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一直很喜欢听莫文蔚的《当你老了》。
我不知道这首歌的创作背景，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默默的把它，
当作一首写母亲的歌。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首写爱情的歌。
因为早在很多年以前，在学校图书馆的三楼，我就能把这首诗全文背诵下来。
诗歌原名也是《当你老了》（When
you are old），作者是爱尔兰著名诗人，
威廉·巴特勒·叶芝。
这首诗，是叶芝写给他心爱的女生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莫文蔚唱出来的这首歌，真的很好听。
（不要嘲笑我的迂腐。）
前几天五一假期，我和我妈两个人，由北向南，返回常熟。
当车辆在苏通大桥堵成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
因为当天还要赶回苏州，所以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闪烁的车灯，我的心情，非常的烦躁。
就在车辆僵持不动时，广播里放出了莫文蔚的这首《当你老了》。
当她唱出第一句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默念：
这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歌。
这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歌。
就在我想借这首歌舒缓压抑的时候，我妈突然在后排座位上，
轻轻地，跟着哼唱起这首歌：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呢喃，
隔着后视镜，我看着她坐在右侧车门，头转向外，看着外面陌生的世界。
那一瞬间，我内心的焦虑和压抑一扫而光。
我突然意识到：我妈正坐在我的后排座位上。
这似乎是一种茅塞顿开的醒悟，像是醉酒的男人，突然被人凉水浇醒。
当然，她并没有意识到我，内心的剧烈变化，她还是怡然自得的跟着和唱：
“当你老了，眼眉低垂，灯火昏黄不定。
当我老了，我只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看着她无意识的哼唱着歌，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
时间的无垠的荒野里，千千万万人流淌的生命之河中，
我的母亲，就做在我的后排座位上，无心的哼唱着一首歌，
像是我，咿呀学语的女儿。
（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我的脑海里快速闪现着这么多年发生的很多事，
像是平凡的电影，被无端的快进。
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疲于生计的奔波，是很难意识到母亲这个位置的存在的，
但是我很庆幸，庆幸自己突然很真实的，意识到了她的存在。）
我不知道那首歌唱了多久，我赶紧打开车窗，
想让夜晚的暖风，尽快吹干我脸上的泪水。
高二开家长会的时候，
我在全班同学家长面前，
朗诵了一首中国现代诗人于坚的，一组关于母亲的诗歌，
诗歌的内容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现在只记得最后一句：
母亲啊，你信的后面又写了些什么呢？
还没看完，已经被我的泪水打湿了。
记得那次，全班的家长，
男人们沉默，低头不语。
母亲们，不断的用粗糙的手掌，擦去脸上的泪水。
记得那次，我哭的看不清走下讲台的路。
妈妈，
明天我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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