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都在观看。对同类,对人们所处的环境,我总是充满探险般的好奇心。如果说人类是群居的社会动物,那我绝对是不太合群的那一只。我更愿做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当单调的日常活动满足不了我想要观察更多的愿望,我开始走向更远的地方。亚洲,大洋洲,遥远的小岛,以后还会有欧洲,美洲,非洲,甚至两极。
当我在路上,我不仅仅在看风景,我更爱观察那些生活在不同土地上的普通人。我爱看他们如何行走,如何工作,如何生活,如何娱乐,如何相处。我着迷于在他们之间发现的那些差异,而当我发现他们竟还有如此多的共通性时,又会倍感沮丧。
为什么总是沉迷于观察旅途中遇到的人?我没有刻意想过。直到有一个人对我说,你似乎是在找寻另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你想要找寻一个与能自己高度契合的,安全的社会环境来做自己。当时,我没有承认。在沉默了好几天后,又不得不认可。
没错,我去观察,去了解,其实只是在为自己做准备。是为了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一种生活方式,是为了给自己的另类找一个合理的佐证和理由。虽然总的来说,我表现的些许叛逆不合群,有些背离主流社会的价值追求。但实际上,我仍是因循守旧的。即使是有些叛逆的行为,也总是些疲软无力的擦边球。我需要有现实的例子,来向我证实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可行性,广泛性,合社会性。而旅途中这些似乎与众不同的人,向我揭示了他们的生活,让我从中得到启发。虽然还没有一种完全符合我的臆想,但他们无疑开阔了我的视野,给了我创造另一种理想生活的可能。
回到现实中,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认识到一点:大众是不够包容的。我不是指责谁,只是因此感到悲哀。多年的书本知识以及社会经验的教育,还有一辈一辈的认知传承,这些都让我们狭隘,顽固。大众总乐于对那些以不同寻常的,相对怪异的方式生活着的人妄加揣测,否定。不论他们对社会是有害还是无害。善意一点的说,其间也可能会夹杂怜悯,同情;恶意一点的说,轻视,贬低他人也是常有的。但,不论表面如何反应,内在深处的我们其实是难以理解,难以接受竟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他们竟会乐于以这样另类的方式生活。
这些站在整齐队列之外的人,永远遭受异样的眼光,与非议。
我多方找寻的结论是无奈的,能忠于自我的人只是少数。这些想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的人,可能永远都会处于一种自我认同与他人认同之间矛盾的不尽撕扯之中。快乐和痛苦,满意与焦渴,释放与压抑,在两极间试图取得平衡几乎没有可能。当整个社会意识都是狭隘,顽固时,能带所有人超然物外的,只有死亡。
我们能做的更好吗?这个世界会变好吗?这不仅仅是哲学家应该思考的问题,是每个人都应肩负的一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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