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踏着轻盈的脚步缓缓到来。仿佛一夜间的功夫,忽入一夜冬天来,大街小巷布满了裹得如粽子一样的身躯,厚厚的外套一时间成了抵御寒冷的强力盾牌,让人们蜷缩在里享受些许的温暖。但即使再怎么冷,都还是一年比一年暖和,更多的是觉不出是在冬季。是啊,走在大街小巷,大多数室内都开足了暖气,即使再冷,也不会冷到那里去。况且,每个冬季天都是少而又少的几场薄薄的雪花落地,整个冬天,也变得不再是记忆中的冬天。
记忆中的日子里,冬天的雪老是下个不停,或者说下了一场后,要许久才能融化,于是一整个冬天老是感觉是在雪的包围中生活。在那个既漫长,娱乐方面又溃乏的年代,都没听说过啥叫暖气,能够抵御寒冷的唯一方法就是穿厚衣服,硬扛着,但再冷的天气,也还是冻不住顽皮的童心。
大冬天里,冻的不是流鼻涕,就是袖口刚摸上的鼻涕已被冻的发硬,但即使这样的季节,还是跑到户外照玩不误。用脚在雪地里蹭几下,你一脚我一脚,一条简陋的滑冰道就修出来了,找个助跑点,三步五步跑到冰道前,双脚横跨,哧溜一下,滑出好远。或者两个拉一个,就在冰道上,享受滑冰带来的乐趣。于是一个接一个的身影加入到滑冰队伍中来。前面一个没站稳,滑倒了,后面一连绊倒几个,吵闹声,笑声连成一片,好似要把这冬天的寒冷赶走。
再看那边几个围成一堆的,每人手里拿几个‘’面包‘’,甩开膀子,你一下,我一下的使劲让自己手里的‘’面包‘’把对方的‘’面包‘’打翻过去,小手早已冻的通红,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终于,在经过了大战几个回合后,‘’面包‘’终于被打翻,那是多么的高兴,赢‘’面包‘’的乐趣简直可以和现在吃到棒棒糖相媲美。于是,为了赢取对方的‘’面包‘’,小伙伴们可是脑洞大开,有在面包里搞加水的,有夹硬的有重量的东西在里面,更有打之前使劲用脚踩扁再踩扁的。
为此,有“倾家荡产者‘’还没有到学期末已经把自己的书本都贡献了出去,书包里、课桌兜都是四四方方的‘’面包‘’。更有被家长发现打屁股者,当然‘’面包‘’也随之被葬与火海中去,望着那蓝色的一跳一跳的火苗,眼泪啪啪的往下掉,那是比刀割还心痛。那可是自己奋斗了好久的战果,为此,吃饭的时间缩短,上厕所跑着去,汗水侵透衣背,那是比你们去地里做农活还辛苦,来之不易的战果。于是,痛过了,闹过了,第二天,我照久,明的不行,背地里我还是要去赢,不去玩我心里直发痒啊,真可谓野火烧不尽。但直到现在也没想透当时的心里是咋想的,那时的精神头咋那么足。
冬天的快乐处处都是,但也有让人比较麻烦的。那时,家家户户都是睡炕,此古老传统到现在也还是有少部分,许多上年纪的老年人还是不习惯睡床。但睡炕就要烧炕,于是,每天下午的时候都要提材禾去烧,才能保证一个晚上炕是热的,这也是家家户户除去做饭烟囱冒烟,每天固定的最后一次烟囱冒烟。
而这个烧炕也是要讲究方法的,材禾要用多少,等到材禾烧完到八九成,再在燃烧未尽的材禾上盖层麦穗杆,后再用炕灰埋住。一系列的步骤,既要省材料,还要保证炕温耐到天明,那可是需要把技术练到家的。也就是这个活,烟熏火燎的,加之大冬天的,都不想动弹。因此,为公平起见,母亲对家里烧炕采取轮流制,于是,隔三摖五的晚上,就要被这火炕虐待一次。有时整个晚上都是冰的,有时又烫的屁股躺不下去,只好起来,把炕上的席子掀起,凉半天。又有时是炕的一边热,一边冷。总之,睡个觉都充满着坎坷。更有甚者,把席子烧着了,把被褥烧了的,左邻右舍的一传乎,于是成了整个村子第二天的新闻。
冬天还是在继续,只是那个有雪的日子离的越来越远,少之有少,每年的冬天都是如此,今夜的冬天会不会有雪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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