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
我究竟是熟男？熟女？
那年涣生十四岁。
涣生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区。大山连绵不断，高大的山脉隔断了与外面进步的联系，80年代，正是中国快速发展，新旧文化交替的时代。但有些小农村还保留了一些顽固封建的思想和习俗。
那地唤作喇叭村，是个不知名的地方，咱们姑且认为这是那个顽固老村长给取的名。全村总共五十来人，老少居多，年轻力壮的人大多都趁着时势出远门拉活了，也不过是干些在工地搬砖等给别人打杂的苦力活，也是能讨个饭钱。但尽管是这样，在这个小地方也已是倍有面的事了。各家有房屋，纵横条条修筑。各家老少一般都圈养猪，鸡，鸭，种些庄稼维持生活。
涣生家住在南边的溪头，家有两口人，他和他爸。他爸是个傻子，整天就是无缘姑的嘻嘻哈哈，今年已是五十五岁的高龄。浑身邋遢每天一有钱就去买酒喝，家里从不管事，经常连句话也说不清楚。也好像从来不知道他有涣生这个儿子，喝酒喝高了酒气一上来还得看见涣散就打虐。涣生手臂上总是淤青伤疤不断。时间一长，涣生也就习惯了父亲的酒疯习惯。
现在他在村里办起的一个小学堂。是从镇里来的两个大学生来献爱心的，男的叫吴高，女的叫小花，给上语文数学体育三门课程。小孩在家也无事可做，多半都被送到那里去上课。
涣生在这一个月里可成了有点名气的天才人物。他被发现拥有惊为天人的超强记忆力。学堂第二天开课的时候，小花老师无意点涣生回答一下昨天学过的内容。因为教学资料不足，当时还没有课本，本以为涣生一句话也说不出。结果是涣生略微思索后，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前一天课上老师讲的所有语句，从字词讲到课文，就连维持纪律的语段，都一字不差，“下课”也顺带讲上。当时小花老师惊的下巴都差点没掉地上。
特别是在数学方面，他有更加奇怪的天赋，看到任何算术题，都能在稍加思索后立即得出答案。几何稍微差点，对数字却有着闪电般的灵敏。大学生吴高有一次实在忍不住抓住涣生询问是如何做到那么迅速。
涣生眨巴着天真烂漫的眼睛，懵懂的答道:我也不知道，有的时候数字在我脑袋里是有颜色的，3是红色7是紫色，它们的组合在我脑袋里理应快速的分好区间就已经得出了答案。吴高听完后忍不住大跳起来，啊，这是多么难见的千古奇才啊，出生在这里现在才接受教育真是苦了这孩子，要好好培养。
经过那两天后，两位老师时常当着同学的面大肆夸奖涣生，中饭也给他最好的，给他加肉加菜。对他的态度跟其他山里孩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涣生却好像没为自己的天赋有什么大感受，大概是因为从小生活在混沌的环境，他没有朋友，所以就没有可以说得上话的人。每天就是看着庄稼发呆，在小屋里做饭，躺在凉席上睡觉。偶尔还要接受父亲发酒疯的习惯。每天情绪都很平静，思想有些麻木了。最开始他觉得自己只是脑子比别人转的快，不觉得有什么意义。
近些上学的日子，看到两位老师对此的反应，他隐隐觉得这很不一般。
年少没有辩识能力也不会自省的孩子，总是容易因为自己没有而别人有的东西而滋生嫉妒之心。山里的孩子早就看不惯涣生了。凭什么老师对他就那么好，凭什么这样不公平。
与涣生平日里关系最不好的同学是肖虎。一个长得虎里虎气的大胖小子。绿豆小眼，整天爱穿个大背心。他的心眼和他的体格成反比，但很多时候碍于两位老师的威严，肖虎是敢恨不敢言，也就只能时不时的用小把戏捉弄一下涣生。而涣生能在这方面不知是太纯真无知还是迟钝，总是表现出不以为意的样子。而肖虎越是看得他这副能把他屏蔽掉，就像是清高自傲自带主角光环的模样，越是心里记恨的牙痒痒。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剑难防。当嫉妒被强化成恶意的行动就会具有一定的毁灭性。
那天是学堂举行运动会的日子。这样的活动十分稀少，所以地方虽小，动员虽少，但老师同学们的热情却是很饱满的。太阳格外毒辣，晴空万里，热辣的曝阳仿佛要撑破天际。“同学们，今天分好了A，B小组，进行运动比赛！比赛项目有:集体拔河比赛和长跑比赛！”小花老师站在升旗台上拿着喇叭大声宣布，而吴高负责维持运动会的设施准备。
学堂其实就是围着喇叭村中部的一块方圆之地建筑的。中间有一块湖，因为街邻四坊家养的鸭子都喜欢在热天时在湖里呆着，所以时间一长，这个被绿苔包围的小湖被取名:“鸭湖”。而今天的跑步比赛场地就是围绕鸭湖所办的场地。
首先是分组拔河比赛，A，B两组队员分别站在空地上，拿着麻绳的两头。涣生站在A组第二个的位置。肖虎站在B组的后排位置，今天的他，总是露出不明含义的得意洋洋的微笑。其他的同学都双手紧抓着麻绳跃跃欲试，两方准备就绪后，“开始比赛！”小花宣布。
起势是，双方势均力敌。大家都卖力的拖拽着麻绳，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白眼。大汗淋漓。一会儿后A组占优势，麻绳的红点已经开始偏向A组了。喝彩声响起，一个劲的功夫。B组已经没有反转的余地，A组获胜了，此时大家都已经累到要躺三天才能缓过来的程度。
第二轮比赛是跑步。规则是运动员围着鸭湖跑上两圈计时最少者为第一名。A组孟庭，周逸龙参赛。B组肖虎，蒋杰参赛。除了肖虎是个大胖子其他的三位都是平时擅长跑步的精壮型选手，和肖虎实在是对比太鲜明，平时不爱运动肖虎要参加实在是匪夷所思。
在两声哨声中A组的成员已经如梭般发了出去。轮到B组了，吴高刚发出哨响。果不其然的只见肖虎一屁股坐在滚烫的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对着吴高的脸摇摆，扭捏着肥大的身体，像极了冬日里在碎冰上寸步难行的北极熊。
“……啊，老师，我不行了，肚子忽然疼起来了，跑步了跑不了啦，哎呦喂疼死了，估计是拉肚子。”肖虎作出次要咧嘴的痛苦表情，就好像胃被撕裂了的感觉一样，红红的小嘴一嘬，一张一合歪扭着。手臂上的层层肥肉还因为在地上坐着蠕动粘上了灰，这么乍一看还看着就觉得疼和可怜。
老师无语，众人也大多看着不知所措了。但那精明的绿豆小眼可有神的哩，瞧他贼眉鼠眼的瞟了两下涣生。小嘴一张一合恰如其分的说到:“要不就让涣生代替我跑步嘛。”
“……”吴高一时觉得这个决定没有不妥当之处，想想涣生这孩子平时运动也少，现在锻炼下也是件好事吧！“额，既然这样的话，那涣生，你来跑吧。”，同学们也都附和起来。
涣生不好拒绝，没多想就上了。肖虎再次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因为他的玩弄计划成功了，他就是想让涣生多遭点罪。在毒辣的热天让瘦弱的涣生和擅长跑步的健壮同学进行比赛。
这要是没上还好，上了就该出大事了。
涣生站在肖虎的位置上做好准备，待哨声响起，涣生和蒋捷飞奔出去。健硕有力的蒋捷果然一下就赶上了四肢细瘦的涣生。涣生尽力摆动着四肢。
忽然，如闪电般的迅速，他脚腹赫然无力，大脑空白，缺氧般的窒息感传来，呼吸都感觉很生痛。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连第一圈都没跑完，感觉前方的路途又长有热，涣生有点争强好胜的性格，他咬牙坚持死撑，用嘴巴艰难呼吸。他感觉到大脑好像有蚂蚁在啃，耳朵里好像有泡沫在冒，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撕扯感。
而此时还无人发现涣生的异常，涣生还没有停下，几秒后，砰！他突然栽倒在地。
他的裤裆已经全部被流出的血液浸湿了。血液还在缓缓流出，这般鲜红的颜色就像是罪恶的种子，在看得见它的人的眼里生根发芽。
在场的人全部都吓了一跳，女生露出怀疑和惊讶，男生露出排斥与鄙夷。
小花老师走近涣生稍微检查了一下，然后惊吓的颤巍巍的退后几步，不敢相信的捂着脸说:“这是来月经了？你是男孩？女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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