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身边有身体不好的人，看到了那种自身尚且顾不过来的样子，年龄却在中年，上有老下有小，都在需要人的阶段，却得不到应有的照顾。

不自觉地改自己的作息，不想让自己也成为那个弱的样子，晚上十点半就上床睡觉了。

果然醒得很早，六点不到就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了，不知道有多少只鸟，应该是一群，叽叽喳喳地叫着闹着，也不按顺序，同时有着无数个声音。

像是在开会呢，我暗暗想。

 同时为自己的想像匮乏而被逗笑，为什么只能想到开会的场景，鸟怎么会做这么乏味的事，哪里来的耐心会弄这样无聊的事。

就算是开会，也是一个畅所欲言的会，也是一个言论相当自由的会，我估计有鸟说了非常难听的，但是被淹没在别的叫声里，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惩罚。

不甘心于词汇的贫瘠，我又继续想像，会不会是在唱歌呢？

可能只有人会把讲话和唱歌弄得泾渭分明，鸟儿的声音里并没有这样的界限，一切都是发自于生命本能的，气流从腹腔向上涌，张开嘴声音就出来了，至于动不动听，合不合适，应不应该，可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闹了一阵后，鸟群突兀地散去，就像聚在一起时一样突兀，它们像是交流完了昨夜的梦，觉得继续呆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就四下散开，会寻找属于今天的经历和新鲜了。

这想法比较合理了，清晨聚在一起能聊什么呢？最好的话题就是昨晚的梦了，而聊时各说各话，并不必讲什么规矩，也不必倾听别的，只自顾自地表达，有的激动，有的沉稳，有的娇滴滴，有的粗声大嗓，各自沉醉于梦里，在即将忘记的一刹那，蹦蹦跳跳地叫出来。

叫嚷完了就各自散去，觅食、喝水、翅膀一振便去了三里五里，上天入地，随意栖息于任一枝枝头。

人要是一只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