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不可避免要经历生老病,直至最后的仙逝。
每一个人的离世都会引起身边亲人朋友同学的悼念。特别是办白事那几天,最亲的人都会守灵哭灵。
以前,也包括现在,我最见不得别人办白事,更不忍看到别人哭灵。只要一遇见大街小巷有办白事哭灵的地方,我都绕着远远地走。
但是自己的亲人离世,不管交往疏密,该参加的都必须积极参加。
不是至亲,去追悼拜祭就可以了。若是至亲,守灵哭灵从亲人离世的那一天起,直到入土为安,都必须全程陪同。
最早经历是我奶奶的去世。那时候我正上高中,可能是因为年龄小,不经世事;也可能因为与奶奶关系不是很亲密:她老人家喜欢男孩,我们家都是女孩,不招待见。因此对奶奶的去世,我没有感到特别的痛心。在送走奶奶的最后一日,所有亲人都围着棺材悲恸大哭泪洒连连,而我当时没流一滴眼泪,当然对奶奶的离去肯定是不舍和伤心。
这是我的第一次哭灵。
长大后,对奶奶的所作所为由开始的抱怨慢慢地变得理解了。重男轻女观念不是她的错,是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毒素。在那个年代,又是偏远的农村,持有这种观念的老人比比皆是,不仅有爷爷奶奶辈,父母辈的人也大有人在。所以,对奶奶的所为,我早已释怀,相反我常常怀念她对我父亲的好。
第二次哭灵是婆婆的病逝。婆婆不是妈,但婆婆生前待我是真心的好。自嫁到婆家,他们一家人从没有把我当“外人”对待。特别是生宝宝坐月子期间,婆婆对我的种种好,我一直铭记在心。
因此婆婆的病逝,我是非常的难过和痛心,也为自己没能在婆婆生病的日子里尽太多孝心而感到内疚。
在给婆婆守灵的最后几日,我没有嚎嚎大哭,但是婆婆的日常所为,我都铭刻在心。在婆婆身上没有做到的孝,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加倍做到公公身上。而且,对婆婆的思念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第三次办白事,是刚刚去世的叔叔(父亲的亲弟)。叔叔年纪不算高龄,人说七十古来稀,他却没有活到古稀之年。现在的生活水平医疗条件相比以前不能同日而语。可是再好的条件也救不回他了,主要是他的病没有及时就医,去年秋天就感觉身体不适,拖着不去看医生。等到撑不住了,再想检查治疗,病已入膏肓,任谁也无回天之力。
对亲叔的离世,我首先感到伤心,毕竟他有点过早地离开了。其次,对待生命我又一次感到无常,说实话,谁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不知以哪种方式仙逝。
因此,在有限的时间里,多让生命发热发光,多做自己喜欢的事,多做对别人有益的事。即使自己离开了,也不枉来此一遭,也不会让人想起来就觉得讨厌或痛恨。
去灵前拜祭叔叔,祝他老人家一路走好,更希望天堂里没有痛苦。但是我没有像其他姐妹那样痛哭连连。尊重已逝的亲人,敬畏生命才是根本。
回忆小叔与我父亲的点点滴滴,虽是一母同胞,可是俩人一辈子更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一个巴掌拍不响,都有对和错。
幸运的是,我们这一辈相处的都还不错。
哭灵,从表面上看都一样,其实内里千差万别,有‘真哭’,有‘假哭’;血缘关系近的,不一定有真情,没有血统关系的,也能处成至亲。
只要真情在,哭灵不必拘泥于形式。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假如人们都能像陶渊明那样,把归去看作托体山阿,不足道亦。那么对他人的‘亦已歌’也就不会耿耿于怀了。
生不易,活不易,归去更不易。但愿人们对生命多一些敬畏,多一些珍惜。至于那些什么守灵哭灵,真的没有多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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