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上绿洲

作者: 愚人哲 | 来源:发表于2022-07-30 02:33 被阅读0次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大巴车在戈壁滩中的高速路上飞速驶过,前方虽很平坦但却望不到头,来时的路也已模糊不清。沿途一色的黄沙,伴着干燥的热风而起,如同那千军万马,密密麻麻的,看着着实让人压抑,逼着人渴望一抹绿色的出现。约莫着一两个小时,终于,一两个小房子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这意味着居住区也就不远了。这种小房子很简陋,有一个木板子,供人们休息,以前还没有车子的时候,人们在晾晒葡萄的时候,一般会劳作到很晚,不便回家,因此就只好住在这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车里同行的人吵闹的声音给惊醒了,原来是快到目的地了。慢慢地居住区的外形便显现出来了,我本应欢欣雀跃,奈何几个小时的车程把我的身心折磨得非常劳累。接待我们的是村里合作社的人,我们到吐鲁番家访,并不是走进居民的家里,而是参观他们的合作社,这里是村民们捐献自己的土地凑出的一片地,专门用来种葡萄。一下车,脚踩在干裂的黄土地上,热流由脚底板涌遍全身,那一条条裂痕就像是被热气冲开了似的。干热的天我却没什么汗,可能是由于汗液一出来便被蒸发了吧,就像走进了一座天然烤炉,连空气都有些变了形。

    走进合作社,我好像闯入了葡萄王国,青绿色的葡萄挂在木架子上,在他们的表面有一层白霜一般的物质,看着有一种清凉之感,听讲解员说,这是用来保护葡萄的,如果我们用手不小心擦掉了它,葡萄不久就会烂掉。当然我也看到了一些烂掉的葡萄,这些葡萄烂掉后还会影响一整串葡萄的生长,因此我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他的保护膜被我破坏。一串串葡萄紧紧挨着,圆圆的,怪可爱的,我抬头盯着他们看,阳光打在叶片上方,使整个叶子变得通透,那绿色也越发地油润起来。他盛情邀请我们坐下,让人拿了一些哈密瓜,西瓜以及葡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吃这些东西也有讲究,要先吃哈密瓜西瓜,然后才能吃葡萄,因为葡萄是最甜的,若是先吃葡萄,其他两个水果便就索然无味了。讲解员问我们所能见到的最多的东西是什么,我自以为正确而自信地回答着说是葡萄。然后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乱猜,他才告诉我们——戈壁。

    吐鲁番干燥炎热,最缺乏的便是水资源,因此当地人也非常尊敬节约用水的人。我们也了解到他们非常喜欢的颜色是绿色,可能这便是生活在黄色沙漠上的人们的最朴素的诉求了吧。至于说他们对绿色的喜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呢?举一个不寻常的例子,假如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位戴绿帽子的长者,不要嘲笑他们的穿着打扮不符合现在人们的口味,亦或是他们家庭发生了什么变故,因为在吐鲁番,戴着绿色帽子的往往是德行备受尊崇之人,他们或是劳动模范,或是对家乡建设作出巨大贡献之人。在合作社,我们品尝了各式各样的葡萄,其种类之丰富让人惊叹,大的非常大而饱满,小的也如绿色珍珠一般圆润有光泽。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从前我吃葡萄吐出来的籽原来是葡萄中最精华,营养最丰富的地方。不同的葡萄有不同的功效,谁又能想象那一颗颗绿色的可爱的小圆球,竟有如此大的作用。它们或能活血,或能除湿,有些还有天然口香糖之美名……

    回程的路上已是很晚,但所幸吐鲁番的夜晚来得总是慢一步,我们回程之时正巧是夕阳西下,阳光洒落在戈壁上,沙漠的金色暗沉了下去,没有白日里的耀眼炫目,恍惚之间,我竟想象出一幅满是绿色之景色在眼前,吹着晚风摇曳生姿,阳光倾落,几点碎金在绿色的海洋中捉迷藏。在这片戈壁中待的久了,内心之中也有了当地人的同款的绿色喜爱之情,可能也不是同款吧,毕竟我只是匆匆一来,匆匆一去,如此再想当地人久居此地的心情,便难以猜想。

    在吐鲁番待不了几日我们就回去了,路经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与先前满眼的黄色形成对比。只是,生活在黄色中的人们极度渴望绿色,而在回来的路上的两旁有不少被砍过的树桩子,生活在绿色的人们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所拥有他人所珍视的东西。

    那晚的梦里,我穿梭在黄色中寻找绿色,眼见着绿色褪成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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