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汪新,他不会将与他父亲之间的恩怨芥蒂殃及到儿子又是他徒弟的身上。反而将自己的专业技巧和多年的工作经验倾囊相告。
汪新是昔日不肯出面为他作证的同事的儿子。当组织把汪新指派给他做徒弟,他没有拒绝,也从不打击报复。
甚至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他逐渐喜欢并依赖上了这个聪明认真,碰见歪门邪道、豪横危险敢于挺身而出,正义附身,情商高也亦正亦邪的徒弟。
当他俩联手抓住偷盗铁路轨道零件的小偷,常年贩毒的贩子,在庆功大会上,要求他发言时,他能主动退后,把发言讲述的高光时刻让给汪新,让给年轻人。在汪新讲述的有点“飘”的时候,他也会讲究方式方法的暗暗提醒他一下。
如果非要给马魁找个缺点,就是他的固执。他固执地阻拦着女儿马燕和徒弟汪新的恋情。
从发现汪新一次次来家里给马燕补习数学,从自己数落汪新时马燕一次次的竭力维护,从两人相处时间越来越长,眼神渐渐拉丝,从他发现的两个人相处的蛛丝马迹里。
他一次次地在马燕面前说:不要想,你和他不可能。马燕怼他:就行,不要你管。
他给妻子唠叨:不要让汪新总来家里找马燕,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和他来往。
汪新来的次数多了,除了是真的给马燕补习数学,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激怒师傅马魁。
因为在汪新的认知里:马魁越讨厌他,他越要多次出现在师傅面前,吃他家的饭,喝他家的酒,让师傅生气,师傅越生气,越可以对冲因为师傅讨厌他给他带来的烦恼和不解。
有一次马魁对妻子说“你不要留汪新在这里吃饭。”
妻子不解“为啥啊?”马奎不耐烦地甩甩手:“听我的,就行。”
妻子不肯,追着问:“人汪新咋得罪你了,处处讨好你,处处听你的,火车上还保护你。你咋就不接受人家呢?!”
马魁在妻子的追问下,几乎要发火了,一边把她往厨房里推,一边自己拔腿往客厅迈。
妻子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怒不可遏“我只知道自从汪新来家里后,马燕脸上有了笑容,也爱说话了。以前,马燕从来不笑,一下班就躲在自己的屋里不出声。”
马魁听妻子这么一讲,也不出声了。只能悻悻地钻进厨房开始剥葱,一言不发。
那天,汪新继续被挽留下来吃饭,饭桌上,马魁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马燕的一举一动。
的确,如妻子所言,吃饭时,气氛很融洽,师徒俩斗斗嘴,马燕一边关注着他俩的唇枪舌战,一边用眼角偷偷地看一眼汪新,眉眼里多了娇羞和快乐。
马魁故意回怼汪新时, 马燕立马像上了膛的枪,怼一句,开一枪。妻子在一边看着他说他怼,她再怼他,从头暗笑到尾。
看到丈夫在徒弟面前飞扬跋扈,却在女儿面前丢盔弃甲,心里乐开了花。
一物降一物就是这样的场面吧。
大概是想到当年自己的不耻行为,汪新的爸爸在发现两个人的暧昧苗头后,也旁敲侧击:你不要总去你师傅家,对人家女孩子名声不好,人家马燕爸爸也不可能同意你俩谈恋爱的,趁早别想。
汪新不解:为啥呀?!爸爸回应:别问,他不可能同意的!你别想!汪新又追问:你和我师傅有什么过节吗?有啥事你没告诉我......
爸爸甩一句:少打听,没戏就是没戏。头也不回地走了。
汪新在与师傅的相处过程中,也发现师傅始终不待见自己,有一次忍不住问:师傅,你为什总看不上我,是我哪里做错了?! 师傅皱着眉头:一码归一码,工作归工作,我是你师傅,其它,你不要想,你和马燕不可能!
汪新再想追问时,师傅也是一甩头:“别问, 少打听。你俩不可能!”
当汪新鼓起勇气请教师傅的意见时,师傅勃然大怒,又诚意满满地对他说:当初你问我为什么手劲练得那么大,是我亲眼看见我的师傅因为我没力气帮不上忙,在我面前活生生被歹徒杀了。师傅临终前问我:如果是你,你还会做警察吗?
汪新追问:师傅,那你怎么回答的?马魁指了指自己的警徽:你看到了,我这个年纪了,还在做警察。
接着,又语重声长地压低声音:既然做了警察,就不要半途而废。你是个干警察的好苗子。
汪新被师傅凝重的语气和一本正经的神情深深震撼住了。
我想要马魁这样的男人做自己的父亲。严厉,却疼爱;严教,也尊重。情绪稳定,从不道德绑架。
我甚至想要马魁这样的男人做自己的丈夫。事业与家庭并重。体贴,有担当;表面威严,细腻也责任心强。专注且成熟。
这样的男人,做父亲,做丈夫,做邻家大哥,做同事,做朋友,做什么不好。
有趣又有味道,安全也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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