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不喜欢社交,基于他口吃的不便。当然,和他幼年遭遇造成的心理阴影也密不可分。
毛姆十岁时失去父母,寄居在牧师叔叔家没得到多少温暖,口吃又使他在学校受到各种欺凌和嘲笑,这些是导致他后来远离社交的真正原因。他内心的敏感和脆弱和这些经历密不可分。
当然,正因如此,他才爱上了读书,从而发现书籍是他远离伤害、得到心灵抚慰的避难所,也从而使得他立志要成为作家,在书籍中寻找自己的快乐世界。
而出外旅游的他不会和别人交流很久,更不会主动和陌生人说话。他喜欢远远地观察他人,也常常借助他的亲密伴侣给他讲道听途说的故事。
下文选自《总结:毛姆创作生涯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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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发现社交往来令人非常疲累。大部分人, 我想, 在谈话中都既能振奋精神又能得到休息; 对我来说却一直是件苦工。
我不想在让人厌倦的人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 但也不愿意在有趣的人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
我发现社交往来令人非常疲累。大部分人,我想, 在谈话中都既能振奋精神又能得到休息; 对我来说却一直是件苦工。
我年轻的时候口吃得厉害, 长时间的交谈使我特别地疲惫不堪, 就算是现在, 这毛病已经有很大的好转以后, 这对我仍旧是很大的负担。
能够逃避这个苦差, 拿起一本书来读的时候, 对我总是一种莫大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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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最爱的是那些对我关心甚少或者毫不关心的人, 一旦有人爱上了我, 我就会感到不自在。这一直都是一个我不太知道该如何应付的困境。
我的同情心是有限的。我只能做我自己, 部分源自天然, 部分源自我生活的环境, 所以那只是部分的自我。我不是个喜欢交际的人。
我没办法酩酊大醉,然后感受到伟大的同胞之爱。宴饮之乐总是让我感到有点厌烦。当人们坐在酒馆里或者乘坐小船顺流而下,开始唱起歌来时, 我只能保持沉默。我连一首赞美诗都没唱过。
我不太喜欢被人触碰, 当有人挽住我的手臂时, 我总是要稍稍做点努力才不至于抽身回避。
我从来都不能忘掉自己。这个世界的歇斯底里使我感到厌恶, 再也没有比置身于一帮沉迷于剧烈的欢乐或是悲伤之情的人当中更能让我体会到疏离感的了。
尽管我曾多次坠入爱河, 我却从来都没体验过爱情得到满足时的狂喜。我知道这是生命能够给予我们的最好的礼物, 而且是几乎所有人都曾享受到的一种幸福, 虽然可能为时非常短暂。
我最爱的是那些对我关心甚少或者毫不关心的人, 一旦有人爱上了我, 我就会感到不自在。这一直都是一个我不太知道该如何应付的困境。
为了不至于伤害他们的情感, 我经常得装出一种我并没有实际体会到的热情。我一直都想从他们爱情的束缚中逃脱出来, 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温柔一点, 如果做不到, 就要恼羞成怒了。
我一直都唯恐失去我的独立不羁。我做不到完全屈服、全情投入。所以, 我由于从来都不曾切身感受过正常人的某些基本情感, 我的作品也就不可能具有唯有最伟大的作家才能给予的那种亲昵无间、宽广无限的人情味儿以及动物性的安详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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