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闺蜜聚会,逛植物园,吃饭、喝茶,诉说彼此身边发生的事。
回来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千。
朋友A年纪轻轻结婚生子,如今四十三岁,已经过起躺平的生活。儿子去年大三时参加校园招聘,直签中兴集团,只等今年七月份毕业去深圳培训半年,之后前往欧洲工作,年薪起步二十万。吃毕饭,她带我们去她家开的一个私人茶室喝茶。
朋友B,也是儿子,今年上初二,这个节骨眼上,开始经历青春叛逆期,每天晚上九点多就喊困得不行要睡觉,学习态度令人堪忧。朋友自己心如火焚,着急上火,嘴唇上长出几个水泡。
第一个朋友,孩子不用操心,老公挣钱养家,乍看都过的是令人羡慕的生活。然而茶喝到一半时,她突然眼神暗淡起来,问我们:你们怎么理解生死?愕然后才知道原来她妈妈宫颈癌晚期。对于人世间极度不舍,但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于是把情绪全部发泄于最亲的人身上。
她说她妈妈经常会大喊:我哪天出去了你们都别找我,让我自生自灭吧;每个月的化疗让她痛不欲生,但是又不想放弃生的希望,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声,让医生折磨我吧,折磨死算了!
仅仅听到这些,就已经让人感到了心情紧张。听到她后面的叙述,更让人觉得心口堵得慌。
她说目前的化疗不能治愈,只能维持现状。一旦确诊有癌细胞,医生就会告知家属大概存活期限。病人知道这个情况后首先精神一下垮掉,连最基本的吃饭、如厕都非得让人侍候。从确诊到现在已经两年多时间,二十一天化疗一次,乱七八糟费用下来两万块钱,仅口服药一天一片就500块。父母一辈子攒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现在就靠她和弟弟负担药费。
久病床前无孝子,如此以来,朋友的情绪也随之波动,对妈妈有时表现出来的无理取闹会表现出不耐烦,不偢不倸。
但是当看到妈妈平静下来之后,眼神里透露出来那种发自内心的求生欲望,她又忍不住对妈妈软语温言,哄到开心为止。
另外一个朋友的妈妈是甲状腺癌,从发现到去世历经四个半月,当时发现已是晚期,化疗过一次,但是后来老人执意拒绝再次化疗,她说那样痛苦还不如好好享受几天生活。她爸说你要是决定了,咱就不受那罪,给孩子也不增加负担。
她说后面几个月她带妈妈出去旅游,吃些没吃过的好东西,尽自己一切能力让老人度过最后的时光。还说妈妈走时五十八岁,没有经受太大的罪,比较安详。
听完她们的讲述,我唏嘘不已!同样的病痛,带给家庭的是两种不同的际遇。
孰是孰非,莫衷一是。
但结局却都是风木之悲。
生命脆弱,无常之感格外惊心。
耳机里传来许飞的歌《父亲写的散文诗》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呐,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给了自己两拳。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留下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
看着车窗外的人,风景,如同彩色相片,一格一格彰显、定影,随着眼神的湿润,逐渐模糊,然后消失。
时间仿佛是湍急的河流,试图回忆小时候的记忆,但情境已渺,不复可追。
拨通妈妈的电话,她说今天太阳天气很好,洗了床单被罩,你爸正在帮我一起叠着刚收回来的被单。蒸了一笼茄子包,两个人拌了个凉菜,烧了稀饭。你雅兰姨又给送来了她儿子没卖完的甜瓜,门口菜地里的菜多的都吃不完……
絮絮叨叨的日子里藏着对生活的满足,知道她们幸福就好。
佛说:父母与子女的四种缘分,报恩缘,报怨缘,讨债缘,还债缘,无论哪种都是缘份。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过去的岁月,似我非我;未来的日子,也似我非我,请珍惜这份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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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闲茶淡花,忙碌生活中点滴感受以记之,并与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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