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尼
本书作者汪曾祺,《受戒》顾名思义,讲的是一个和尚“受戒”的故事。
纸质书小说一开篇就交代了,“明海出家已经四年了”。这个地方的和尚有点怪。首先,他的家乡不叫“出家”叫“当和尚”,和尚被当做一种可以从事的职业,一种谋生的手段。因为明海在家排行老四,没有多余的田给他耕种了,所以他娘就决定让他跟舅舅去当和尚。其次,当和尚也有很多好处。一是可以吃现成饭,二是可以攒钱。攒钱干嘛呢?娶媳妇。呵,新鲜了,和尚也能娶媳妇。二师父仁海就是有老婆的,三师父仁渡也有相好的,据说还不止一个。
《受戒》是一篇仅有一万两千字左右且没有什么故事情节的一部短篇小说,但却在简洁明快、朴实平淡的语言中极富诗情地展现了三十年代苏北里下河的田园风光。描写出了小和尚明海和小英子朦朦胧胧、青涩纯洁的爱情,以及当地农民和和尚的生活场景。汪曾祺曾说“我写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
汪曾祺一向推崇老庄无为平和的人生信条,讲究随遇而安。于《受戒》中如此不守常规的和尚,汪曾祺并没有半点嘲笑和挖苦。相反,他认为这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并给予赞扬和肯定。
本文将从寺庙生活、农家生活和明海与小英子的爱恋等三个方面解读《受戒》这幅纯然质朴的田园画卷中蕴含着的返璞归真和对人性美的向往与赞颂。
《受戒》却有意无意的承载了汪曾祺背后真实的那个“我”的精神寄托。他抒写情感非常克制,尽力将笔力放在营造气氛上。《受戒》故事的发生没有具体时间,没有具体地点,倒是作者心中的一个世外桃源,一幅如诗如画清新秀美的江南水乡图。
作者以小英子家为中心,同样描绘了庵赵庄人们的怡然自乐的生活场景。田野里干活的人们“敲着锣鼓,唱着歌,热闹得很”,农忙时,互帮互助,农闲时,悠然自得;琐碎而又温情十足的农家生活同热闹的农忙场面构成了一个真实动人,令人神往的田园生活。这些自然、纯朴的民俗世界实际上是汪曾祺自然、通脱、仁爱的生活理想的一个表征。是作家对普通人的生活与命运的理解,是对自己渴望的生活的描述,是对自由而淳朴的人性的歌颂,也是作者对那灵魂深处的水乡情结淋漓尽致的张扬。
作者突破传统,将存在自己梦中的故乡的那种恬淡,静谧而又生动、活泼的纯朴本质生活作为一个载体,画出了一副理想的美的画卷,展现了一个爱与美的世界。
《受戒》表面上的主人公是明海和小英子,实际上作者追求和张扬的应该是种“桃花源”式的自然纯朴的生活理想。这个桃花源中人们不受清规戒律的约束,情感表露非常直接而且质朴,他们虽然都是凡夫俗子,却都友善互爱,众人的爱意组成了洋溢着快乐甜美的生存空间。作者塑造的这个空间是诗意的,而又充满了梦幻色彩。不过明海和小英子虽然不能完全算作这篇小说的主人公,他们那种纯洁、朴素、自然而又有一点苦涩的爱情却确实可以给这种理想赋予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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