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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美术馆日常(七)——小Q

木心美术馆日常(七)——小Q

作者: 柳汀雪 | 来源:发表于2017-04-19 20:20 被阅读11次

    先生爱美啊,窗口有两只小鸟觅食,丑的赶走,留下美的仔细喂食。

    美术馆里的姑娘、小伙子们,也很美,美的各有各的妙处。这里有希腊的遗风,魏晋的陈迹,这里有先生的光芒,有我们的热诚。

    男孩子的白有许多种,他白的奶气,脸上肉嘟嘟的,似乎婴儿肥还没有褪尽。一双杏眼,笑起来眉眼温柔,带着春色。

    (一)

    “嘟效”,小Q一边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一边说。

    他像是被泡泡团团围住的鱼,他的口头禅“嘟效”就是泡泡,离了泡泡,他的生活还有什么趣儿。

    不知他又遇见了谁,发出这样的感叹。

    “嘟效”,是近于胡闹的意思。

    他常常认为别人在胡闹。

    他也有胡闹的时候,开晨会时,他跟旁边的同事眉飞色舞的玩笑,跟在课堂上扯闲篇的学生一样。主管突然停了下来,盯着他,他才收了声,理理衣领,低头掩饰赧色。

    还是孩子相,我假装长辈,这样判断小Q,然而不同的是,我心中还是不免对于他的偏爱。

    (二)

    人都会长大的,何必着急,少年人就该有个少年人的样子。

    我从前的世界里,这样年纪的男孩子也是一脸稚气的。他们一脸稚气的去旅行、打游戏,背后开老师的玩笑。上课,是副业。

    没人能同时过两种人生,所以别人说读书好,还是工作好,我是不信的。各有各的不得已。

    青春,只有那几年的,比花期还短,少年人身有巨额财富而不自知。学生们的气质是彬彬的、明朗的、单纯的。工作的孩子们却另有一种肆恣、活泼,成而不熟的气质。都可爱呀!难以抉择的可爱。

    年长的人,对年轻人是羡极成恨的。常爱依仗年纪专挑年轻人的错处。也许,只有如此才能聊作宽慰。

    谁年轻时能是端方严谨的不像样子?

    那样的年轻真是可耻,不要也罢!

    一天,小Q煞有介事的带我去图书馆,指着窗外的枯山水景观,原来,墨色的石头上,开出了一朵鲜嫩鲜嫩的小黄花,他含着温柔的得意,“我前几天发现的……”

    (三)

    我跟小Q聊过年纪的话题。

    我说:“年轻真好,年纪大了,就会被要求做一个某某样的人,再也不能把年轻作为借口了。”

    小Q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可是,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你今年多大?”

    “25.”

    “那不老。”

    我仿佛得到了年轻人的认可,于是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四)

    小Q很讨同事们喜欢,有人说他干的一手好家务,有人喜欢他肉嘟嘟的脸。

    我觉得,他就像是美术馆外栽的竹子一样,笔直笔直,英挺英挺,绿黄交错,鲜亮鲜亮的。

    清晨,小Q麻利的做好清洁,忙着跟同事聊天,走的轻快,后开衩的西装衣摆一荡一荡,十分英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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