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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不婚主义、一夜情,都是《聊斋》狐仙玩剩的

你的不婚主义、一夜情,都是《聊斋》狐仙玩剩的

作者: 九鸦文化 | 来源:发表于2018-05-28 10:58 被阅读10次

    不婚主义、一夜情,那都是《聊斋》玩剩的,你信不?

    纯现代、最潇洒的不婚主义、一夜情,在《聊斋》狐仙那里,你信不?

    想进步,学着点吧。

    两情相悦、一见钟情,不谈物质,不玩花哨的话,来自何方?

    当然是外貌吸引。

    外貌之重要,能写十箩筐,但是十箩筐翻尽,不如《莲香》话一句。

    《莲香》里鬼女李氏恋上桑生,被狐仙莲香劝退,附在燕儿身上还魂,揽镜一照,放声大哭。

    我先前对容貌很自信,见了莲姐还自愧不如,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做人不如做鬼。

    貌去了,竞争力更没了呢,为了貌和情,本姑娘宁愿做鬼不做人。

    所以《聊斋》的狐仙们就必须美。

    美如画,轻如风的狐仙们就个个都是情场杀手。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眼角眉梢,均可为剑。

    举步杀一片,万里不留行,芸芸众生中取男人之心于探囊取物一般。

    所以这也弄得朱孝廉,一见画中仙,就恍恍惚惚,害了相思病。

    耿去病一见青凤,就浑身着火,像踩了风火轮似地上。

    冯生一见辛十四娘,马上要做闪婚族。

    安生一见花姑子,立马强吻,变成色狼。

    孙子楚一见阿宝,立时十魂丢了九魂,还有一魂仍在浪。

    上啊,追啊,谁还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之大防?

    扭扭捏捏的不是大丈夫,留遗憾的决不是好儿郎。

    一见钟情,爱就爱了,然后就是“颠倒衣裳”,狐仙们其实远比男儿们更加大胆、奔放。

    夜里忽然就来了,或开门直入,或招手墙头,仅狐媚一笑,三言二语,就轻解罗带,直奔香床。

    夜来晓去,车子房子如粪土,习俗道德踩地上,婚姻终身丢九霄。

    我的爱情我做主,我的身子我做主,自由自在,轻松欢快。

    我轻轻地来,正如我轻轻地去,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春来天不管,且放纵,除却情爱管他娘。

    这里面最潇洒的,还属《荷花三娘子》里的无名女。

    宗生湘若,一日田间巡视,忽见“禾稼茂密处,摇振甚动”,好奇啊,忙去瞧。

    原来竟是一对野鸳鸯,野战正欢畅。

    宗生一笑欲走,却见那男子已去,女子已起,相貌异常美丽,马上也心思大动。

    “桑中之游乐乎?”文化人宗生很文化地问道。

    女子毫无羞涩,决不惶愧,还笑。

    宗生靠过去,见肌肤如脂,忍不住伸手上下抚摸,而女子则任其轻薄。

    到了好几遍时,女子不乐意了,又笑:“腐秀才!要如何就如何耳,狂探何为?”

    宗生再问芳名来历,女子更加鄙夷:“春风一度,即别东西,问个屁啊?要留姓名立牌坊吗?”

    一夜情啥玩意?

    激情一时,杯水主义,休闲方式是也,你情我愿,要如何就如何耳。

    春风一度,即别东西,谁管你姓甚名谁,来自天上地下,将去东南西北。

    今夜只有你啊,我的妹,我的哥,说多了都是病。

    不能物我两忘,生死两茫茫,满脑子全是性的,玩不得一夜情。

    带一丝负累,那都不是狐娘养的。

    可是只这样就行了吗?不行。

    人间不只一种情,狐仙也不只一种情。

    人间不只有一夜情,狐仙也不只有一夜情。

    所以宗生接下来,就还得有一个荷花三娘子上场。

    三娘子与宗生一睡七八年,还生了个儿子,当然有爱情。

    然而忽一日,她就丢下二句话,飘然而去,怎么留都留不住。

    “夙业偿满,请告别也。”

    “聚必有散,此平常之事也。”

    一切皆是缘,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聚投入,散决断,不强求,不哭泣,狐仙们又是这么玩的。

    狐仙们独立、解放、自由,可单纯性,也可高尚爱,无不大大方方,明明白白。

    她们凭观念行事,但也都要讲一个命,一个“数”。

    数就是命,命就是数。

    天意也罢,人谋也罢,总之不管什么原因造成,断舍离,决不含糊,拖泥带水,决不是俺们的事。

    三娘子是这样,而《画壁》中的仙女则是这样:

    你朱孝廉来画中,便是我的爱人,出画去,此生便与我不再相干。

    爱只能在某种框架中进行,仙界如此,人间如此,不明智,欠豁达,便是自己找死。

    而《箫七》中的箫七姐妹则是这样:

    箫七命定与徐继长有八年婚姻,所以她就来了。

    徐继长得陇望蜀,又贪恋萧家六姐,就是箫七告诉他,你与六姐没有宿分,他也不听。

    所以这就弄得,徐继长与六姐刚刚上床,忽然喊声震地,火光冲天,一转眼,箫七、六姐,通通消失不见。

    八年聚合已经到期,徐继长与六姐也只有“一扪之缘”,非逆天,当然遭天谴。

    聊斋无非人间事,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

    结婚离婚都是数,说天意,实人数,性格脾气财力情意,都是数。

    数合了,在一起,数不合,就分离,赖着、追逼、哭泣、闹腾,无非不识数。

    而《冯木匠》里的少女,则是这样:

    夜夜不请自来,冯木匠精神大减,知道美女不是人,只好请法师驱赶。

    法师赶不动,自以为此番休矣,哪知道美女盛装而来,反而主动告辞。

    世间缘分自有定数,当来推不去,当去挽不住,今与你别矣。

    你既已厌我,俗世(父母反对、观念对立等等干涉)也难容,那我当然就去了。

    我用得着你赶吗?你的法师明明制不住我,妖精们却也足够硬气、傲气。

    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分明也是数,更是识数,把生命、感情浪费在你这,实在太不值。

    她们甚至还能这样呢。

    《汾州狐》里的狐女,与朱某两情相悦时,则如胶似漆,而分手时,也能客客气气,就像朋友一般。

    《双灯》里的狐女,是小三,但她决不破坏人家的夫妇关系,一见魏公子夫妇感情甚好,就飘然而去。

    扶正?没想。小妾?没求。义务承担?青春补偿?不依不饶?这一概没有。

    原来小三的最高境界,竟在这里。

    看到没?

    这里的爱情全都突来突去,这里的狐仙们再情花,也不谈婚姻,不谈终身。

    婚姻形式可有可无,白首厮守的梦一概不做。

    即便是,有了婚姻,嫁夫从夫那也决不是她们的事。

    即便是,有了儿子,她们身上也决没有婚姻绳索。

    为什么会有不婚主义,不婚族?

    英国人不是说了吗?

    一半的已婚妇女对婚姻选择追悔莫及,还有将近一半的已婚妇女每天正在琢磨一件大事:

    找个人私奔。

    结婚没有带来,只有拿走,有意思吗?

    还有人说,我一个人过得挺好,挺享受,我结婚为了什么呢?

    还有人说,让一个人介入你的生活,就等于加一副镣铐,我妈的镣铐才去,我为什么要再去找一副镣铐?

    还有人说,结婚有法律、伦理约束,要负责任。不行,我喜欢自由,不想要什么束缚。

    还有人说,我经济独立,不需要婚姻也能活好。

    还有人说,爱情像花儿一样,婚姻一地鸡毛。

    还有人说,我单身,但不独身,我有伴侣,但并不想结婚,我只享受爱情就行了。

    还有人说,我宁缺毋滥,所以我妈说婚姻是大事,要抓紧,我说,婚姻可大了,我得慎重一辈子。

    ……

    独立!

    狐仙们可最经济独立,一转眼就能变出一处豪宅,满屋子金叶子,我为啥要要求婚姻?

    自由!

    狐仙们可不只思想自由,生命也自由,能活千年万年,我跟你要什么天长地久。

    谁能跟她们比啊,所以剩下的更加不是事,一夜情、同居、床伴,等等等等,她们玩起来都像我那兄弟,叫顺溜。

    有性,有爱情,不婚姻,不担责,无束缚。

    该来就来,该去该去,无儿啼之乱耳,无家务之劳形,逍遥自在,自由洒脱,狐仙曰,何惧之有?

    人家拿得起,放得下,理论不建,解释没有,坦诚真率,无问东西,这才叫纯种的不婚一族。

    如今传统“家”的概念正在悄然变化,假不婚、真不婚一起涌现,做不了狐仙的人,其实何必假装幸福呢?

    人生太短,真正想要的,何不随心而走,干脆大胆试试看?

    反正价值标准自己定,是苦是甜都得尝,阴晴圆缺古难全,谁也没有千里眼,大不了遵数而已,真不行就学学妖精们,一骑绝尘,今与你别。

    (友情提醒,若非真正的潇洒现代派,不宜模仿,仍不妨辗转反侧,忽东忽西,打着摆子,只看别人玩。)

    END

    文 | 九鸦

    图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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