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showhand,昨天我妈给我打电话,我接了电话,是一个稚嫩的美丽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人叫我“伯伯”,我知道这是我弟弟的大女儿。
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快了。她说回家的时候要给她买饼干,粑粑,还有新衣服。我说好呀。我问他吃饭了没有,她说吃了,我问她吃的什么,她说吃的洋芋和”嘎嘎“,”嘎嘎“是我们那儿的方言,是肉的意思。
听了这些,我有一种起起皮疙瘩的感觉,因为这些话,和我小的时候说过的一样,这些愿望和我小的时候期待的一样。
世界在变化,故乡却还是原来的那个温馨的故乡,只有游子那里才会有故乡这个词。
最近在看《王鼎均回忆录》,里面有一段对于故乡的描述真的是让人觉得赞不绝口。
人,不能真正逃出他的故乡。任你在邻国边境的小镇里,说着家乡人听不懂的语言;任你改了姓名,藏在第一大都市的一千万人口里;任你在太湖里以船为家、与鱼虾为友,都可以从你的家乡打听到你的消息。有一个村子,村中原有的居民全部迁移了,流离了,村中换尽与他们素不相识的人家,这些后来的住户竟能说出原有住户的行踪,原有的住户尽管到了天涯海角,尽管和昔日的历史斩断了关联,也像有什么灵异祟着他、附着他、驱使着他,非向原来生长的地方挂个号、留句话不可。即使那村子已成为一片禾黍,地上的石头、地下的蝼蛄也会对着来此寻亲访友的人自动呼叫起来。
故乡之于人就像风筝和线头,不管飞再高,飞再远,飞再久,终究被一条线牵着,终究还是故乡的人。
在深圳,你问一个人是哪儿人的时候,不管他的户口是不是深户,通常他都会说自己是”云南人,四川人,河南人..........“。
如果胆敢说自己是深圳人,马上就有一种”大熊猫“般的稀有的感觉,马上会被冠以”土豪,和土豪金之类的“耀眼的桂冠。
很多人除了过年那几天都在深圳,甚至连过年那几天也在深圳,都很难说和故乡还有什么关系。
但是如果遇到故乡人,大家还是不愿意说普通话,要是听谁黑诸如”哪儿,哪儿抠”,“哪儿,哪儿人不要脸”之类的话,还是想冲过去踹他一脚。
故乡的名,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一草一木,还有故乡的人,天然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所以网上才有:“老乡,听说大盘又涨了”这样的戏谑性的段子。
历来的游子都在想家,想妈妈。“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每当快要到家的时候,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的感觉,感觉浑身自在。我很少有电视剧里面的角色表现出这种感觉,我觉得最像的是陈小春演的电视剧《鹿鼎记》里面小宝即将上赌桌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故乡对一个人来说意义是什么呢?
就是这种“小宝上赌桌”的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自在,说不出来的好的感觉。
心里咨询师给一个人做咨询的时候,总是会引导一个人去回忆童年发生的事情,在童年的回忆中去寻找心结的根源。
每一个人的生命的总和,都有一个根源,那就是故乡。
我们的成功与失败,我们的幸福与哀愁,我们与世界相处,与人构建关系,都是对在故乡的时候的重现,一切都不过是轮回,只是故乡是我们的起点。
故乡就像父母一样,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是用来分离的。
故乡就像父母一样,从离开那一刻就注定是用来想念的。
其实父母就是故乡,故乡就是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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