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凡是来南平台十三、四斗种地的老板,基本上已经到齐了。除了章厂长和一户姓柳的老板,其他的人几乎都是从甘肃来的。他们大多数人在一起种地多年,彼此之间非常的熟悉。他们要么就是拖家带口,要么就是老板带着长工和大师傅,总之平台上的气氛,因他们的到来一下子活跃起来。
在这些人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几个四川老板。他们人不算多,但是承包的土地倒是不少,加上最南面的那块足足有一千亩之多。他们中间除了一对是夫妻外,另外两个女的一个是老板的亲家,只是孩子们当时还没有成家。另外一个据说是老板的红颜知己,说是红颜知己其实小胡也不年轻了,她四十多岁的年纪中等偏胖的身材。最让我羡慕的是她那张白皙而又娇嫩的脸庞,无论在地里如何的风吹日晒她的皮肤始终面不改色,这一点是任何女子都望尘莫及的。我还听说小胡年底就要做外婆了,只是她对女婿好像并不怎么满意,无奈的是十八九岁的女儿已经暗结珠胎,生米早已煮成了熟饭。这些事情都是后来大家彼此熟悉之后,女主人亲口告诉我的,包括她老公和小胡之间的风流韵事,尽管她说这些时显得很轻松,但是从她的脸上我还是看到了,一种无法掩饰的忧伤和无奈。我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几分同情,同时也对她更加刮目相看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有多大的胸怀,可以容忍丈夫的情人与自己朝夕相处。据说他们几家在一起种地已经八九年了,我想或许是时间冲淡了一切,也就是这家人,给我们枯燥的地里生活带来了许多乐趣。
也许是常年种地的缘故,柳老板一家对野外生活有着丰富的经验。在他们的帐篷里,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他们除了两顶帐篷住人外,还有一间放了一台电视机和一台超大的冰柜。平时只要闲暇或者晚饭后,那里总是挤满了看电视的人。而老板们也总是一脸的和气,从没有过怨言。他们有时也会叫我和柯强过去打打小麻将,那时二四八一六,可是我在平台上最开心的事了。
平台叙事(7)
在地里生活有诸多的不便,最难的就是购买生活物品了。我们的驻地离杜热乡大概有五公里左右,吃菜就成了一个最大的难题。买多了天热怕坏,买少了还不够跑趟子的,像洋葱土豆或者大白菜,我们可以成筐成袋的买,但是时令蔬菜每次也只能各称几斤而已。我们在杜热买菜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不用付现,而是以记账的方式,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必须是在老总指定的菜店购买,然后等到年底结算时再从收入中扣除。因此有许多老板为了节省开支,一年到头给长工们吃的,基本上就是大白菜洋芋,还有莲花白等比较廉价的蔬菜。在他们当中一天吃两顿面条的也大有人在。他们做面条的方法也极其简单,就是白水煮面撒点青菜,然后再油泼一碗辣子面,久而久之我常常可以听到长工们的抱怨和不满。甚至还多次亲眼目睹了个别人把饭菜倒掉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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