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喜欢她！”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情啊，爱啊的，喜欢的？别给我瞎闹！”
“妈，我都18了！”
“你们规划过未来吗？你们打算了多少？才17岁就敢谈女朋友，你们这一代，年纪轻轻就想什么爱情爱情，把这心思放在读书上的话，你知不知道……”
一、初吻
林之最近有点乱，一个叫叶紫的女子在追求他。
林之不想谈恋爱，其实，也不是不想，是怕。“真的要相顾白头么？真的要与子偕老吗？”林之尽量不忍心想太肤浅，可每次还是忍不住，“爸妈知道了会打死我吧？高中就谈恋爱学校允许吗？”
叶紫是林之的同桌，是个柔弱的女生。
一天平静的自习课上，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叶紫看似很平常的边写作业边说。
“是吗？那我也喜欢你好了。”林之完全觉得叶紫说的是玩笑话。
“那我们在一起吧！”叶紫高兴，转了过来看了林之一眼回去，“放学后操场中间的草坪，我等你。”
叶紫却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叶紫虽然在班级里并不算上最漂亮的几位，但是确是出了名的害羞，他喜欢我？这是真的吗？
林之不想让叶紫失望，还是来到了操场，左右窥望，发现了草坪中间的叶紫。
叶子双手背着，中国的校服并不美，但却在临夏夕阳的余晖下金得美丽。
“你今天，说的是真的吗？”叶紫先发了问。
“那就是说，你说的是真的咯？”林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操场上跑步着的体育生说。
“当然是真的！可是，你说的是真的吗？”叶紫做了最直接的回答，问题像绣球一样抛来抛去。
“我以为你开玩笑的。”林之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们还是学生。”
“谁不知道你喜欢那个书呆子陈静？她哪里有我好？”叶紫有点生气。
“不要瞎说。”林之的表情是复杂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复杂。
“可是我喜欢你，喜欢你一年了。”
叶紫没有等林之回答，一口亲在了林芝的嘴唇上。没有舌吻，没有激情，林之一怔，这就是初吻的感觉？
二、好奇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出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沉闷的早自习自然读着沉闷的课文。
“诶，你知道么？小巧初嫁，也是我们这个年龄。”叶紫捅了林之一下，神秘的说。
“你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
林之没有说话，继续读着课文，却发现自己读不出声了。
叶紫是什么样的姑娘呢？文静的她为什么会主动给自己轻吻呢？是不是有个女生追的感觉很幸福呢？为什么自己不能接受叶紫呢？你是不是喜欢上叶紫了呢？
林之不想多想，因为一想就怎么都停不下来。人们说，这叫强迫症，林之说，这叫孤独。
“我答应你！”
夕阳的余晖下，两个年轻人牵着手，走在操场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有人说，环形的跑道就是让人走在上面会忘了时间，是情侣最佳的幽会地点。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答应我了？”
“因为我想要了解你。好奇害死猫不是么？”林之笑着回答。
“这个比喻真差劲！理由也是！”叶紫同样笑笑得回答。
“你为什么要叫“叶紫”啊？听起来好像叶子哦。”
“你为什么叫林之呢？这个问题谁也不能回答。”叶紫好像是隐瞒什么，林之感觉。
“你和其他的女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不知道！”操场的喧闹声淹没了他们两个的燕声呢喃。
三、叶子
夏夜是难眠。
林之趴在不大的阳台栏杆上，看着月光，静静思考。
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叶紫呢？其实自己喜欢的不一直是陈静吗？自己不是抵触早恋的么？真的要天长地久么？真的要海枯石烂么？
林之甩了甩头，觉得，爱情就像是一个梦。那一夜，叶紫也没有睡。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早自习仿佛离不开语文和英语，大家也都是如此的有气无力。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没有睡诶。”林之骄傲的说，“我一整夜都在想你。”
“是吗？想我什么？”
“想你为什么叫叶紫啊！”
“就想着这个？”
“那我还能想什么？”
“肤浅！”
叶紫转头读书，叶紫昨晚想了一夜，林之为什么叫林之。
又是夕阳的操场。
“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房子前面种了一树海棠，本来想叫我叶海棠的，最后还是叫了叶紫，叶紫就是叶子啊，笨！”叶紫先发了腔。
“这样啊，哈哈，原来就这么简单？”
“你还想有多复杂！”
“明天是礼拜五，我去你家好不好？”
“不好！”斩钉截铁。
“马上就要高三了，怎么样，有目标了吗？”
“有啊，苏州吧，我喜欢苏州，莺飞草长，四季如春。你呢？”
“清华，北大！哈哈哈哈……”
“笨！”一个字，简介，明了。
“为什么’笨’？”
“为什么不和我考在一起？”
“没有为什么咯！”
“你……”
四、身世
眼前的建筑是一处平房，摇摇欲坠。林之站在前面，不敢扣门。
“你为什么要来我家？”叶紫很伤心。
“我，我……”林之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终于，那一天，林之知道了叶紫的住址。叶紫的家中是一位瘫痪在床的母亲，据说已经是没有了父亲。门前也没有什么海棠树，只有几株不知名的草，蝼蚁在上面爬过，无痕。
“我最讨厌林之了！”叶紫愣是把林之拉到了离家很远的海边，喊着说。
“为什么？就因为我知道了你的家境？”
“不！”叶紫否认。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啊。”
叶子没有说话，扑上去，抱住了怔怔的林之，哽咽。
“大家都有过不去的坎么，你不是还有我吗？你想哭，我的肩膀给你好了，一直是你的！”
“紫，是伤的颜色。”叶紫哽咽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
“是，是。”林之不知说什么，只能作了哑巴。
“你，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你吗？”叶紫好像在抽搐，林之抱得更加紧了。
“因为你，因为你对我很好！”叶子继续说，“我们一直是同，同桌，你不像别人一样排挤我这个成绩，成绩不优异的插班生。还，还记得那一次吗？”
“那一次，你在运动会上跑哭，只有我陪着你跑，递水，递毛巾，对了，那时候你的眼神……”
不错，叶紫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林之了，只是操场比赛的嘈杂，让林之只有之后才能发觉。
“你，你起来。看着大海！”林之想安慰叶紫，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为什么？”叶紫睁着呆呆的大眼睛说，怪不得别人都说，哭着的女生最有魅力，林之像是被电到了，第一次，他真正喜欢上了叶紫。
“我妈说的，伤心的时候看大海。”林之只好圆了这个谎。
阳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没有尘世的浮夸，没有世人的虚假。大海就像是一个广阔胸襟的巨人，能包容得下，这世间任凭谁也无法忘掉的烦恼。有人在冲浪，在嬉戏。大家的脸上只有笑颜。
“听，还哭的声音，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之～”叶紫说。
“嗯？”
“我们，我们分手吧。”
“为，为什么？”
“因为，没有因为。”
五、孤独
“林之同学这一次考试的成绩非常不理想，老师们对他真是失望透顶！”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扯着尖锐的嗓音说。
林之最近变了，自从叶紫转学之后，林之就变了，不爱读书了，也不爱动了，饭量却增加了。同学们开始猜测，林之是患了相思病，只有叶紫能救他。
“知道吗？林之，你忧郁的样子很可爱诶。”
“哦！”
“知道吗？林之，陈静今天跟我说他对你有意思！”
“哦！”
“知道吗？林之，今天的球赛真是非常非常好看，打了五个加时赛呢！”
“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之好像只会说了一个字，“哦！”是他对所有人的回答。
老师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叫了父母，妈妈在老师面前表现的十分女强人，直到回了家。
“你怎么了？死了？”
“妈，我喜欢她！”
“谁？”
“叶紫！”
“喜欢？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情啊，爱啊的，喜欢的？别给我瞎闹！你马上就要高三了，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妈，我都18了！”
“18怎么了？18在我眼里不是小孩子吗？你们规划过未来吗？你们打算了多少？才17岁就敢谈女朋友，你们这一代，年纪轻轻就想什么爱情爱情，把这心思放在读书上的话，你知不知道……”
“妈，不要以为你什么都经历过，你，不懂爱！”林之面无表情地说。
“你这个孩子，长大了竟然学会跟妈妈顶嘴了？妈妈不懂？就你懂！”
摔门而出。
夜幕下的海风分外寒冷，直吹得人急忙想要回忆。回忆那一个初吻，回忆每天夕阳下的漫步，回忆他们的誓言——不是说好要考到一起的吗？
六、真相
林之要有一个新同桌了，据说是一个美女级别的学霸。
很不幸，在整理叶紫丢落在这里的课本的时候，林之发现了叶紫给自己的纸条。
“林之，对不起，我不想离开你。所以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语言是苍白的，文字才是美好的。林之，我没有转学，我不得不辍学。我要去浙江打工去了。林之，遇到好的女生，一定不要留恋我，我，不再是当年那个我了。林之，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你说，我多么希望时间能静止在每天的火烧云边，我们一起漫步，一圈一圈的永远不会有停止。林之，我爱你，不是喜欢，我爱你。林之，我和我妈妈很好，你不用担心。林之，我爸爸欠了钱，别人把他打得遍体鳞伤，抬回家时已经没有了呼吸，林之，我妈妈正怀着我，看着我爸爸紫色的皮肤，从此我就叫了’紫’。林之，大海很漂亮。林之，我不能和你一起上大学了，你伤心吗？我很伤心。林之，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没有条理，没有重点，不像叶紫的文体，却看得林之潸然泪下。自己苦苦等待着的真相，却是在离开之后才有了答案。自己软弱，自己无能。妈妈说得对，我们还小，我们不敢面对。我们还小，我们如此稚嫩。
晚自习，林之没有出现在课堂上，而是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操场上逛了一圈又一圈，自言自语。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得一团糟。有人说，林之疯了；也有人说，林之愈了。
林之成了不折不扣的学霸，除了做题还是做题，除了作业还是作业。上课积极回答老师的问题，下课面对同学的嬉闹无动于衷。高三下半学期来了。
七、比较
“你知道吗？你好像很特别。”林之的新同桌张小然说。
“是吗？哪里特别。”林之没有抬头。
“让我有好感的男生都很特别。”
林之停下手中的笔，一怔，抱住了张小然，吻。
张小然和林之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情侣，羡慕得周围同学杀声一片，却又是无可奈何。
“同学们，一模的成绩非常的理想，按照一模的水平，大家都能上重点大学！尤其是张小然同学和林之同学，并列了班里的最高分698分。”
张小然和林之相顾一笑，没有说话。
夜深了。林之又仿佛一年多前的那个夜晚，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听着蝉鸣。
我真的喜欢张小然吗？为什么没有叶紫的感觉呢？叶紫和张小然有什么不同呢？我更喜欢叶紫还是张小然呢？不不不，当然是叶紫，张小然只是替代品！可是如果是在当年，我还会选择叶紫吗？叶紫的样子已经渐渐模糊了吧，马尾辫，眼镜框，嗯，还有吗？
冬天的风就是比夏天的刁钻，林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回去睡觉了。他自己也疑惑，睡得竟然如此安稳，如此迅速。
和叶紫不同，张小然和林之的秘密幽会地点是在学校的假山边，有个湖，两人就坐在湖边的椅凳上。
“你以后想要考到哪里上大学？”张小然先发了问。
“苏州！”
“为什么是苏州？我以为你会说清华北大的。那，那我们不是要分开了？”张小然心中满肚子的不开心，他不知道苏州的意义。
“没有为什么！哈哈哈……”
“你忘掉她了吗？”
“谁？”
“还有谁？”
“忘掉了！”
“骗人！你发誓！”
“……”
“她那里有我好？”
“不要瞎说！”
八、结果
经过高考生死关的人从来都是如释重负。林之也不例外。
“你真的要考到苏州？”张小然怀疑地问。
“当然没有！”
“那就好，可是，我发挥有点失常了诶！”
“你填写哪里，我就陪你到哪里！”
“林，你真好！”
跟叶紫不同，张小然更喜欢叫林之“林”，似乎一切都与叶紫不同。但人们总说，恋爱中的女性都是一样的。
“走吧，我们到海边，我们去看大海！”林之提议。
“好啊，我还没有见过大海呢！”
“那就走吧！”
乘车三个小时，来到了海边。这次的海比在叶紫家门前的更蓝，更阔气。张小然一直活蹦乱跳着，林之却始终没有说话，看着大海余光却是遥遥的远方。
“林，我们一起堆沙雕吧！”赤着脚的张小然很是兴奋，大海对她是一个多么新鲜的事物。
“你自己玩吧，我有点累！”张小然不知道，大海对于林之却是满满的回忆。
“不嘛不嘛不嘛……”张小然有点不高兴，撒娇。
“乖，自己先玩！”
过了不知道是好久还是一瞬，一阵海风吹得林之留下了泪。
“看，看我堆的金字塔，还有狮身人面像，怎么样？宏……林，你哭了？”张小然说。
“没，没有，沙，沙子，傻宝贝，我怎么会哭呢？”林之说。
“你还是在想她？”
“谁？”
“那个女的。”
“哪个女的？”
“哼，敷衍！”
高考的分数很快就出来了，林之等待张小然的消息，却始终没了消息。
张小然上了天台，坠了下去。有人说，死的时候，她在笑；也有的人说，死的时候，他念了“林”这个字。
林之参加了张小然的葬礼，虽然这个女人的出现莫名奇妙，死的也是蹊跷，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像心头少了一块肉一样的撕裂的痛？别人说，爱情就是毒药，但是毒性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能发作。
九、思考
大学的生活枯燥，乏味。爱情在这里开不出花。
见惯了分分离离，林之却始终没有找女朋友。别人问他为什么？他总说，心中对不起一个人。
叶紫？不，她是自己走的，我为什么对不起？张小然？不，她也是自己跳楼的，与自己何干？林之很恼，他觉得自己欠了别人什么，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别人什么。大人们常说，这就是爱，但是，自己明明不懂爱。
林之终于再也没有找女朋友，就这样离开了大学校园。妈妈开始在家乡物色相亲的对象，说是人长得漂亮，又会持家。林之总是摆手说算了，算了，自己没有经历再找女朋友了。
“妈，我不喜欢她！”
“都长这么大了，还不赶紧找一个，你想一辈子打光棍啊？”
“妈，我才23！”
“23怎么了？你看看你高中的陈静，现在都已经有孩子了。上次去她家里吃喜酒还没有吃醒你啊？你还想这样在家里浑浑噩噩到什么时候？你不是几年前说喜欢谁的么？你知不知道……”
“妈，都过去5年了！”
“五年怎么了？五年算什么？你知不知道……”
“妈，你也有一个始终不能放下的人吧？”
没有摔门而出，林之表现的非常平静。倒是妈妈吓了一跳，无可奈何的走了。孩子大了，想独自飞。
爱情是什么？不是早恋了么？为什么偏偏没有答案？爱情不是一辈子不变么？你也说爱情，我也说爱情，偏偏世间的人，只有自己的爱情！
林之觉得好烦，他开始不知道想念谁，叶紫？五年了，茫茫没有音讯，他该忘了我吧？张小然？我却不清楚自己对她有没有感情。对待叶紫是被动，对待张小然是主动，被动与主动，哪一个是自己想要的呢？
十、重逢
“你，你叫什么？”
“她们都叫我叶子！哈哈，老板，老板也叫我叶子好了！”
林之这一年结婚了，可是应酬也多了。眼前这个在夜总会里陪酒的喝的正是酩酊大醉的人怎么看都是叶紫，马尾变成了爆炸头，留着辣的泪，痴痴看着她的眼睛却肯定不会骗人！是叶紫，是叶紫！
“你知道吗？老板，哈哈哈，我小时候，家里有一棵这么大的海棠树！我妈妈就叫了我叶子，哈哈哈！
“你知道吗？老板，我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傻小子喜欢我，可喜欢可喜欢我了！他，他现在还相信我住在破旧的平房里呐，哈哈，我是公主！我可是公主诶！”
林之流着泪，也喝的不省人事。
提着啤酒瓶独自走在乱糟糟的街面上，周围的大排档灯红酒绿，显示着城市里面最后一点浮夸。
这就是初恋吗？别人说，初恋没有好结果。看来是对的，但是如果一开始就争取，结果会不会是这样？
林之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副场景：
在破旧的平房前，林之握着叶紫的手说：“不要放弃，我们，一定要在一起！你没有钱，你家境不好，我养你！”叶紫百遍想挣脱林之的手，却不能。
林之想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可以拯救的叶紫联想到这夜总会这“肮脏”的地方。那么张小然呢？林之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幻想着这样衣服场景：
林之握着张小然的手说：“小然，我早就已经忘了叶紫，我现在心里只喜欢你一个！所以，不论考试的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放弃，因为，我们有爱情！”
林之自己想想都笑了，也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下，他才能笑出来。多么可笑啊，当初若知道自己真的喜欢张小然，不不不，当初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张小然呢？淡淡的，和兰陵酒一样，喝完，才发现已经醉在温柔乡中。
十一、后话
林之娶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开始酗酒。女孩正如妈妈所言，勤俭，持家，贤惠，和妈妈几乎一个样。林之的孩子也渐渐到了上高中的年纪了，今天，林之喝得醉醺醺的。
“爸爸，我喜欢她！”
“喜欢？哼哼，”林之哼哼一笑，脑海中确实快速的闪过了两个人的影子，张小然，叶紫，“小屁孩，懂得什么叫爱？什么叫情？”
“爸，我都16了！”
“16怎么了？16不也是孩子吗？老子是老子，老子在，你就是孩子！”
“爸！”
“相信爸爸，初恋，没有好结果！”
“爸，你，你流泪了？”
“不，是沙子，沙子，咦，家里哪里来的沙子，哈哈，我醉了，我醉了！”
“爸爸最讨厌了，我才不要跟爸爸说话！”
眯着醉眼，朦胧的看着这个世界。林之惊叹自己竟然在做着和妈妈一样的事情。但是如果回到当时，自己还会选择早恋吗？
会的吧，会的吧！
为什么会呢？
人生又能有几个一直想要记住的人啊？这，不就是早恋的意义吗？那时没有轰轰烈烈，没有利欲横流，简单，美好，这不正是爱情的真谛吗？是不是只有小孩子，才知道什么是爱情呢？倒是成为了大人的我们不懂爱情了。
“哈哈哈哈……”躺在沙发上的林之大笑起来。妻子不喜欢这个酗酒的丈夫，却是无可奈何。
也对，也对，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的结果，但是还是横下心来去做，这叫什么？义无反顾？赴汤蹈火？执迷不悟？哈哈，今天，林之赋予了一个新词：早恋！
“孩子，你过来！”
“爸，什么事？”孩子还在对着父亲发自己的倔脾气。
“今天，爸爸和你一起去上学！”
“干什么呀！”
“帮你物色物色，把把关呗！”
林之的孩子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继续烦恼，只好和爸爸一起来到了教室。林之没有进去，只是坐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抽着烟。
教室里正在早自习，传来书声朗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纳兰性德，是不是也是一个曾经被爱伤过的男人呢？别人说，被爱伤过的男人，都是多愁善感的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
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留下记忆断成片。
就这样，林之默默的做了一个早上，中午时分，孩子放学了，林之问小孩：
“孩子，把你那位带来给爸爸瞧瞧？”
“爸！”
“诶，带来瞧瞧，不妨事，不妨事啊！”
林之的孩子转头走到了一个女生的面前，说了几句话，边领了过来。
“哎哟，这姑娘长得挺漂亮啊，粉嘟嘟的嘴唇，脸也长得清秀，如果在当年，爸爸也会追的。啊，我的孩子长大了！”
“爸！”林之的孩子显得尴尬又开心，爸爸好像不反对了！
“哈哈，爸爸高兴，爸爸今天高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好，我叫叶小然！”
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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