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近看到一篇文章,2017年只剩下7%了,剩下的一个月里给自己定下计划,达成自己年初立下的各种目标。我没有点进去细看,因为知道每一年都有没完成的事情,而计划于我而言,在这最后紧张的考试月里,似乎也没有那么现实。
诚然,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会有的。可当我翻开备忘录,展望接下来的生活,我才发现,有太多事等着我去做。而这样一想,这一辈子都会有做不完的事情。但生命是有限的,所以我知道,我的观念一定是出错了。
我也曾尝试着慢下来,可我习惯了快速。
高中时吃饭,午饭是火腿加豆干。泡上汤,一勺接一勺,那种噎到窒息的感觉,我此生难忘。那种感觉大学后很少再有,但当我随便买个馒头匆匆赶路,那种感觉又一次袭来。那是一种病态的咀嚼欲,即使我不饿,依旧想吃东西。网上解释说,那是因为孤独,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孤独那样浓重。生理学的解释是,进食可以刺激大脑分泌一种让人快乐的递质,所以变态的食欲只是因为我不快乐。吃东西并不能让我觉得快乐,只是能缓解我的不快乐。
一直都是走路很快的那种人,并不是腿长步子大,只是习惯了快速抵达。由此而来的便是走路后脚跟不着地,所以给人一种走路踮脚的感觉。第一次被提醒是一个学长,再后来是室友。我知道我也可以慢下来,可习惯了那种速度,独自一人,便又恢复到了自己的频率。
生活,的确该慢下来。
曾经,捧一本《瓦尔登湖》便可以度过一个上午,在阳光下骑自行车,把自己的秘密说给风听·····
可当我发现自我的有限,世界的无垠,我愈加惶恐,所以奋力追赶那些未知,填充自己的虚无。
经济学上说,钱一旦停止流动,就会迅速贬值。我想,人生也是如此吧,我无法忍受自己青春的贬值。只是这种流动唯有为自己所掌握,才对得起自己的年华吧。
2.
当人生以2开头时,我感慨颇多。这是一个敏感的年纪,热衷于胡思乱想。
这一年,我在听赵雷唱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我打心底喜欢这个女人,带点病态的同情与欣赏。
也是在这一年,我在听一个30岁男人的诉说。认识他那年,是初三,而如今,我大三。那会儿他跟在校大学生谈恋爱,如今他的儿子已经上学。他埋怨家庭生活,勾搭各种女人,还把她们的照片发给我看。我见过他妻子的照片,并不漂亮,是那种规矩简单的女人,或许有些无趣。对于他婚内出轨,我也曾善意提醒,毕竟这是道德问题。我也曾言辞凿凿,义愤填膺。可是当他一次次诉说婚姻的不幸,我竟然开始理解这个男人的无奈。我也曾劝过他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只是他说,为了儿子,不会离婚。他把儿子的照片发给我,给我看他画的画。那种自豪和骄傲,是发自内心的。他爱儿子,可是一点都不爱他的妻子。或许,他最爱的只是他自己。
那些跟我一起向往未来的人,终究妥协,终究埋怨。有些善意提醒,让我别做不切实际的梦,可是当我看得越多,我就愈加抵触那样的生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追寻些什么,但这世间,的确有很多东西,是我不想要的。所以,我会拼了青春,拼命逃离。
我不想活一辈子,做一辈子别人。
而一辈子又能有多长呢?做自己的日子又能有多久呢?
3.
当我背井离家,回家的时间单位从周、月变做年。当我逐渐长大,感受到的是一条岁月的加速曲线。我到底要有多无情,才能半年回一次家。时间到底要有多无情,把我变成冷血的模样。亦或许,我只是为自己的漂泊找了一个借口。可是这世上,哪有人真正喜欢漂泊?只是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重复着日复一日的迷茫和空虚罢了。
灵魂和心,总要有一个在路上。可是当你困于此时此地,你不得不时常问问自己,我活着是为了些什么?就像毛姆小说里的主角,那个热爱闲逛的青年,拉里,他刚好也20岁。所以一定程度上,20岁,的确是个适合闲逛的年纪。
有句话叫,不要走得太远,而忘记了为什么而出发。可悲哀地是,我既没有走很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出发。当不知道的时候,我会先走着,因为停留让人惶恐。惶恐太多太久,就会丧失勇气。
这一生,要走很远,走很久。
这一生,我都要追自己。
对,我们只说这一生。
这一生,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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