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大家好,经过了初夏和深秋,到了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叶觅又回来了,带着整个冬天的忧伤和纯粹回来了,谢谢一直支持叶觅的朋友们,叶觅的长篇史诗散文,愿你在冬日里从不忧伤,这个严寒的冬天,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愿所有人在冬天里永远温暖,永远幸福,叶觅是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愿在你的世界里永远有我,愿我能把你的名字深深的刻在文字中,愿我们能永远陪伴下去。尤其是在这个冬天,不要分离 愿你在冬日里从不忧伤
————漫漫长夜,一壶浊酒,迎着清冷的月光,伴着忧伤,一个人走,一整个冬天。
很多人说,2018是不幸运的一年,夏天格外的炎热,冬天又格外的冷,好多草已经枯萎了,好多花也都在慢慢凋零,好多荆棘鸟插在冻僵了的荆棘尖头唱完了最后一首凄惨的歌,好多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在00后的天之骄子们全部长大成人的这一年,在这个寒冷的冬天,2018竟也就这样慢慢地停下来自己的脚步,走完了他的一生。天太冷了,年纪大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就再也走不动了。
北方的冬天,从来就不是慢慢来临的,而是突然一下子就变冷了,就好像人一样,从来都是慢慢的成长,逐渐长大,从学会说话到学会走路,从一个岔路口走到另一个尽头,慢慢的走到一个时间的节点上。然后就却在一瞬间就变老了。变得瘦骨嶙峋,变得白发苍苍,好像天空中慢慢飘零的雪花一般纯净,和寒冬融为一体。
我记得应该是十月中旬的时候,前一天还穿着短袖T恤,第二天就突然变冷了,冷的让人觉得恐惧,似乎这根本不像是自己记忆中的世界一样,然后就一直这么冷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回温,天色一直就暗了下去,阳光明媚的白昼再也没有争得过黑夜。
太阳出来的晚回去的早,月亮却显得格外殷勤,北方雾霾总是很大,有时候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一颗星星,阴森的吓人。
冷瑟的风突然吸入鼻腔,一阵哆嗦,是曾经熟悉的寒冷的味道,就在那一刻我才突然发现,2018年的冬天,终于来了。来的不早不晚,不紧不慢,来的刚刚好,却依然来的忧伤,来的匆忙,让我没有一点准备,就被一整片冷冰包围了。
其实人活的时间越长,懂得道理就越多,有些是道听途说,听见了就信了,反正没什么其他的坏处。
有些是从书本上看过来的,高尔基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现在看来他说的确实没错,有那么一些道理,它意味着书是人类前进的方式之一,而且意味着应该是前进最快的一种,比其他所有的方式进步都要快,这也是我总是喜欢读书的原因,可以偷很多的懒。少费很多的劲,少留下不少的伤痕。
别人四五天摸索出来的道理,书上早就那么写着的,看一眼,四五秒钟就记住了,省了不少的事。多出来的时间就可以用来睡大觉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喜欢读书的人,不但不是勤快的人,反而都是些不劳而获的懒蛋,喜欢投机取巧,捡捷径走。
其他的道理,估计都是受了伤,撞了南墙一点一点悟出来的,印刻着属于自己独特的痕迹,有些道理一辈子,只要是你不说,不著成书,别人就永远也不会知道,算是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了。所以有时候自己多受点伤,多吃点亏也是值得的,能得到些别人没有的玩意。
就像是走过了无数个冬天的我也逐渐的意识到,原来就像向日葵等待太阳,鸟儿等待花开,冬天等待春天一样,原来人必须要学会的就是等待,向这个寒冷的季节学习等待。
虽然我也不知道就为了这么一个道理等待了十九个冬天到底值不值得,反正这算是我向冬天唯一悟出来的东西,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就算就懂得了很多道理,也不一定就能过好这一生,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无法挽留,这算是张爱玲和齐一说的话,并不是我悟出来的,你看还是看书比较偷懒,什么玩意都是现成的。
等待一个人,等她回来。
于是从那时候起,从入冬的第一天,我就开始等。等到第一株百合凋零,等到第一片湖面结满了冰,等到第一棵榆树变成了光秃秃的木干,等到北方的大雁全部离开飞向南方的天空,等到了城市的第一场大雪和第一次最漫长的黑夜,那次我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光明。一直等到了2018年的最后一天,等到了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我好想快快的过完这一整个冬天,好想慢慢的感受那空气逐渐冰冻住的声音,好想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告诉所有人,愿你们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再不忧伤,慢慢得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慢慢的走好每一步,等自己该等的人,等到春暖花开,风归燕来的时候,我希望我们都能回忆起在那个最寒冷的冬日里,我们曾经一直在一起,从未分离。
我好想再说好多好多话,做好多好多的事情,看好多好多的风景,等好多好多的人,好想在这一年中最后一天也能满怀信心的告诉自己,时间还够,我还能做好多好多的梦,想念好多好多过去的时光。一切都还来的及。
这个冬天,就像往常一样寒冷,让我想起了曾经那么多的冬天,想起好多好多的事情,想起好多好多的人,想抓紧时间好好的跟他们握握手,好好的道个别,因为我怕天气再冷,连手也冻得不愿意伸出衣袖来了,再等下去,就要到了新的一年了。
有些歌,一到冬天,就想要听,怎么听都听不够,就像是夏天所有的人都喜欢看恋爱的言情小说一样,冬天的时候,我喜欢听温暖的歌,忧伤的,缓慢的,适合一个人带着手套和耳麦,在雪地里慢慢走的时候听的歌,耳畔中回荡的,就像是雪落下的声音。
好多人说,冬天是个恋爱的季节,也是个分手的季节。
是个快乐的季节,也是忧伤的季节。
冬天太冷所以最好要手牵着手,让掌心融化周围寒冷的空气,让彼此之间,永远保持着内心最合适的温度,然后再紧紧地抱在一起,永远可以随时去爱。
但是世界都在变冷的时候,爱情也是害怕寒冷的,有时候心冷了,就再也无法回温,像是个万丈冰窟一样再也无法解冻。
爱情这东西,你拦不住也赶不走,追不上也放不下,就像风一样,该来的时候会来,该走的时候,转瞬即逝了,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哪里还有机会让你变得忧伤,让你难过呢。
前一段时间我才终于发现了麦当劳和肯德基的区别,也是在这个冬天,应该是刚刚下完大雪的那个晚上,一个人,顺着雪落的方向,朝着幽静的街道和闪着暗光的街边路灯,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看周围的人,沉睡着的马路牙子和角落里的灌木丛。
朝那个永远都会开在一起的快餐店里看看,看看在这样一个下了雪的晚上,里面都会坐着什么样的人,会和我一样么。大红色和金黄色交织紧挨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一样爱的深沉,永远都不会分开,永远的一起张开双臂,拥抱对方,在每一个寒冷的冬天,在世界上每一个有人到过的地方,他们永远都会开在一起,像是恋人一样美丽,却又像竞争对手一样残忍。
就像着洁白轻柔的雪花,也总和寒冷残忍的严冬交织在一起,就像所有的爱与恨一样,从不会分离。
我静静的往里看,看了很多天,从一个店进去,然后又走到隔壁的屋子。我慢慢发现,原来这对看起来那么和谐的恋人,也会像所有的男人们和女人们一样,各自有各自的内心,各自隐藏着各自深沉的想法。
麦当劳是算个很甜的地方,而肯德基却是个忧伤的地方,就像耀眼的大红色如同华丽空虚的外表一样,只为了包裹住里面空寂疲惫的内心。而淡黄色却像是阳光的颜色,像是心灵,最纯粹的样子。
麦当劳所有的甜品都是第二份半价,坐在麦当劳里的人大多都是情侣,他们拥抱着黏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人一样。
而肯德基里的东西,却显得那么落魄,双人餐永远都不够两个人吃,全家桶也从来不够一家人吃,所以一般点了双人餐的都是一个人在吃,点了全家桶的,却只有两三个人在吃。反正无论怎样,却都是不完整的结局,忧伤的人,好适合点一杯拿铁或者冰冷的茶,然后在肯德基里坐一下午。
一点都不用觉得孤单,觉得差强人意,显得自己特殊一样,其实坐在周围所有的人,他们都跟我一样,要不是无家可归特地来寻个暖和的人,要不就是失魂落魄想要一醉方休的人,反正都是孤独的人,都和整个冬天的颜色一样,一样忧郁,一样的看不清方向。
我想他们搭配在一起,永远都紧挨着也真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孤独,你可以在盛夏时节买两个麦旋风,只不过只需要付一份半的账单,然后在麦当劳里谈一场世界上最美丽的恋爱,你会告诉她,人都需要陪伴,两个人一定会比一个人更加幸福。
等到你走过了树荫繁密的盛夏,走过了第一场秋风,从那个萧瑟凄凉的季节走进真正的寒冷,等待你像我一样,也走到了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再到隔壁的肯德基里去坐坐,点一份双人套餐,你会发现它正巧够自己一个人吃完,然后再点一杯刚沏好的拿铁,让热气顺着天空的方向慢慢的向上升起,慢慢的,慢慢的,不要快过窗外雪花飘落的速度。
然后你看看周围的人,想想过去,想想现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你默默的对自己说,原来还是一个人好,少了牵挂也忘掉了痛,还是一个吧,一个人,一整个冬天。
然后我会想好多好多的事情,想到被风尘掩埋过痕迹的青春的坟墓,想到曾经早就死去的爱情,想到自己总是在春天的时候嗅着鸟语花香,幻想着梦幻般初恋的味道,到了夏天准备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想着也许我们能在萧瑟的秋季,一手牵着手,一起看枫叶飘零,大雁南飞,直到又到了这个冬季,猛地抬头看见窗外雪花飘零,橱窗的边沿都结了冰的时候,我才发现,在最冷的时候,依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当我还是18岁的时候,我看到那么多28岁的男男女女都在迷茫中寻找着真爱,那时候的我还不断的庆幸自己还好年幼,只要谨慎的走,小心的活,一切都还来得及。还会有属于自己的春天,寻到爱情,一直像小时候啊想象的那样,开心快乐的度过每一天。
等到我自己也慢慢的走到了同样的年龄,我才突然发现,原来这条看起来那么崎岖又那么难堪的路,竟然每一个人都必须要慢慢走过,没有一个人可以例外。
所以有时候我却总是不大赞同托尔斯泰的话,他说幸福的人总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不过我却总是发现,尤其是在大团圆的时候,尤其是在恋爱的季节,幸运的人都过着属于自己独特般幸福的生活,牵着恋人的手,亲吻着柔软的唇,一起爱着整个美丽的世界。
不幸的人却全都坐在一起,都坐在这,闭着眼睛沉默着,好像是符合着周围被雪掩盖住的寂静,他们都是孤单的人,都因为失魂落魄的往事最后坐在了一起,各自隐藏着同样的忧伤。
彼此沉默着,他们害怕孤独却又不得不一个人,他们害怕冬天,害怕寒冷,害怕冰冻住的心变得脆弱,易碎。
我记得去年刚上大一的时候,晚上熄灯了以后,在宿舍里我们会一起聊天,从傍晚就起了兴致,经过凌晨的微光,一直聊到早上。
我们说男生一般是会在28岁左右结婚吧,还早呢,我们还有十年呢,可以看好多好多的风景,做好多好多的事情吧,那时候也是冬天,一个美丽的冬天。我看着窗外飘零的硕大的雪花,它真是好美好纯粹。
今年由于各种原因,我又从大二退到了大一,和学弟学妹们又一同开始经历新的大学生活的时候,到了新的宿舍里,我看到那些崭新的陌生而稚嫩的面孔,我听见他们说,男人一般都会在28岁左右结婚吧,我们还有十年呢,十年,总会能做出点什么成就,总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吧,我轻轻的笑了笑。
对于我来说,已经只剩下九年了。
想想过去的日子里,想想自己从一岁到十岁,从十岁到二十岁。
十年,够干什么啊。
够等一个人么?
现在的夜里真的好冷,冷的好似月光都被冻住了一样,留下了自己皎洁惨白的背影,洗刷着湖面上莫名的忧伤,有时候就看着窗外明亮的月牙,月亮难道不冷么,为什么它总能跟从前那些温暖的冬天一样,在这么寒冷的夜里,依然光着膀子,散发出清冷的白光,把整个世界都照的透明,像是人间仙境一样。
这个冬天,多冷啊,冷的让我想起了曾经那么多个冬天,在每一个下过大雪的早晨,我都会站在窗前默默的祈祷,穿着露趾头的拖鞋,下面就一条内裤,上身却过裹着条大棉被,两条腿冻得发颤,像是个傻子一样,祈祷家人身体健康,祈祷她能永远快乐,永远幸福,祈祷万物能慢慢复苏,春天会马上来到,祈祷温暖会逐渐替代严寒,祈祷明天会更好。
以前的冬天都是那么的美好,以后的冬天却会越来越寒冷,黑夜越来越长,他们说这是因为全球变暖的原因,世界向夏天的炎热和冬天的寒冷两级分化,最后就再没有了春天和秋天。没有了黄嫩的迎春花和火红的枫叶,只剩下刺眼的阳光和光秃秃像是具死尸的树干。再没有了甜蜜和豪壮,只剩下数不尽的烦躁和莫名的忧伤,只剩下了冷的颜色。
我总是认为雪花是上帝赐予人类的礼物,那满天飘零的轻盈的银色蝴蝶,定是能带给人们好运的天使,有时候相信这个童话般的世界,就一定能在大雪覆盖的森林深处,发现那么一座梦幻般的城堡。它散发着一束束柔和的金光,弥漫着让人陶醉的香气,它被雪覆盖着,被雪包围着。它像是所有人都曾在心里想象过的地方,在那座美丽的城堡里,眼一切事物都想城堡美丽,包括人,包括你和我,也包括爱情。
即使是梦,世界却总是美好的,带着阳光和灿烂的微笑。不像现实一样,诡计多端又毫无规则,冷酷无情却又不得不重新睁开眼睛,等待冬日过后,重新开始。
我记得自己好小的时候,到底有多小,似乎一见到雪花这样的东西,就会兴奋,当然现在也会兴奋,只不过那时候,是一种好奇惊讶的样子,当天空中飘下来这样美丽空灵,天空与大地的结晶的时候,我却还不停的思考,这是什么。
我喜欢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趴在雪地里打滚,让全身上下都沾上冬天的味道,那时候空气中弥漫着冰的气味,松树顶上积压着洁白的雪,草坪上白茫茫的一片,我妈总是会在旁边看着我,笑我是个傻子在雪地里打滚,还不停的提醒着我小心感冒。
那时候还真是小,手和脚,胳膊和腿都小,脑子也小,什么都装不下,脑海和冬天的颜色是一样的,空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就只知道瞎玩,在雪地里打滚儿,追着依然还在飘落的雪花满地乱跑。那时候太小,不够高,总是想抓住那些跑的很快的雪花,捏在手心里,好似抓住了,张开手掌却依然什么都没有,掌心处一丝冰凉。
那时候好像是冬天最美的时候,除了雪以外,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那么和谐,不知道是不是雪花打扰了邻村睡着的寂静,还是为那些花草树木的种子和在外漂泊的游子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衣服,等着他们快快长大。
后来稍大一点的时候,估计是上了小学,已经上到了高年级,那时候的孩子是最好奇的,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未知与期待,好想看看外面的冬天,看看北方的阳光和南方的雪。就纯属为了看看风景,看看那些自己未曾到过的世界。
还好姥姥姥爷都喜欢出去旅游,夏天喜欢,冬天也喜欢,喜欢北方,也喜欢南方,我记得我是到过北边的张北,大连和哈尔滨,在冬天的时候,你见过冬天的大海么,除了冷以外,潮水还会更暗一些,浪涛的声音也会更加响亮,似乎都快成了噪音。
你见过哈尔滨的冰雕么,我早就知道雪花是有生命的,冰柱都是童话中的公主和王子,他们带着一年的祝福来到人间,看看这个被雪花洗刷过后,最纯洁的世界。
我还记得新疆和西藏,甘肃和内蒙古,那些布满草原的世界总会在草尖处结满冰晶,硕大的草原白茫茫的一片,却晶莹剔透,像是童话故事里神秘的窑洞,洞里面全都是透明的冰晶,洞里面充满了宝藏。
我还记得被大雪偶然洗刷过的南方的世界,那里也并不是像课文中描绘的样子一样,南方依然是艳阳高照,四季如春。南方的冬天,和北方一样,也尽是寒冷的颜色,你是一定得穿毛衣再套上一个不薄不厚的外套的,不然是怕要冻坏了。
再大一点的时候,好像就到了上初中的年龄,孤身一人去了外地,那是印象中最深刻的六年,也算是在外的游子,从此以后眼前便仅是家的颜色,慢慢的想一个人的样子也会逐渐占据脑海中的空间。
每当元旦开完联欢晚会的时候,都会下一场好大好大的雪,把所有人都围困在不大不小的校园里,阻挡你回家的路线,那时候我真的会好想回家,好想看看家里的雪,闻一闻家里冬天的气息,在外久了,总是想回家看看,尤其是在冬天。冬天太冷,所以就应该拥抱在一起,总想看看熟悉的公路和来往的车水马龙,熟悉的红灯緑酒和房子周围闪烁着霓虹灯的商场酒店。
那些曾经都是我儿时的乐园,还有那棵头顶堆满积雪的冷杉树,现在都成了脑海中关于家的记忆,我想在寒冬来临的时候,呼吸着窗外寒冷的空气,脑海中最先出现的就是家的样子。父亲的胡须从黝黑逐渐变的苍白,和母亲脸上越来越多的沟壑。世间一切都像是每一个冬天一样,都在慢慢变老,变得陌生,变成虚无,看不见的颜色。
再后来上了高中的时候,初中像是一个记忆碎片一样就那样丢在了脑海的最深处,初中的校园成了高中的校园,今年的一切都依然继承了去年的样子,同样的宿舍,同样的教室和同样的操场,只是又来了新的人,新的雪,和新的故事。
还会有一样的冬天,还是那么的寒冷,那么的让人忍不住怀念,我记得我总会在下雪天想一个人的名字,等两个人的故事,那年冬天,好像格外的温暖,在最寒冷的日子里,却还有另一个人的陪伴。那是个幸福的冬天,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在许多许多个冬天里,那个冬天,是人最幸福的时候。
后来我慢慢长大了,结束了曾经一切的记忆,来到了新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又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冷风比艳阳寒,黑夜比白昼长,一个人,一整个冬天。
冬天是婴儿的世界,他们像沉睡在白雪覆盖的土地深处的麦穗一样在冬天里一直睡着,睡着,冬天是孩子们的世界,是童年的世界,是少年的世界,是青年人的世界,也是中年人的世界,最后它慢慢的变老,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它陪伴着人的一生,无论世界如何温暖,颜色如何鲜艳,无论身在何方,却一定会有冬天,永远会有,像雪一样的颜色,永远会有纯净洁白的美和寒冷刺骨的痛,就像是人生一样,最寒冷的季节,总是会预示着所有人的一生。
我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中,会有哪一段记忆是空白的,我极力的挽留住所有可以留下的回忆,害怕在不经意间他们都就离我越来越远,随风而去,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
我想着自己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再到一个人,从一个冬天到了另一个冬天,一个寒夜到另一个寒夜。
直到现在,在每年的这一天,最后一天,我都在想,天涯海角,隔着晴空万里的云,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陪着你一起过圣诞节,我有多想在有星星的晚上,永远的守护着你的梦,你可知道在这样一个人的夜空这种,我是有多想你,你可知道,有个爱你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有时候我在想,时间久了,日子长了,是不是很多记忆也就能真的随风而去了,忘掉了距离也就能忘掉了痛了。可是到了另一个冬天,我裹着羽绒服漫步在漫天大雪,冰冷的泥地上,我才发现。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能像过去的冬天一样,继续冰冻住的我的心了,你把我都心偷走了却再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别的东西。当我开始在淫乱的生活中不停地游走的时候,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梦中还是梦醒,黄昏或是黎明,说明我对爱情早已没有了任何期待,我无法再给予谁什么好像是被当作爱情的什么东西,却只能打着快活的名号,释放那么多被称之为性的东西,因为我的心早已被你偷走了。
一醉方休却也只能是一醉,当我有一天突然酒醒的时候,提着酒瓶子慢慢走出那些淫乱看上去像是猪圈一样的地方,我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下了好大好大的雪,不得已的呼吸为了维持生命才呼出去的哈气,像是水雾一样又回到了我的裤衩和背心上,上面都沾满了恶心的油渍和丑陋的颜色。他们像冰刀一样使劲刺痛着我粗糙的匍匐,大腿胸肌和沾满胡渣的脸庞,在寒风中冻的发抖。
放纵的时间实在是不如忧郁的时间过的快速,这么快就又到了冬天了,这么快你就走了一年,走过了四季了。
我还记得在过去的那个夏天里,在那个草长莺飞,晴朗的天空中布满星星的夜晚,你问我我们会像这夏天一样永远都是最美丽的样子么,我拉着你手情不自禁的吻上你的唇,我告诉你,有你的地方就会有我,有我们的地方,永远都是夏天。
到了冬天的时候,那一年的冬天,你穿着像和雪花一个颜色的羽绒服,你站在连廊的尽头俯瞰那天那个寒冷的世界,你用力张开嘴巴吐出哈气,把两只冻的通红的双手捂出着湿润的热气,你问我,冬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温度会这样一直降低,阳光会这样一直变暗,天会这样一直冷下去么,雪会越下越大么。
我像你一样,和你面对面,从嘴里吐出白雾一样的哈气,我说冬天是个温暖的季节,只要我们在一起,它总会过去,很快很快。
那时候我们还小,还以为现在就是永远,未来可期,再不会分离,那时候我总是觉得时间走的好快,因为你的陪伴,我总希望时间能流逝的越来越慢,我以为未来好遥远,永远都不会到分离的那一天。
直到今天,外面的雪下得好大好大,像是在给整个世界道别,像是在和自己的青春说再见,我以前一直以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是过得最快的,现在才发现,原来分离的日子过的更快,曾经是一天一天的过,一秒一秒的像是飞逝一样,现在变成了一年一年的过,随便一等就过了一年,随便一醉,就醉过了四季方休。
从你走后,我的世界里在没有了你的影子,却依然还会出现冬天,一个人,一整个冬天。
今天是2018年想你的最后一天,天空中飘着雪花一点一点的落下来,落到冰冷的地面上,没有任何声响,温度冷得吓人,和你走的时候,空气一样的抑郁忧伤,天气却和从前不一样了。我还一直记得,你走的那天,天空很晴朗,雨下的很小,风好柔和,阳光正好,整个世界除了我以外,都洋溢着充满希望的微笑,万物生灵都在期待新的明天,只有我一个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回忆着昨天你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你说,以后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你相信么。
从某一天起,也就是从她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开始害怕冬天,一提到寒冷我就觉得恐惧,害怕一个人被黑夜吞噬,于是在之后的冬天里,我一个人去了海南,隔着天涯海角的长度,就像是忘掉了时间也忘掉了温度,忘记了距离也忘记了痛。
很多人说羡慕你去了那么美丽的地方,与其说去海南旅游,却不如说是有意的逃到一个遥远的地方,逃到一个无人的荒岛上,离开她所在的那片大陆,不想再和她望着同一片天空,呼吸同样的空气,无论如何忘记,脑海中却永远都弥漫着她的味道,浮现着她离开时的场景,在长满椰子树的海边,海浪翻滚着从大陆飘来的回声,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以后的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你相信么。
其实之后的很多日子里,我都在想,坐在连廊边上的吊椅上,看着窗外漫天飘零的雪花,想好多好多的事情,我让自己的记忆沿着时间数轴随意的浮现,消失,分裂又融合,然后静静的回忆,回忆起曾经那么多个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回忆着童年的滑梯,南海的椰子树林和你的名字。我慢慢发现,慢慢懂得。
原来春天是希望,充满着期待,夏天是梦幻,是花开的季节,秋天是萧瑟,是豪壮,是最潇洒最毫无顾及的日子,冬天是现实,是人生,到了冬天,我睁开眼睛,雪花的颜色更映衬着凄白的鬓角,一到了冬天,我就知道,我又该走了。
冬天最适合干的事情就是做梦,像是所有动物都喜爱躲在温暖的树洞里冬眠一样,一觉睡到春天,做一个很长很长,只属于自己的梦,在梦里,有一片很大很大的海洋,有一个小岛,岛上有一座很古老很古老的城堡,还有很蓝很蓝的天,很轻的云和很淡的风。
忘记所有的寒冷和昨日夜里呼啸的北风,还有那些真实存在着的,在冬天的冰雪中被刺骨的空气划出的伤痕,眼泪被冷气冷凝成冰,我只想躲进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一个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地方,然后一直睡下去,从黑夜睡到黎明,做上一个逃离般的梦,躲开忧伤和绝望。
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季节比冬季更恐怖的了,现在外面刮着呼啸的冷风,似乎是狂野的怪物一般企图把我吞噬,我躲在好小的屋子里,点着炭火,开着灯,冬天其实住的屋子越小越好,住的人越多越好,除了害怕孤独,更害怕一个人的黑夜,害怕怪兽和鬼,害怕脆弱的生命,一到冬天人就会不自觉地感到恐惧,不敢住太大的屋子,不敢开排风扇和抽水马桶,不敢一个人关着灯,听着狂野的寒风入睡。
我想如果有一天,冬天能换一种颜色,换一个风格,让轻柔的风代替冷瑟的空气,让阳光代替黑夜,让温暖代替寒冷,让树也长起来叶子,让雪继续的下着,其实冬天的雪是最美丽的东西,害怕冬天的人,像我一样,不是害怕全部的冬天,只是害怕寒冷和黑暗,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窗外却不断传来撕裂般的狂风,我会恐惧明天的太阳会不会照常升起,会不会再也看不见光亮,会不会,慢慢的,全世界都会结上冰爽,死一般的颜色。
其实冬天,北方的冬天,像我呆的冬天,和人是最像的,南方的冬天其实还是过得去的,四季如春或者有时候还会艳阳高照,最北边的冬天,其实也还好,真正的空灵,白雪下得似乎要包围整个城市,冰霜将所有的楼房覆盖,化妆成梦幻般的城堡。
其实冬天出去旅行的人是蛮多的,不是去最北方的雪村看世界上最美丽的雪,就是去最南方的海岛,过温暖的生活,都是美好的,都是被人向往的,只有在我呆的地方,说南不南说北不北的地方,就像是两个人一样,说分手也不分开,说在一起却又显得焦灼,是非不定的时候,才是最痛苦的样子。
这里的冬天,没有温暖的空气却只有寒冷的温度和刺骨的风,但却还没有雪,没有冬天该有的颜色,一切就好像全没发生过一样,没有冰,没有雪花,没有故事里描绘的覆盖着白色棉被的森林,没有像电影里一样顶着冰川梦幻般的山峰,却只有光秃的树干和一无所有的荒草原,然后就这样一直冷下去。
就像是人一样,身体上没有伤疤也没有淌血,脸庞依然粉嫩带着久违的微笑,只不过心在剧痛而已,其实世界上最难治愈的莫过于心病了,什么都不会发生,像所有的冬天一样生活,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面带微笑,脑海中一直闪烁着她的名字,心里永远无法平静,永远都在流血一样。
其实我说我跟那些其他在冬天里孤独的人一样,只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我明知道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一个人,一个属于自己的那个她,所有人都明白自己忘不掉过去也不敢开始新的生活,于是心甘情愿停留在原地,度过一个个春秋,守候着一个个属于自己寒冷的冬夜。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奇迹发生。
他们至少是幸福的,有期待的,和我却不一样,我明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明知道再也不会有结果,却还不停的死死抓着不放,为了一个没有奇迹,绝望的东西等待明天,我只不过是想赶快度过这孤独的季节,赶快结束这寒冬,我害怕在这样的一个恐怖的季节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害怕有一天早晨当一切都和前一天一样继续下去,所有的人都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我却带着遗憾永远的离开了整个世界。
我害怕自己在这样最寒冷的时候被永远的抛弃,害怕一个人走,所以当我坐在肯德基的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杯热乎乎的拿铁暖着身子的时候,我总是在告诉自己,再挺一挺,不管怎么样,也要挺过这么一个看似再寻常不过的冬天,以后总会好的。
即使她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希望,千万不要在冬天,这个寒冷的季节,变成一个彻底绝望的人,不要在冬天放弃任何事情,世间万物都害怕寒冷,包括灵魂和心,都害怕寒冷,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挺过这个寒冬。到了下一年的春天,枝条开始抽芽,桃花开始挤出花苞的时候,再说一句我累了,即使再选择放弃世界,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痛苦,一样绝望了。
无论如何,只要挺过了这个冬天,一切就都好办了。我想。
冬天真是个不幸的季节,我慢慢的才发现,飘满白雪凝结成霜的日子,竟然和它的外表一样,冷酷无情,残忍邪恶。它从不会给弱者提供些许的温暖,更不会让受伤的人立刻恢复痊愈,反而会让不幸的人更加不幸,让痛苦的人更加痛苦,让整个世界变得像它的名字一样寒冷。直到让鲜红的血液结成了冰,当生命因为寒冷最后终结。
冬天不止是冷酷无情的,它更加的残忍的,让万物生灵全都无法喘息,用美丽的外表诱惑生灵然后再用残忍的内心践踏生命。几乎所有的花都会在冬季凋零,在冷瑟的空气中停止飞行的蝴蝶,只要它一停下来,就会被寒冷包围,然后凝结成冰晶,飘落,就像是那些早已死去的枯叶从枝头落下一样。
但是在春天就不会这样,飞累了它可以随处停歇,甚至可以借助着风力自由的滑行,但是在冬天,它只能拼命的飞,停下来的那一刻,生命也就随之终止了。
冬天里,会死很多很多的人,重病的老人和襁褓中的孩子,一般都挺不过像这样的寒冬,对于其他人来说,你也必须拼命的奔跑,拼命的飞,累了也要飞,饿了也不能停,因为现在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季节,只要你敢停下来,立马就会凝结成冰,然后变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等待春暖花开,然后融化,消失,化为乌有。
雪上加霜,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刺骨可怕的词语似乎都出自这个季节,它似乎就是带着逐渐消灭世界的使命才降临人间,让所有人都不得好死,让空灵的世界挂满忧伤,让所有的生命都濒临灭亡的危险。冬天是自私的,它承担了世界上所有不好的东西,它从不考虑其他任何生灵,只会让空气变的越来越冷。
我想眼看着事间的一切都化为纯白洁净的雪花,万物都结满梦幻般的冰晶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会再那么畏惧冬天了,都不再考虑它竟然是那么一个可怕的季节,即使在下雪的早晨,一个濒临死亡只剩下最后一秒钟生命的老人,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他只会说,哇,冬天好美。
在冬天逝去的生命,当他们变成了虚无的灵魂只留下当初最后的记忆时,没有人再觉得冬天是寒冷残忍的了,他们因童话般的雪花而骈死荒野,却依然被它们深深吸引,他们说能在生命的最后一秒看到这样的风景,也不枉来这世上走过一遭。
当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无所谓了,只要眼前能看见的越美,人生就越没有遗憾和惋惜了。
我想冬天也正是依靠着自己的冷漠和投机取巧,依靠着绝无仅有独特的美丽,才让它即使犯下无数的滔天大罪却依然古往今来被世人歌颂,你看那冬天,多美。
下了雪日子,冷风在窗外吹拂,乱刮,温度降到零度以下,所有的湖面都结成了冰,那肯定是不适宜外出的时候,人像是被驯化完美的动物一样,自觉地把自己关在笼子里,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再没有什么奢求,偶尔也会因为无聊和吃饱了撑的,像我一样随便的看两眼书,写几个字。
都说人总有一天是能胜过自然的,就像是从小被困在镣铐中的猛犸象和被玻璃隔离的蓝鲸一样,不是不能反抗,而是人类早就已经臣服了自然,习惯了像四季一样轮回的变换,就像根本不需要多么大的龙卷风将屋门死死紧闭,他们都会自觉地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等待着冬季的结束。
所有人都习惯了冬天,习惯了这些寒冷可怕的日子,习惯了做一个孤独的人,在大雪纷飞的夜晚,迎着寒风,一个人走。
因为有期待,有希望,所以人才会选择等待,他们相信明天的太阳依然可以升起,所以才用睡眠来度过漫长黑夜,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冬天早晚都会过去,所以才总是等待着春天的来临,因为后面的事情总会发生,世界总会变的越来越美,后面的日子总会变好,所以人才学会了等待,就像冬天也砸等待春天一样。
但是如果没有希望呢,就想这寒冷的冬天一样,如果它再也不会过去,冰雪再也不会融化,疼痛再也不会消失,如果你想的那个人她再也不会回来,那么我们真的还会继续等待么,又等待什么呢,等待着空气越来越冷,天空越来越暗,等待着人越来越老,时间过的越来越快么。
就像在这样寒冷的冬天,我就总会想这样的问题,就像当一个人面临着最可怕的困境时,他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也未必有那么遭吧,最多只不过再也不要出门了,永远沉睡在梦境中,永远都像这寂寞的冬天一样,一直都一个人罢了。
冬天真是个可怕的季节,它让你无法抒发怒火,寒冷会让一切火花都立刻熄灭,它让你无法施展拳脚,一旦打开房门便让你冻结成冰,它让你只能把所有的忧伤都藏在心里,无法倾诉,它会让所有的内心都变得平静,甚至化为冰晶。它让你再也做不到有什么情绪就随处发泄,而只能硬憋着直到趋于平静,冬天让整个世界都变的缓慢,让整个城市都变得平静,只能听见雪落的声音,在冬天面前,除了期盼它赶快消失以外,所有人束手无策。
它用冷空气减缓人们的步伐,让汽车里的煤油变成固体无法燃烧,让飞机迫降,让所有的交通工具冻结成冰,它用冰川和暴风雪阻断道路,用冰块封劫河流,他让距离变得越来越远,让两个咫尺天涯的人再也无法相遇。
它嫉妒世间一切美好让人向往的东西,爱情,亲情,汗水与努力,它让所有温暖的东西都失去温度,它把所有没有准备好的可怜的人都扼杀在寒冷的摇篮里,它让世界上除了美的东西之外又多出了丑,让善有了恶的背影,让白天也有了黑夜的轮回。
它让异地的情人变的形同陌路,让各自打拼的兄弟姐妹变成冷酷无情的陌生人,甚至让血缘冻结,让家庭变成战场,让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失去颜色。它让时间变的越来越慢,让距离变远,然后让痛苦深入人心,在塔尖被雪花覆盖的基督教教堂里,让神父告诉人们,人生来本该就是赎罪的,生活本应该饱受苦难和挣扎。人只要活着,便就是痛苦。
以前一到了冬天就会变的忧伤,变得喜欢回忆,回忆过去的那些成为遗憾和伤痛的往事,变得多愁善感,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言语。小的时候总是感觉是因为寒冷让人变得懒惰,因为温度骤降而怅然若失,感觉所有的忧伤都是偶然的,都是有原因的,这不怪冬天,冬天依然是个很美丽冬季季节,就像是春天的百花齐放,夏天的绿树繁荫和秋天的果实累累一样,,总是向往着美好的东西。
直到慢慢长大了才逐渐明白并不是一到冬天就会变得忧伤,而是因为冬天本身就带有着忧伤的颜色。使它和其他的季节本身就不一样。
冬天的冷,不像是在炎热的夏天突然下了一场倾盆大雨之后的骤然降温,从炎热的夏季似乎突然变成了寒冬的温度,却从来不会惹人难过,反而会有像我这样调皮的孩子才会冒着感冒发烧好几个月的风险在大雨里狂奔,见到水坑就跳。
它也不像初春时分正赶上化雪的季节,即使冻得吓人,甚至比真正的冬天还要严寒,但是当逐渐融化的冰晶下面突然伸出拇指大小的花苞的时候,冷却代表着生命和希望,代表着无数美好的企盼。
寒冷从来就不是冬季自己独有的颜色,却只有冬天的寒冷,会让人感觉忧伤,让人变得恐惧,让人害怕。
会让人流泪,然后瞬间冰冻在被寒风刺伤,沾满血色的脸颊上,留下一整个冬天都无法消去的颜色。
就像有的人本身在离去后就不会再回来,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再不会相遇,有些心一生下来便就是寒冷的,有些东西,一旦存在就注定着与众不同,像我一样的人,一旦出生,就注定着孤独,注定着一个人走。
从前总是会抱怨冬天的冷漠无情,哭着闹着祈求冬天赶快过去,寒冷和寂寞本身并不是我该拥有的,一切挫折和逆境都该是偶然,一切失去了的东西总会回来,一切消失的人,在未来的某一天总会再次出现。
直到经历了这用手指头都能数出来19个的冬天,经历了那么多场大雪那么强烈的冰雹,直到被冷风磨平了棱角,被冰雪洗去了铅华,直到自己发现人生开始逐渐褪色,由雨后初晴的彩虹逐渐变成白雪的颜色。直到人开始慢慢长大,等待着一瞬间变老的那一天。
直到人慢慢地接受了命运接受了发生过的一切,经历了失去和绝望以后,等到这一个冬天,在最冷的黑夜里,一个人透过窗户上透明的玻璃向外看,才突然觉得,这么冷的冬天,却还真有那么一点可爱的感觉。
那漫天飘零的雪花,还真如幻城里的冰蝴蝶一样可爱,又像轻盈的蒲公英一样自由,随意飘散,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目的,只是随着凛冽的寒风,就那样在空中飞舞,然后落下,像雨滴汇入大海一样变成白色土地的一部分。再看看窗外从屋檐处硬生生伸出的梅花枝条,就那么顽强的伫立在寒风当中,开出如红杏一般的花朵。
还有矗立在窗外一动不动的冰雪人,头顶的水桶歪歪斜斜的挂在脑袋上,提溜下来的水桶棒围在脸颊周围,像是士兵头盔的布带儿。
胡萝卜做的黄鼻子好像是被雪兔或者秃鹰咬掉一块,已经显得残缺,但是它脸上依然带着天使般的微笑,即使到了快要融化的那一刻,插在身体两边破旧的扫帚和断了把儿的铁锹依然大开着,像是张开的双臂一样,拥抱着所有来往的上帝的孩子,它似乎在对着所有人说,欢迎你来到美丽的冬天。
还有屋子里的通红的火焰,燃烧着的木炭发出干木头特殊的香气,用鼻子一闻就知道是当上好的木材,烧的出温暖的味道。
冬天虽然冷酷无情,但是也总会有可爱祥和的一面。就像是老舍笔下的济南的冬天的小村庄,落满白雪的屋顶,一整个村落都在雪花的覆盖下安静的睡着,卖火柴的小女孩虽然被冷酷的冬日夺走了生命,但是她留下来的那幅烧着火炉,火焰旺盛的冒着,窗外飘着白色的雪花,还有高大的冷杉上挂满了彩灯和礼物,还有留下来的三根烧光了的火柴,黝黑的火柴头上依稀可见细腻的碳粉的画面。却从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到今年的冬天,变成了所有的孩子心中最祥和的画面,她用自己最弱小的身体,守护着所有孩童最美丽的梦,他们在生着炭火,温暖的房间里安静的睡着了,屋外是冰天雪地的样子,屋外是永远留在圣诞树前看着整个世界的,美丽的你。
即使冬天夺走了那么多美丽可爱的东西,即使它看起来那么的万恶不赦,但是依然也会在不经意间留下美好的,让人不忍离去,流连忘返的独一无二的美丽。
所以到了现在,与其抱着侥幸的心理对可恶的冬天发出挑战,妄想着让恶消失只剩下善的颜色,逐渐变得筋疲力尽,矗立在寒风中,让眉宇和鬓角之间都结成了白霜,然后被冰冷洗去坚强,透露出人性中最无奈的懦弱,含着最后一口冷气硬撑着站到最后一秒,然后轰然倒地,让自然替代可怜的人宣告失败。还不如就像是那个看起来丑陋又不值得一提的雪人一样,张开双臂,拥抱冬天,就像是接受自己身体上最不完美的地方和对着罪恶露出微笑,原谅曾经所有的过错和懊悔一样。
站在窗边,眺望对面山头处最遥远的那朵雪花,让眼睛里装下整个世界,让一切随风而逝,让脑海像是雪花的颜色一样洁白,装下一个冬天,让心里也装一个冬天,想起那些在曾经的梦乡里见过用纯净的冰晶雕刻而成的城堡,想起平安夜里的圣诞树和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送给整个世界的礼物,想起过往,想起曾经那么多的冬天。
让一切过往的遗憾都随风逝去,让心灵洗尽铅华,留下最纯净的灵魂,把罪恶和忧郁紧紧埋葬在不为人知的心灵深处,让雪花飘落在所有安静的村落和街道,让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照亮世界上所有黑暗的角落。
让心平静下来,深呼吸冰川冷凝过后留下的最纯净的空气,看看远处巍峨的山脉顶部可望而不可及的雪峰。让脑海中出现童年的幻影,盛开的紫金花和高大的香樟树,慢慢听雪落的声音和水的叮咛。
在我的手机输入法里,输入开心以后,就会自动出来——就好,在寒冷的冬日里,我总是会想,既然世界都已经变得这么残酷了,一切都依然会变得那么糟。
温度已经无法让生命继续生存,生命都已经显得没那么重要了,那还要在意些什么别的东西呢,开心就好吧。
开心最重要吧。其实这可不算是一句空话,包含着太多太多的经历和过往,包含着曾经好多好多个冬天。
然后你才会发现,原来开心最重要吧,开心就好了吧。还真是这样。
想想那株寒风傲骨的梅花,想想被冰霜凝结的湖,想想冬日的阳光和月亮,想想门外荒凉的院子和枯井,想想兔子和猫,想想过去和以后,想想现在。
想想那个早已离去远在天边的那个人,冬天最寒冷的时候,当雪花铺满世界所有的角落,整个世界都会突然变得安静,就像是突然睡着了一样,你看看一望无际的天空,最明亮的北极星和连成一片的双子座星云,你在想她,也在想,她是不是也在想你。
我不知道在这个冬天,这样寒冷时候,当雪花在我所在的这座城市里成为最普通的风景的时候,在一个遥远的未知的地方,现在的的,过得可还好吗。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天衣无缝的谎,只不过每一次我都会选择继续相信,就像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万恶不赦的冬天,只不过在于我是否选择拥抱。
只因为我相信你总会回来,只要冬天依然还会像往常一样到来,无论分针走的是快是慢,无论时间流逝的是长是短,只要冬天还在,我就会一直等下去,像冬天等待春天一样,等待着你的消息。
从此以后,只要有冬天,只要再遇见下着雪的日子,我都会站在窗前,好好的想你,好好微笑,向整个世界送去祝福。
隔着万里的云和遥远的北海道,虽然我实在不知道你到底在那里,但是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冬天好冷,但我永远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守护着你,陪伴着你。
我只希望愿你的世界里总会有我,愿你在冬日里,从不忧伤。
愿所有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有温暖的火炉和翠绿的圣诞树,有精美的礼物和安静的猫。愿你们在最忧郁的日子里却过得最好,在最冷酷的季节种能永远像现在一样幸福下去。
愿你能在纯净的日子里,抚慰忧伤,净化心灵,愿你的一切都像雪花一样安静祥和。
愿你,在冬日里,露出微笑,再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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