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兼
我认识她,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时光很慢,生活云淡风轻。快意的生活让我整日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于是我开始写下一些文字,记录我的生活。渐渐的我的文字在网上有了一点成绩,有一天,一个编辑联系了我,她建议我去写一些小说,这样更适合我的想象力。于是我怀着一夜成名的天真开始了写小说,渐渐的,我开始接触一些网文届的同伴,直到有一天,我加入了一个作者群,群里是大大小小,成名或扑街的作者、美工、读者以及纯粹闲的发慌之人。于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在群里发过言。这个群对于我似乎是若有若无的存在。
直到2015年寒假,我回到了老家农村过年,当时的网络还没有如今的这样发达,我用着电信的3G网络,在网络的世界里寻找着一丝慰籍,然而,3G网能带给我的只有勉强的通讯软件。那天,是我第一次进入了这个作者群,起因只是一个红包,那天,群里有人发了一个红包,无所事事的我就抢了,金额的大小我已经忘记的,只记得规则是运气王接着发。玩了几圈,我渐渐被这个游戏吸引,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不如玩玩。于是我就参与了这个游戏,渐渐的融入了这个话题之中。又玩了几圈,我终于第一次拿到了运气王,还没有等到我说话,一个女孩就艾特了我。“太古(当时书名)该你了”。并附上了一个笑脸表情包。那就是我和她的第一次接触,我没有回复,就直接发出来一个红包,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这轮的运气王居然就是她。这次我才注意到了她的名字:顾月晴。
又是几轮过去,群里的气氛渐渐的活跃了起来,几个管理员也出现并参与到了游戏之中,人数庞大起来,渐渐的红包的金额越来越大。一轮红包出现,往往书秒就已经被洗劫一空,这次,运气王又轮到了她。
我这次迅速的艾特了她。“该你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她长长的备注名占据了整整一行:兔子堂党委书记 顾月晴。
我嘴角一弯,点击发送,等待着她的回复,不过十秒不到,一个红包就再次发出,而这次的速度更快,我没有抢到。顾月晴一串笑脸发出,也不知道是不是才嘲笑我的笨拙。
就这样,我和晴儿的初识就在这天晚上结束了,当晚,她主动的加了我的好友。闲聊了一会,她看了几章我的小说,我逛了一会她的空间,就这样,我们各自下线。
之后几天,我不时地上线在群里聊聊天,冒冒泡。渐渐的和群里几个经常冒泡的熟悉起来。我也渐渐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她的情况。她是一个美工和讲师。主要是在群里接一些小说封面和讲一些写作的基础知识。同时她也是群里一个组织兔子堂的负责人之一。当时的兔子堂成立不久,除了几个元老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人,有一天,我接到了她的邀请,邀请我加入兔子堂,而我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而当时我想的不过是因为想认识以下她罢了,没想到兔子堂如今会发展到这么大。有些事情看来真的是天注定的。
我加入兔子堂之后,成为了微澜(兔子堂创始人)的弟子,一代大师兄。而她当时只不过是一个15岁的小姑娘,因此,我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她的师兄,从此,她就一直叫我师兄。
这件事之后,我就渐渐的关心起来群里的事情,每天都要去划划水,帮助宣传一下兔子堂,渐渐的兔子堂也发展了起来,我也在群里的等级扶摇直上,有一天我成为了管理员。这时候,时节也已经小雪了。雪花开始了她的舞蹈。马上就要过年了,那天,我在群里和晴儿聊了一个下午,我记得,那时,群里流行对对联,本来是大家相互切磋,不知怎么的,渐渐成为了我一个人对战所有人的局面,大家都在绞尽脑汁的出对子,试图难倒我,那时候,真的是书生意气,我面对多人丝毫不落下风。当是的好多句子现在都成为了绝唱,现在我可能都已经写不出那样的风采了,心态早已不在。
晴儿那天就和我边对对子边聊天,我的思维海阔天空,一会在说这个,一会又跑到了另一个地方,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晴儿居然可以跟上我的思维,并没有让我觉得难堪和尴尬。这或许就是后来我们可以相互对话的由来吧。
除夕那晚,我一家人吃过年夜饭,都聚集在炕上看着春晚,我拿起手机,群里依旧那样活跃,晴儿也在,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说道:“谁给我打个电话,我报销电话费。”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我的电话差点被打爆,好多我只能记起名字的群友都给我打了电话,我一一笑着送走了他们的问候。那天晚上零点整,我接到了晴儿的电话。一开口,一句师兄好。声音满足了我的所有想象。清脆,温婉又带有一点颤音。那是标准的普通话,那晚,我们聊了十几分钟,直到手机发烫才挂掉。
从那之后,我才了解到晴儿的具体情况,那时,晴儿不过15岁,只是一个高一小女生。青涩,淳朴,简简单单的双马尾,一个大大的眼睛。白色的上衣,45度的自拍角度照片给了我最初的认识。年轻,自信。那是她给我的第一感觉。正如同一只含苞待放的花朵,璀璨欲滴。
她告诉了她的名字,我开始叫她的名字:格格。而她依旧叫我师兄。
开学后,格格高二了,渐渐的作为艺术生的压力开始展现。有时候,一周都见不到她上线,格格告诉我,学校对手机查的很严,她很难上网,只有回到家中才能玩玩手机,我表示理解,之后,我们有时候QQ联系,有时候又打个电话。格格会告诉她这周有怎么被老师骂了,又怎么没有吃饭,这周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往往我都是倾听者,不表达我的意见,渐渐的我们都习惯了这种方式,每次都是她在说,我在听。最后,我让她照顾好自己,以此结尾。
就这样,时间被格格的电话拉出了六月。我高三毕业。
高三毕业,我迎来了一个漫长的假期,整日里我更加的无所事事,出去外出和几个朋友玩一玩,每天能陪伴我的就只有格格了,那天,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我还在玩着手机,突然格格打来了电话,为了不吵醒父母,我在门外接听。
“师兄,你还好吗?”
同样的开场,这次,格格似乎有些疲倦。
“格格,你怎么了?”我试图弄清楚原因。
那天,我们聊了二十分钟吧。格格告诉我,因为艺考的原因,父母要带她到太原培训六十天。我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我来看看你吧。”
格格沉默了又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我先是忐忑,在是后悔,最后是不安,这样直白,这样直接是不是太过于仓促,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不是有点直白了。
我甚至都想到了格格会严厉的拒绝我,那时候,格格也不过十六岁,还只是一个小女孩,接受的是阳光,自由和美好的学校教育,对于社会的黑暗面,复杂度知之甚少,或许,她了解一点,而我只不过和她打过几次电话,通过几次视频,就这样直白的去见她,这样是否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过于危险了,毕竟她只有一个人,而我,说到底,只不过是她的一个网友,关系好的网友罢了。
然而,格格沉默了一分钟之后说道:“好吧,我在太原等着你。”
于是,我就前往了西安,在西安读大学的姐姐那里待了几天,等到格格的父母离开太原后,我承上了西去的高铁,三个小时不到的车程,我感觉是那样的长,说不清是因为要见到格格的激动,还是不安。但三个小时还是很快就过去了。高铁慢慢的减速,最后停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站起来,随着人群下了车,我除了一个小背包,带着充电器和充电宝之外,几乎没有再带什么了。我很轻松的下了车。跟随着人流向车站外走起。
我眼睛一直在左右来回寻找,虽然我知道格格会在车站外等我,但我还是止不住的看向两边,来试图缓解我的压力。
很快,我就走出了车站,人潮涌动,到处都是人,我看了一眼手机,你说你在太原站的站字下面,我仔细一看,果然,一个长发披肩,左顾右盼的女生就是你。
那天,我记得格格你穿着红色的上衣,搭配着一个黑色的夏裙,白色的帆布鞋,手边是一个蓝色的纸袋。就这样,我和格格就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想见了。
没有预想中的尴尬,我看着格格,她看着我,就这样,我们相视一笑。
那天我早上十点多到达太原,下午六点十七的高铁,留给我的时间不过七个小时。格格带着宋宋(我的另一师妹)接待了我,那天,我们三个在太原这个城市中走遍了所有的风景,大大小小的世界里只要心理欢喜,就是世界。
那天我具体行程我已不愿再写下来,就让她留在我心理,让我在回忆里细细品味,这便够了。
下午六点,格格送我到高铁站,我嘱咐她好好培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找我。她认真的点了一下头,将手中的纸袋递给了我,告诉我上了车才能打开。我沉默着接过。挥挥手,转身进站,我想,对于我和格格来说,这天都是美好的。我给予了一个17岁的小姑娘最初的美好,而她带给了我的是一份无暇的天真。真好。
上车后,我打开了那个纸袋,里面是一叠格格的素描,都是一些我和她的自画像,我数了数,一共十七张,有一张的时间还是今天,画的是我喝奶茶的样子,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偷偷画的。
我打开手机,对她说:“画的很好。”高铁的网络很差,直到我回到西安,这个消息才发送成功。
我离开后,格格便进入了严格的培训中,每天需要学习和练习十个小时以上,几乎没有时间去上网聊天了。偶然也只能妹几天和我打个电话。后来,格格回到学校,我去兰州上大学,她马上高三,学习任务更重,父母收了她的手机,只能周末和我说会话。
她压力很大,我能听出来,每次我也只能空洞的安慰她,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昨夜,格格突然深夜上线,高三的她承受不住压力,逃课去外面玩了一天,晚上没有回学校,而是去网吧了。我赶紧打电话给她,她在电话那头哭着给我说她坚持不住了。我也只能安慰她,让她回学校,外面不安全,毕竟她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格格止不住的哭泣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我成为了聆听者,最后,她慢慢的止住了,我用舍友的手机给宋宋打了电话,让她去把格格带回学校。直到宋宋到达,我才挂了电话,我知道格格的父母给她的压力很大。格格的学习不差,但也说不上出类拔萃,在她的家乡,她的成绩稳定住上了普通的二本不是问题,可她的父母硬是要她去上958.211这样的大学。没有征求格格的意见,便自作主张的帮格格安排了艺术生的路途。
格格的艺术细胞还是有的,虽然不喜欢画画,但她的素面已经有了一定的水平,据宋宋说,格格的水平过艺考没什么压力,那天,是高三的第二轮模拟考,格格发挥失常,而正好学校要开家长会。格格的妈妈在众多家长面前挂不住面子,就指责并且很生气的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本来就压力很大的格格受不住刺激,那天下午她就逃了课。晚上才发生这件事。
宋宋带着格格回到了学校的宿舍,求了宿管大妈好长时间才没有被通报批评。之后。我接到了格格的电话,她告诉我一切安好,不必挂念。然后就挂了电话,我依稀能听到宋宋在安慰她的话。
本来我是不想写下这些文字的,我对于格格来说,名义上是她的师兄,带我们虽同出一门,但毕竟没有多少实质的交集,说是师兄,还不如说是一个网友。如今,我们已经相识四年了,只不过见过她一次,联系也只不过是电话和微信消息而已。但我对于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小我两岁,我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在太原时我告诉他有事情找我,可几年来,她每次打电话都是说一些生活和学习的事情,根本没有找过我帮她干过什么。我主动联系她的次数更少,90%都是她联系我,我对她的称呼从晴儿到格格到小妹。她从15岁长到18岁。四年过去了,我们依旧在联系,每次上线我们都能畅聊半日,兔子堂我依旧在打理。几千人的兔子堂我虽然已经成了首席大师兄,但她的党委书记我依旧在保留。
过几天就是她的十八岁成人礼了,可是她也只能在学校中度过,并且,我也只能遥祝了。
格格师妹,我们本是网络中偶然相遇,但相识四年之缘实属不易,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生日快乐。
最后,本来想放上一张我们的合照,但我找了一圈,竟然没有我们单独的合照,唯一的一张还是模糊的背影。这里只好放上你和宋宋的了。这张,也是太原那日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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