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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2天的假期一晃而过,如白驹过隙。回到项目部已是晚上九点多,南京在下雨。站在衣柜前、躺在床上,好像没有离开过。只有黑夜里一屋无处躲藏的霉味,证明了时间的流逝。
那天晚上,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我并没有强加什么。情绪也好,感受也罢。
02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不愿离开和对家的依恋。可是她长大了,她必须要为问题寻找答案,她对自己的快乐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所以,很自然的,不想走之余,她在想,什么时候才可以走得开心,走得洒脱。
她不是一个在离开爸妈、离开家时只知道哭闹的孩子。她知道,既然注定是走上这条路,既然生活在远方,那就走好它,至少,让自己心甘情愿,不再那么痛苦。如果可以,再加上那么一些小小的期待,开开心心地走,就再好不过了。
穿梭于各种各样各地的车站、飞机场这么些年,旅行箱越换越好,却依然没有很好地学会离别。
她看到一个很美很洒脱的女孩,心想什么时候可以和她一样,带着笑容和自信走在旅途。
03
岐山至西安这一路,放眼望去尽是绿色,有树有农耕,远处是山。有高高低低的房子点缀其中。我看到有一处村庄,每一座房子上都有一个热水器,或是太阳能。太阳是公平的,只要装了能收集阳光的热水器或太阳能,在有阳光的日子里,家家户户都可以用上热水,既方便又节能环保。
我看着这初秋阴雨绵绵的天气,有了些冬天的感觉。我想起中学时学过的地理知识,太阳是慢慢转去地球的另一面了。夏天过去了,一起带走的还有艳阳高照的天,想要感受它的高温,只有等到明年了。
我想到苑子豪曾经发过的一条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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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段话我想了一个夏天,一直想不通,蝉真的很吵啊,为什么要等到明年?我甚至还固执地为此写下一句话:不用有所感受所有的感受。
直到这个夏天过去了,我才明白,在你被汗浸湿衣服,汗水不断从头上滚落,或者听着窗外的蝉不停歇地叫着,这些夏天独有的风景,这么一个有趣的季节,想要拥抱它,真的只能等到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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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坐在高铁站里的椅子上,身边有一群有趣的人,听口音,像是北京或天津那边的人。
熟悉的口音听了好久,有点像北京话,有点像天津话,好像...还有点像东北话。我坐在那里,专注而认真地在脑海中回忆辨认了好久,才判断出,应该是北京话。
我特别喜欢听北京人说话,在北京坐公交,很喜欢听售票员扯着嗓子一口北京腔地提醒大家让座。
后来被证实判断正确,他们是北京人,来西安玩,买了好多特产,袋子上印着:一袋长安,装满整个陕西。我在心里默默欣赏,这文案写得不错。离开了这么多年,纯朴的家乡人也学会做生意了。多少人可以依靠着土生土长的这片土地,借助自己的智慧和勤奋,过上好日子。如此,深感欣慰。
05
走南闯北这些年,不说见识增长了多少,倒是听过蛮多种口音了。比如东北人的直爽,南方人的柔。
秦地的口音是浑重的,和南方的轻俏对比鲜明。刚上大学那几年,我一直是不好意思说家乡话的,因为觉得它土。可慢慢的,我很喜欢说家乡话,还常常故意说一些特别土的词汇。走在家乡的街上、小巷里,听到家乡人说着纯正的家乡话,我会特别开心。这种开心里有一丝放心,好像是有人在守护着这份文化。
明明他们就是本地人啊,说方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我后来明白,这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和想法背后,皆是我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热爱。
06
关闭微信朋友圈有两个月了,在这期间,我不看朋友们的动态,也不发自己的动态。前几天手指不小心触到好友列表,闲着没事,就顺着列表翻下去,遇到想念的人,就点开他们的朋友圈,看看他们的生活,像拜访久未见面的老友。
看到高四时的一位好朋友,想到一些往事。她曾自己单方面宣布我是她的lucky girl,然而我却不明白为什么。我送给她的一颗小柿子,她会用相机对着天空拍下来。很美好的回忆。虽然我俩曾在小学做邻桌时互掐过,还是特别狠的那种。
我点开她的朋友圈,看到她在前不久领证结婚了。她的父母有着很好的爱情,相信她的爱情也一定会很幸福。我想。
高中时的我们对美丽、漂亮这两个词没有什么概念,对一个女孩最大的褒奖就是可爱,或者,那个女孩长得真乖。看着她的结婚证上可爱的笑脸,忽然发现,我的好多东西都失去了。我最适合的朋友、最适合的恋人、最纯真的快乐、最依恋的生活。
从前的那些事、那些人,就像我的前半生。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团被抛出去的毛线团,毛线散开,向前跳着,奔着,越来越远。
我坐在床上发呆,突然想到,命运给我的道路和安排,就是这样,做一个远离家乡的远行者。
人有时候还是需要宿命感的,它就像黑暗中向我伸过来的一根线,我抓住它,带我走出困顿。
现在的工作来之不易,于家人、于我,皆是。我曾很想逃离,现在却只想安心地待在这个单位,好好工作,之余,照顾好自己的生活,发展自己微小的理想。
怕受伤害、不愿意再折腾,更想要对得起自己曾经受过的苦难。
07
那天,我在自己本子的首页写下:
愿你带着少年感
出走日日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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