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志广
我现下的心境,读一本喜欢的书,听一首老歌,在这个无人打扰的夜晚,写几行喜欢的字,自己的文字虽说不上好,但优美脱俗的文字,倒是令我欣慰。
今天阳光很好,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九点半离校,我安排好一切事物,就赶快回家了。到家后,抛去身上一切衣物,简单洗刷一下,喝了药倒头就睡了,醒来外面已是深夜,可见我有多乏。
梦里不知身是客,鹦鹉庭院深深风。又道秋日桂花香,缘来明月照长空。
本想去诊所挂针,看看一身顽疾,只因身体乏累,简单地吃了消炎药就忘记尘世。你看那天上的月亮,根本不必在乎是否有众星捧月,西下的落日余晖,也不在乎是否有云霞惜别。
生活嘛,本就是简简单单就好,生命的价值,亦不必在乎长短。昼夜轮回、风花雪月、酷暑严寒都只是一段经历。本就不在乎得,也就无所谓舍。
我曾经放下过往,放下风物,如今自有书籍为伴。轻轻放下在乎的人,还有在乎的事可做,修身养性参禅为欢。
近期一个月,繁忙的工作,让我没有了看书的时间,杂七杂八的事情总是缠绕着我。人呐,骨子里都是懒惰的,比如我也是,不愿与尘世的一切交涉。不愿工作,不想写字,不肯思量,只想一个人静静地看看书,泡泡茶,看庭院里的花开花落,听鹦鹉的叽叽喳喳。
不知何时,我已没了当初的进取之心,性子亦变得随和,无论怎样,都只是过眼云烟。以前我亦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如今的一切。也只是喷壶喷出的水汽,转瞬即逝。
同事说我悲观,我不知从何说起,看得透我的也只有知己好友,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虽居田野乡间,村庄人家,却有一种隐于闹市深山,时人不知之感。
的确,工作的时候,我求的是四平八稳,不慌不忙,不是漠不关心,而是毫不在意。只因身体乏累,还要求得生存,所以事事看的毫不在乎。
仔细想想,外界纷扰,凡尘往来,也曾看得真切,因为真切,反无意与之亲近。或许是看的文字多了,我喜欢安静的住所,简朴的生活,我亦算沾了点水墨,故而拒绝世态纷繁。
平日教学生读唐人的诗,喜欢王绩“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的美好意境;读宋人的词,感慨“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惋惜伤感。
每逢假期,打理庭院,修剪草木,喂喂鹦鹉,些许清趣,些许淡泊。人生一世,所操劳事务,实在太多,往日忧于衣食,愁于居所,工作之余,困于名利。然而一切虽不得偿所愿,但心却有一物可托,姻缘一事,空落无主,虽不从容自若,然亦喜无牵无挂。
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亦是普通人,对许多事,皆不上心,也无兴致。三十而立的年纪,虽有傲骨,却也并非不能卑屈。日子算是得过且过,未来如何,世事难料,亦顾及不了那么久远。
想着从前的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与当下的被酒莫醒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凡此种种,真是天渊之别。就如好友劝我,若是改掉文字束缚,往后余生,烟火人间,应该不会有太大缺失。
偶尔想想,多大成就,于我来说,都是无益。之所以生活散淡不争,是因为内心深处,日子如诗那般,日日风雅浪漫,但也不必井然有序。
比如今天夜晚醒来,一天未饮食,收拾厨房,点燃煤气灶,熬粥煮食,心中没有任何愁惧。有时也怕眼前之景,某一日骤然消失,随落花而去。不过,早已习惯一个人的日子,又何惧生活艰难。
四季轮回,姹紫嫣红的春天,炙热难耐的夏天,都已然过去。如今已是萧瑟凄凉的秋天,路边摆放黄澄澄的玉米,我才知道这个季节又即将过去。喜欢一个人看书,书里的那些故事,亦有自己的影子,无须谁来嘘寒问暖,关心切切,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日子的尊重。
曾几何时,我落魄街头,也是无人问津。今日,偏安一隅,藏身村庄,有自己的活法,不必在乎别人的爱惜。只因自己亲身经历过,亦不必羡慕身边的任何人。
此般花前新亭榭,终作残垣旧荒池。
人生原不该怨怅,亦不必原谅,至少这一刻的时光,令我自己羡慕,值得当下的欢喜。
虽说掩门即是深山,你有你的他,有人等你回家。我亦有我的城池,有人在乎我的山河。待我不缺银两,安定下来,便驱车远行,去看看熟悉的老友,还有梦里的风景。亦或是邀上几个情趣相投的知己好友,痛饮数杯,管它什么年华老去,也不管来日方长。
世事曼妙悠长,又岂能阅览尽,观看尽,无需纠结当下。我亦是性情中人,心境辽阔,唯一爱好就是书,现在为谋生计,每日看书写字,也无怨悔。毕竟,人有点儿爱好还是好的。坚持正确的道路,苦难也是欣然接受,本就不觉有憾。
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有时,与一首古诗相遇,或与某个典故重逢,心底亦有一种窃喜。
若是时光可以留住,我亦不言归去。
抬头看看墙上的白炽灯光,想想,人生最好的状态,便是走哪儿到哪儿。
如果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可以挽留该有多好,来来去去,自在如风,不被人惦念,也不记挂于人。茫茫人海,你我相遇,形似草木,飘散随风,过往尘事,烟消云散,相识即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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