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豫D双人舞 | 来源:发表于2020-04-30 21:36 被阅读0次

    今天是爹离去两周年的祭日。活在今天,应该七十一岁了。

    “早点去,多给爹准备些......”离周年还有一个多月,远嫁南方的老姐就在微信里不断嘱托。我知道,如果不是疫情防控,老姐定会早早回来,按照她自己的心意,好好地准备一番。

    “浩回来了!”“咦!战叔今周年哩吧?真快呀!,嗤啦,可两年了!“”......临街广场的长廊下,伯、母、哥、嫂们热切地同我和妻打着招呼。

    “是啊!两年了,咋真快!恁爹这一走,咱这半拉庄都空落落的。以前,恁爹可木少拉扯咱这左邻右舍。谁家的红白喜事,他都木少跑腿费心啊!光俺家大大小小的事儿,他可是事事都到啊!唉!说走可走了!”虎本伯眼眶含泪,似有所忆地对妻说着。虎本伯是我家西边邻居,他比爹大了十四五岁,十五六岁就去砖瓦厂当工人,结婚后也一直在外工作,家里家外全靠王铮母一个人,多次调动地,都和我家抓一个阄,说好有个依靠。听他这样说,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急忙对妻说:“你在这跟他们说说话吧,我和孩子去就中了。”

    抬头看,孩子早已远远地走到前面去了。

    新拔的墓地就在村南。穿过新修的柏油广场,沿着还算宽阔的水泥路走到尽头,左走几步,越过水泥板搭建的一座小桥,就来到了墓地,偏东南望去,碧绿的麦田中,兀自凸起一人多高封土的就是爹永恒的家了。

    我与孩子依次跪立坟前,上了供,烧了纸,斟了酒,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就又急忙叮嘱孩子让她先自己回广场找妻去。

    爹一生为人实在,不会耍心眼,一生与人友善。他经常说,恁爷奶走得早,恁伯和恁姑也小,我能长大,咱这一大家子和左邻右舍可木少照顾,搭把手,帮帮他们是应该的。爹一生大生意没少做,不但没发财,反倒会欠下外债。记得早在八十年代爹就能筹资远去四川买牛回来宰牛卖肉,后又在国家没有建盐场前支起盐锅熬盐,这些起步在四里五乡还算是比较早的,終因不善经营,赔得一塌糊涂。后又辞去村干部远去广州、新疆,加上年轻时在大连当了六年海军,这一生也算是东南西北都跑了个遍。老了,虽没了做大生意的心胸,但自立更生,总会在门口或附近做些小活挣个活便钱,还经常为村上清个垃圾扫个地,却从不开口向儿子要钱。禁烧时节还总要发挥发挥一名老党员的余热,宣传监督全村的禁烧。

    ......

    一切都成过往,爹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了!!最最伤感心碎的是,他的儿子对他深深的理解和认可居然是迟到的!!!

    一个人蹲在空旷的麦地里,思念又懊悔的泪水肆意流淌......

    (本写于农历二月二十七,短短几百字,搁笔又起竟有多次,迁延至今。深知,我心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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