一些故事时,仿佛时空的界限被打破,历史与现代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我仿佛看到了百年高龄的石刻活了过来,它们希望自己被这群孩子触碰,它们更希望自己被这群孩子理解。守护千百年的历史,希望被传承,守护千百年的秘密,渴望被诉说,这是它们留在这里的意义。
展厅的二楼,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十张古琴静静地躺在陈列台里,闪耀着银光的七弦十三徽熠熠夺目。我似乎看到了弹琴引鹤的师旷;弹奏高山流水的伯牙;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的司马相如。寻琴而去,觅音而来。时而若潺潺溪水从石缝中冒出,时而若涓涓细流汇聚成江海,时而若万古江河奔腾不息,悠扬的琴声带着历史的回音。古琴大师陈甲丁老师,手法纯熟,琴技高超。轻拢细抹复剔挑,初为《高山》后《流水》。孩子们已经入了迷,失了魂,若不是曲终声尽,好似仍痴醉于巍巍的山岳之中。
一曲高山流水,穿越了千年的时光。破琴绝弦的伯牙,始终在等着能说出:“巍巍乎若泰山,汤汤乎若流水。”的子期。你我千金意,曲终不复弹。孩子在听着《高山流水》的曲子,写着古琴的减字谱,想着《伯牙鼓琴》的故事,看着身边的知音朋友。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文化,活生生的历史吗?文化历史在孩子们的心中播下了种子,在孩子们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悠扬的琴声便能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高山流水的故事便能一代又一代的传送下去。
悠扬的琴声,仿佛寒冬里的一缕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暖在血里,暖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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