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路
在高原的深山中看到牧民帐篷边飘扬的五星红旗,心中激发出深深地感叹,为祖国的幅员辽阔感到骄傲。崇山峻岭中乘车,只注意风景就不觉颠簸之苦,一行六人和司机都高声谈笑,作诗一首,含数字由十到一,也算和景。
十里九湾八分险,
七个男人六煤田。
五湖四海三建功,
两样风景一样天。
(二)虫草和雪莲
我们采购生活用品时和房东一起去了县城,他拿了一小袋子今年挖的虫草,卖了50多万,我才意识到原来虫草真的可以和黄金媲美。
拿在手里仔细研究,问了房东,才知道虫草这小东西原来是虫在土里,草杆在上头。工作区是西藏、青海边界的虫草产区,采集的都是当地人,据说虫草界都是打架打出来的,包括和青海的边界,当地人说的省界和地形图上的差异颇大。虫草采集时间是严禁外人上山的,来年的续作项目我还想早些来,看来阻力还很大。
5000米以上的填图很艰苦,一天在工作时发现了野生的雪莲,每人还采了好几朵,觉得不虚此行啊,高兴啊。有人都想好了哪几朵给女朋友,哪几朵给丈母娘,意气风发,还打电话给女朋友汇报。之后5000米以上的填图区都抢着去,雪莲也多积累了几朵。
填图工作快结束时,我们住的地方来个四川的采药人,同样的毛头雪莲,卖一块钱一朵。
(三)温泉度假山庄
在编号为F5的大断裂旁,有一个温泉度假山庄,木曲自温泉东侧流过,青绿可见底,西侧是花岗岩体,巍峨高耸。从东侧的乡村路下车,跨过挂满经幡的大桥,就到了温泉。彻底的自助服务,旁边除了牦牛,更没有谁来收钱。泡在温泉里,喝着饮料,还可以看见湛湛的蓝天、巍峨的青山、峰顶的白雪、吃草的牦牛、放牛的姑娘……惬意!
(四)早餐
乡上唯一的一家四川饭店是个不足20平米的无星级饭店,店里的老板兼厨师兼采购兼外卖叫刘师傅,店里的财务也兼了服务员和老板娘两个职务。营业时间在我们来之前是早11点至晚8点,在我们这些上帝的强烈要求下,刘师傅才不情愿的同意早起做饭。早饭一般是一锅大米粥,有时候在粥里煮些面疙瘩,6个人120元,大家都当宫廷白米粥来喝。由于山路坎坷,运费昂贵,所以价格之公道,可见一般。
(五)秉烛
乡上不通电。当地人一天两顿饭,天亮时吃完饭,天黑就躲到屋里做想做的事情了,刨除满街的狗叫,夜算很安静了。我们还需要整理当天的资料和布置第二天的调查路线,只能点上蜡烛,做我们该做的事儿。后来我们买了发电机,还怀念“何当共鉴地质图,却话神山夜雨时”的日子,别有滋味。
(六)地质填图
地质填图不光是个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所以多数搞地质的身体都不错,高原的填图更能体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一科学论断。这里的天气也很有特点,把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俗语演绎的淋漓尽致,半天不到,或是骄阳似火,或是冰雹如花生米,或是大雨滂沱,甚至飘飘的下雪,让我们有不同的心情。闲暇时,写下一首七律·唐古拉山填图。
六月飞雪不是冤,
翻山越岭也等闲。
金乌星君施毒计,
换层脸皮心更坚。
测绳一尺亿年越,
罗盘转动指峰峦。
钢锤敲破石中秘,
铅笔纸绘论江山。
(七)回家
80多天,终于在缺煤的5000平方公里的工作区找到了区区四千万吨储量,契合了缺煤省份项目“缺”的情况。该打道回府了,下到丁青县(3700m)住下,看着窗外,才想起有很长时间没见到“树”这种东西了,很亲切。驱车经过色扎、荣布、巴青,到达那曲,路上见到磕长头的人虔诚的朝拜,也隐隐觉得有所感悟。再从那曲出发,经安多、唐古拉山口、雁石坪、沱沱河、格尔木、青海湖、西宁、兰州、宝鸡,终于回到西安。还穿着羽绒服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走,熟人打招呼调侃我时才感到确实太温暖了,哎,到家再脱吧。再写下一首八句五平韵的江城子。
雪雨急,
石荫凉,
高原常思乡。
行无疆,
踏遍巴青,四千万储量。
泥车行囊归来晚,
九月桂,
古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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