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岁月一条河,湍流婉约,河里有苦有乐,有聚有别,沉舟侧畔千帆过,回眸一颦百态生。来,急速奔腾的岁月,我们一起听着歌。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像是懵懂的小小的波斯猫,清澈的眼睛享受着窗外的秋刀鱼。童年儿时不懂道理的岁月里面,摇篮曲,母亲的爱,藏在朴实简单的歌声里,带着我们入眠,像是温柔的枕头把心酥软,滑软的棉被把心灵包围。从我们开始生命浅游舞爪的蹒跚萌步里面,我们就开始活在歌声里。
儿歌一代代不流传,我们走进了儿童的世界里面,一切都那么美好清晰,充满新鲜,一首首儿歌从小巷中,从同龄玩伴的银铃嗓门中,从街边被我们追赶的胖胖小狗的铃铛中,从穿越开始醒世的一双双清澈的明眸中,流淌进我们开始跳跃欢快奔跑的生命里。
我们走进了学堂里,歌声突然从枕边臂怀,从街边巷尾,从枝头的小鸟,从闪烁的星光中,从摇曳的杨柳中,从那个丫头的麻花辫中,从那个男孩的哭声中,到了音乐老师的甜蜜歌喉中。绿纱裙,瓜子脸,樱红嘴唇,年轻老师的纤纤细指在琴键上面雀跃的起起落落,那是我们第一次与时光一起和声,一起共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让我们荡起双浆,走进生命的小溪里。
从红领巾到希望的田野上,歌声已经熟悉的像是我们手里的画笔,开心就唱,高兴就歌,不挑选,不计较,能听见的都不拒绝。不对,我们以为自己长大了,于是我们不再喜欢音乐课了,那些老掉牙的歌曲真不好听。磁带过时了吧,CD不流行了可能,随时听几乎看不见了。于是我们的歌声开始从书本中,音乐课里,学校的围墙里面,长辈初见忧虑的眼神里,同伴开始爱美的装扮里,走进了我们自己内心开始躁动的青春里。于是曾经的摇啊摇,曾经的绿树红墙变的幼稚,金属声,嘶吼声,悲伤吟,爱恋唱,带着我们走进生命的初融的多愁善感中。
于是,还没来得及完整收藏,还没有来得及尽情品味,我们走进了生命中情窦初开的年代。我们真的以为自己长大了,于是叛逆只是大人嘴里的代名词,叛逆是我们现在最大的最自由的权利。于是歌声开始躺着流行,跟着他们一样的追逐中,歌声开始从起步为赋新词强说愁,从萌芽的心灵开始复杂中,从第一次暗恋的羞涩中,从开始悄然明白一些辛苦中,从心事学会闭门中,从长辈着急的踱步中,从初恋的美美愉悦中,从个性的倔强中,从同伴的耳鬓厮磨中,从认识的里程碑中,慢慢的走进广阔的生活舞台中,那里面我们开始接触爱情,开始接触放荡,开始接触自我,开始走进成熟,开始学会表达自己,开始学会谱写自己,开始学会隐藏成长中的一些痕迹,带给后来的时光流淌不干涸,歌声开始走进生命的湍流里,歌声开始长成了翅膀,带我们飞翔,飞进万千的道理不明前路里面。
成长终于变得可以独立,可以自由,从象牙塔,从游离慈爱的束缚中,放开了龙门的闸门。我们自由的在生命的大河里面,望着无际的可能,望着完全的自我,突然间,歌声不再存有束缚,我们肆意的爱恋,努力的学习,挥霍的淋漓。我们尽情的听着所有喜欢的,所有新生的,所有贴近心灵的,所有表达灵魂的歌曲。在深夜的床铺上,在缓缓的烟雾中,在恋爱的甜蜜中,在失恋的初涩中,在开始学习更多的接触中,在互相的吸引中,在憧憬着未来中,在对人生的思考中,在对以后的希冀描绘中,在成长终于脱缰中,我们穿着歌声的衣裳,一跃,跳出龙门,走进外面的滚滚长江中。
突然,歌曲像是失去了节奏,没有了曲谱,我们想紧紧的握住曾经美好想象的词调。越想用力,却发现越是走调。于是我们开始不再单纯,不再迷恋于摇啊摇的温柔,不再摇曳与世上只有妈妈好,不再循环在一袋闷烟,半壶老酒。我们必须要自己写自己的歌,开始不知道怎么去搭调,不知道怎么去序一首不变的曲,我们只好随着脚步,每走一处,便写一字,一词,一句,一段。于是我们开始疯狂的去听更多的歌曲。悲伤就去听快歌,失恋就去听情歌,无助就去听婴儿,累了就去听一曲古筝。我们开始不断的掌握自己的节奏,开始慢慢熟悉自己的节奏,开始明白自己的歌词,开始把它写进心灵里,开始把它幽幽的环绕在脑海里面。我们不断带着可以飞跑的脚步去跌跌碰碰,我们停不下岁月大河的急急流滚。我们开始脱去曾经温柔细语的轻歌薄裳,换上斑驳激荡百搭的重曲厚衣,去碰撞岁月河流里面的一曲曲异曲,去寻找灵魂的挈合天籁,去把自己的歌声融进这一广袤的大河中,去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去让更多人来和,去不停的改写,去不断的丰润,去不断的完美,去不停的变得曲调随心,词声由我。生命的大河,如此广阔,岁月的流淌如此急迫。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在这生命的河流中,急速奔腾的岁月中,来我们一起听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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