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川政法大学工作多年的几位长老级工作人员们:执教数十载的罗教授、在图书馆度过了三十年的李老馆长、打年轻起就在学校保安队执勤的现任大队长兼后勤安全主管王保全、食堂掌勺从不手抖的彭大娘,他们都知道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但大家心照不宣,矢口不提。前任老校长下过死命令,说出去就捅了天大的篓子了。然而当年死守组织秘密的头子——前任老校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从自家住宅楼楼顶一跃而下。学校很快张贴了讣告,据说老校长退休后一直身体欠佳,大家都认为他心灵脆弱,受不起病痛缠身,自我了结了。
当年属于他们几位的秘密也在学校里初露端倪。消息不胫而走,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总之坊间开始流传着各种关于学校最角落里四号教学楼的诡异传说。诡异的事情总发生在见不得人的黑夜,实行宵禁制度的秦川政法大学成功遏制了刺头学生们一探究竟的欲望。除了一个人——白一刀。
据说当年白一刀他妈生他的时候,他奶奶怎么都不同意剖腹产,必须要顺产。村里人都说,顺产的娃有大出息,剖腹产的娃十个有九个都是福薄的命,还没出娘胎就见了刀光剑影,不吉利。谁知这白一刀怎么都不出来,医生拿了一个类似皮搋子的神器也愣是没吸出来,憋死自己都不出来。可怜的一刀妈闭过气去,险些命丧产床。说时迟那时快,主任医师手起刀落,还是一刀把白一刀剖出来了。一刀奶奶说什么也不要这孩子,非要主任医师领回去养大了再送回来。最终在院长、书记等一干领导的哄劝之下才算把一刀一家半哄半骗给送走。后来一刀妈对这事耿耿于怀,一天趁着大家伙不注意就带着一刀上户口去了,民警问孩子叫什么名字,一刀妈瞥了一眼怀里的催命鬼,瞪圆了双眼郑重其事说道:“同志,叫白!一!刀!”
白一刀最不信什么牛鬼蛇神,所以他最爱捣鼓些灵异鬼事,奇闻异录,用反证法践行马克思唯物主义世界观。他当然没放过坊间最新流传的消息——四号教学楼的怪事。上个礼拜公安学院的一个学生半夜溜出去上夜机,经不住寒风凛凛地挑逗,起了尿意。刚好走到准备翻墙出去的四号楼围墙旁边,学生趁着四下无人,解开文明扣,方便完了还打了几个尿颤。正提裤子,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他吓得一个激灵扭过头去。看见背后四号楼一楼的窗户大开着,但是拉上了窗帘,一阵风吹起,将帘子撩了起来。那学生似乎看见窗户里面有个黑影窜动,学生正伸出头往窗子里面张望。正在这时“啪!”的一声,一只惨白纤细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把窗子关上了。那学生见状撒腿就跑,跑出去没十米就被一双手从后面扯住了衣领,那学生简直快窒息了还在拼命挣扎:“放过我吧,我命贱。”
“命贱就能半夜窜出来游荡是吧,哪个宿舍的?!”
学生听见有人说话这才停下动作转过身去:“诶,王保......啊......不...王...队长?”“怎么是你呀王队长?”学生说着拉起王保全的一双活似两根老树根的手端详起来。
“干什么!少套近乎,给你辅导员打电话!”王保全抽出手厉声训斥。“大半夜来四号楼干什么?下次再敢半夜窜出来,我申请学校开除你!”
切,不就是上个夜机被抓住么,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可是...王保全的老熊掌...刚才教室里的那人...。学生最终被王保全扭送回宿舍,第二天晨会被学校通报批评记大过处分。
白一刀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传闻后蠢蠢欲动,制定了一套详细的行动计划。其实他早就怀疑王保全有什么问题,但一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王保全干了小半辈子保安,现在也是个后勤安保主管了,算个有级别的领导,学校安全方面的事务家长里短,都由他经手。按道理说只需要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就行了,可是这些年来四号楼的夜班只让他一个人守。刚开始王保全对外面说是和老婆吵架被赶出来,可这一晃吵了二十年了还没分出胜负,王保全也没离开四号楼的夜岗,后来别人习以为常,也不再问了。四号楼那么偏远,晚上连个鬼都没有,也没人想和他抢。
白一刀先是给了同寝室在旁边教师公寓租房子住的郝帅一个月的房租外加两盒芙蓉王,下个月由白一刀在租的房子里住,郝帅回寝室住。郝帅的女朋友上周刚和探探上认识的一个性感男人劈腿了,就在郝帅租的房子里的床上。郝帅早就想离开这个伤心地了,径直答应下来。这样一来,宵禁的问题就迎刃而解,接下来就是如何入手的问题了。聪明机智老成干练的白一刀打算直捣黄龙、深入虎穴,就从王保全身上下手。用十香软筋散吹倒?不切实际,都8102年了,金庸爷爷刚刚撒手,这项武艺已经失传了,那群只会喊叫“90后开始失去了,哭卿卿~”的诗人们什么武功也不会。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王保全也不例外,三巡酒肉穿肠过,谅他是个武松也难过景阳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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