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9日早上九点我睁开眼睛,清清楚楚地记得前一晚的梦。
那是一座楼,大约十几层,有些旧,很像出现在电影里的精神病院。不知时间,只道天暗暗沉沉的,像是在一座山林里,但其实并看不见树木,周围被浓雾笼罩,眼前只立着这楼。
乘着电梯,感觉这地方很熟悉,不停在脑海中浮现我在这建筑的楼梯上下奔跑的画面。沙哑又清脆的“叮咚”声后,电梯门开了,我来到七楼。
这里像是监狱一样,屋子一间挨着一间,只有把两个房间隔开的是墙壁,剩下两面是铁栏。这样的房间排成一条,再横向排列,只留下纵向之间的走廊。墙壁是暗红色,灯光是淡黄色。
我沿着走廊向前走着。这里的小房间多半是空闲着的,只有六七间里面坐着人,都是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其中一个人必是面无表情,木讷讷的,而对面的人都十分情绪激动,有的痛哭,有的大笑。
我在一间房间前停下,愣住。那里面是‘我’,‘我’在哭。我走近看清了坐在对面的人——小可,我小学时的一个好朋友。小可还是小学时的样子,坐在对面的‘我’则是现在的二十岁样子。小可面无表情地坐着,像其他房间的人,像个机器人。反而是‘我’坐在对面哭得像个孩子。
“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玩了。”小可说话了。明明是个疑问句,从小可面无表情的嘴里说出来,变成肯定句,带着冷漠。
那一瞬间,站在房间外的我一阵恍惚,回过神来已经坐在小可对面,我和‘我’重合了。顿时,我的内心涌上愧疚和悲伤,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我用手捂住脸,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
思绪回到小学。我们这个小团体里有五个女生,我和小可都在里面。一次学校附近的麦当劳为过生日的小朋友举办聚会,当时正临近我的生日,我提议大家一起去麦当劳给我过生日,但是剩下三个女生因为家长不允许或其他原因没有去,只有我和小可去了,自那以后我和小可玩得最好,我们把对方视作最好的朋友。然而一段时间后,剩下的几个女生和我说起了小可的小坏话,类似于什么和别人的父母撒娇想要好吃的或是有些公主病之类的。我也不知是怎么,听了后开始疏远小可,跟小可说话也怪里怪气,看小可很受伤的样子也没有觉得愧疚,继续和其他小朋友玩去了。
后来小学毕业,小团体解散了,纵使当时感情特别好,分开后也没有谁联系谁。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错了,心里很愧疚却又无颜联系小可,就这样我上了初中、高中、大学,渐渐淡忘了这件事。直到我在闺蜜的大学里无意间看到了小可,这件事又像一块沉冰浮上水面。但,小可就在我前面不远,我却也不可能上去对她说一句对不起,这事只会静静地在我心里放着。
此刻,小可在我面前坐着,我像一个犯人供出所有的罪,我说着对不起,哭得不能自已。对面面无表情的小可,像机器人一样,站起来,摸摸我的头,对我说:
“没关系。”毫无感情地,像一个程序。
即使小可说得毫无感情,我心里却像是放下了一个大石头,情感宣泄出来,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我走出房间,回头看着其他房间里人,我突然理解他们为什么情绪激动,难以自己了。
我向电梯走着,抽了抽哭的红红的鼻子,脚步愈发轻松。只是我不知道,背后房间里的小可还木讷地坐着。她坐着,渐渐变化做了另外一个人。铁栏门打开,对面坐下了一个人,对着‘小可’,开始哭。
我的意识消散,飘飘渺渺地来到仿佛是一楼大厅的地方。大厅冷飕飕的,没有灯,笼罩在黑暗里。月光从窗外飘进,一个小男孩坐在墙边,时而站起来走走,再回去坐着。时间感觉是在飞快流逝,大厅只是一直黑着。恍惚间,我来到楼外,仰视着楼,前面站着那个小男孩,旁边多了一个二十左右的女生,女生穿着风衣,头发被风微微吹动。
“你来了怎么不走呢?”小男孩
“来了,是走不了的。”女生微笑
“之前我想要叫这里‘忏悔屋’,现在叫它‘救赎屋’吧!怎么样?”小男孩语气轻快,听起来很开心。
“无所谓,”女生说 “假的罢了。”
“释然了,又落空,感觉好吗?”
后记
“来了,是走不了的” 之后的对话是我后加的,想要一直个完整的故事。
这个梦非常真实,真实到我在醒来后五分钟还觉得我和小可坦白了。梦里很释然的轻松的感觉,不过南柯一梦,才有了后面的对话。
思考了一下关于这个梦,小男孩和女生应该都是我,因为我小时候很皮很淘气,是个假小子,名字也很中性化,可能就在梦里把小学时的自己化作一个小男孩,女生就是现在的我。
梦里其他房间的人应该都是和我一样觉得自己有事做错了伤害了别人却又不好意思去开口说对不起,只能在那个梦里得到短暂的解脱,醒来后不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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