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春水凝波
暗流涌痴心谁懂
话说程枫让严碧瑶赐招,严碧瑶心道,适才我用飞石打伤他方大将,他反而语气平和,并没有气恼的样子,难道说……想到此,严碧瑶情不自禁脸颊微红,娇嗔道:“小女子明知不敌程将军,还是斗胆要挑战一番,免得我身后耶律大王生疑。程将军看招,小女子得罪了!”说罢,拍马横刀杀奔程枫而来,程枫见严碧瑶手持弯月刀分袭自己中上三路,轻松挺枪一扫,淡然撩开。严碧瑶大惊,遂策马挺刀又至,使出浑身解数,刀法虽精,岂知程枫枪法更妙。
程枫并不进攻,只是见招拆招,双马你来我往,战有十合,严碧瑶体力不支,香汗淋漓,遂虚晃一刀,跳出圈外,欲逃向本阵。程枫见之,急拍马追赶,严碧瑶慌忙之中,手探入袖中,做势再向后一甩,程枫料定严碧瑶欲掷飞石,慌忙身子向后一仰,那严碧瑶早借机逃回本阵。程枫暗自吃惊,严碧瑶掷石是虚,趁机开溜是真。程枫见走了严碧瑶,悻悻拨转马头,回归本阵。王元龙见师弟全身而退,喜不自胜。
且说严碧瑶率众军回到宁城,早有严老将军于城内迎接。严当见爱女毫发未损,心中甚慰,搀了严碧瑶小手,随口问道 :“不知瑶儿今日出战对敌,战果若何?”
严碧瑶见父亲问之,又不敢将虚掷飞石之事实言相告,遂吞吞吐吐道:“禀父帅,女儿初战即伤敌将沈胄面门,只是,只是被其主将程枫救走,然后,然后,”
耶律大王忙插话道:“然后你对程枫一见倾心,不忍用飞石伤之,私下放走!是也不是?!”
严当闻之,大惊,遂问道:“瑶儿,耶律大王说的可是实情?”
严碧瑶早已脸上布满红云,慌忙辩解道:“我,我没有!我这点斤两难道父帅还不知晓吗?论真刀实枪的与敌对战,我能胜之几人?那程枫之能力强我不止十倍,我之所以虚掷飞石,还不是想趁机逃命?希望父帅不要听信谗言,还女儿一个公道。”于是严碧瑶跪在严当面前,粉泪点点,回想自己为遼主屡立战功,却被耶律大王诬蔑,芳心碎了一地。
严当暗忖,爱女瑶儿自八岁丧母,自己并未续弦,只想把全部的爱倾注于瑶儿身上。因此,瑶儿从小不爱女红,专喜舞刀弄枪,自己并未强求,便花重金为其请得师父,教导其马术,刀法,并且传授其飞石巧技。瑶儿自出生至今,一十八载,从未受过半分委屈,今日涕泪交加,定然是耶律大王扯谎无疑。
于是,严当把严碧瑶搀起,柔声道:“瑶儿莫哭,为父怎会因旁人挑拨,而不顾父女之情,陷瑶儿于窘境?请瑶儿放心,为父定要将此事探明,还你一个公道。”
耶律大王闻言,甚为不悦,怒道:“本王亲眼所见,令爱与那敌将眉来眼去,暗生情愫。别怪本王没有好心提醒你,你这爱女早晚要把宁城拱手送人,你这当爹的还蒙在谷里!”
严当心道,我女儿芳龄一十八春,眼光甚高,就是看上对方敌将,我爱女心切,把城送了又有何妨?不过,这耶律大王也恁是让人懊恼,穷追不放,就算没有这事儿,也要整出这事儿来。于是,严当问道:“听大王这么说,瑶儿确有此事么?”
耶律大王道:“这还能有假,同去众将俱可做证!”
严当道:“既然如此,我便找来两位将官问之,以证大王所言非虚。”遂转头看向申仝,段奁道:“申将军,段将军,大王所言是否属实?”
申仝,段奁对望一下,俱暗忖,耶律大王与严当都得罪不得,不过耶律大王乃国主身旁亲近之臣,不如实话实说,于是,二人一起道:“禀严将军,末将于阵前亲眼所见,令爱确实与敌将眉来眼去,窃窃私语片刻。”
严当闻之,并不惊谎,淡然道:“既然耶律大王所说非虚,敢问大王将如何处置小女瑶儿?”
耶律大王见问,暗忖,如今宁城全靠严当父女坚守,方保无虞,如果硬要惩罚严碧瑶,严当岂会干休?不如卖他一个人情,明日让其女重上阵前,捉得敌将程枫,以功抵过,岂不妙哉?
于是,耶律大王道:“严将女说哪里话?就算令爱与敌将程枫暗生暧昧,也属正常不过,我岂敢凌将军之上而自专?况将军为国杀敌,屡立战功,实乃国之柱石,本大王岂能等闲视之?本王有两全之策,如果将军应允,则令爱之清白可保也。”
严当急忙道:“有何良策,大王快说。”
耶律大王道:“明日可委派令爱再次出战,擒得敌将程枫,如若令爱未能所获,今日之事坐实,本大王决不容情!如果令爱手到擒来,属大功一件,今日之事权当没有发生,本大王定会奏请国主,对令爱重加升赏!”
严当闻言,焉能不许,于是传令三军,暂切回营休整,待明日与来敌一战。
单说那程枫,回到营中,急赶往沈胄所住营帐探视,只见沈胄躺于床上,面部用白布包裹,呻吟声不止。程枫柔声问道:“敢问沈老将军,面部所伤系何人所医?”
沈胄见程枫亲来探视,双手支床,欲要坐起,程枫急伸手止之。沈胄颤声道:“系随军医官所为,虽敷药包扎,仍疼痛万分。”说罢,又呻吟不止。
程枫鼻子发酸,心疼不已,柔声道:“医官用的只是一般的创伤药,效果甚微。我这里有师父精心研制创伤药粉,疗效甚佳,立时止痛,不出五日便可痊愈。”
沈胄闻言,欣喜万分,遂应允程枫施药。程枫将其白布揭去,洗净伤口,敷上黄色粉末,包扎已毕,沈胄登时感觉疼痛之度大大消减。于是,心中甚是感激,千恩万谢不提。
翌日辰时,程枫与众将士用饭已毕,正欲率军前去攻城,忽闻营门外有一女将叫阵。毕意不知何人叫阵,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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