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期间的金陵之行是最近的减压时间,烟花三月下江南的约定早在去年长安城中便与孟韬和涛兄定下。
半年的时间内,我们的境遇、忧喜各有不同,孟韬只身独闯西域三十六国,涛兄每日工作时长远超旁人,而我,下个星期的工作地点却是未知之数。毕业三年时间,走完了第一个职场阶段,每个人的思想与视野都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的变化。
记得上一年这个时候涛兄还在想考个公务员回家过安稳的生活,而这次我们在高铁上再次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涛兄说他想在京最少待十年,如果选一个喜欢的城市定居的话,他会选北京。对于涛兄这种典型的奋斗者来说,北京逐渐显露出了它强大的魅力和吸引力。
夜里11:30的北京地铁涛兄这一年时间的思想反转给了我很大的触动,虽然我无数次感叹北漂种种无奈和辛苦,但是回来这几天我也慢慢在思考一个问题:北京从一开始就是不需要我的,而是我一直都需要北京。人的成长和自律,往往来自两个方面的原因,自身的驱动力和社会压在我们身上的不得已。才华横溢这个词语,可能就是因为压力压在身上之后,才华才会溢出来的意思。“使我有洛阳二倾田,焉能佩六国相印?”北京就是这样一个天然给人施加外部驱动力的地方,我们在这可以借力打力。细细品味的话感觉对北漂的复杂感受很像是高中的学习生活,身处其间感觉很苦很想逃离,但是她所带给我们的收获和成长确实我们无比感激和怀念的。
秦淮河在一半江南贡院,一半烟花柳巷的秦淮河畔,想到了杜牧的那首《泊秦淮》: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回来之后孟韬一语总结此行简明深刻:“洋河有梦,商女无情”。我说商女无情真好,感谢商女无情。感情最怕纠缠,无情和多情一样,同样是种修炼。无情便不再留念想,可以及时止损,以免自误误人。自身内部的平衡和自足便是心的归属,任何外物和其他皆不可期待。
最近半年时间里孟韬与我感叹最多的就是断雁西风里,听雨客舟中。但是随着岁月施于我们的经历,我们与社会的接触更整体,思想中的世界与现实对接的时候产生很多从前意识中并没有存在过的东西,所以我们有时也感谢这样的生活,庆幸当年毕业没有回到家里的选择。试问飘零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六朝博物馆在与涛兄和孟韬把酒言欢进行经历和思想交互的过程中,补充了我很多认知上的空白,“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在没有接触到的领域,理解不了的观点和方式,都应该保持敬畏谦虚的态度。在他们身上我吸收到了可供消化的营养,使这次旅行又有了格外的意义。包括写东西这件事,是很容易被琐碎日常吞噬的,涛兄鼓励我应该坚持写,所以沉寂了三个月之后决定重新拾起笔。
玄武湖玄武湖泛舟的那个傍晚,浩渺湖面上反射着天空幽静的蓝,夕阳残照中飘落着几片落霞与孤鹜。感觉我辈士大夫有朝一日或可修成文武艺,可握天命,可归故里。
假期结束即将各自离去时我们再一次把话题的落脚点落在了精进修行上,这是我们绕不开的话题,也是最核心的目标。
此行的最终所向并非仅仅为出游本身,而是有一杯酒欲与故人饮,有一席话欲与故人谈。
记我们的岁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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