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许多事,只为了使重要的事更为清晰,比如这件……
那是初中时代的最后一个寒假,那时的我,较之与现在,并没有质的变化,依旧是活地不够清醒,但无法改变这一事实。在这种较之为极端的情绪指引下,也让我常遇到别人无法遇到的人或物。
我记不太清那天的天气,准确来说是温度,记得脱的像个下地干活的农夫,因为长途的行走,脚也不堪重负,光荣的打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只能在脚与地面接触时小心地避开水泡所在的位置,所以一瘸一拐。记得那时是披着头发的,额头背后都有汗水,至于不不习惯散发的我,那时候为什么披着,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想的,大概,貌似是为了“装疯”。嘿!跟同行的伙伴商量着,和各位路人开个玩笑。
那时是比较崩溃的,走了将近一上午的路,顶着“冬日”的太阳,不时吹来彻骨的“寒风”,十几个小时未曾进食,没有水源。路上几度厚着脸皮去拦过路人的车,停下的寥寥数几,好不容易停下却又载不了几步,在许许多多的分岔路口不得不说再见。该怎么说,你如果没有经历过沿着一条路,不管不问不奔目的地不看时间一直走的话,就不会懂得其中的美妙与辛苦。我也从不知道,这么简单的漫无目的的一件事,竟也会如此的累。
值得一提的是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画面:从我们身后缓缓经过一个骑自行车的老爷爷,午后的日光有点毒,即使在冬天也不例外。大概我遇到了一个假冬天,貌似以前南方的冬日,也不至于这般无味,连雪花的影子都见不着,难道我与他们也将成为过客?那谁是谁的过客?也许是天气的燥热,也许是路途的遥远,总之,老爷爷就是累了,我本没力气笑出来,但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他的速度跟我们成正比,除了我两之外,道路上又多了一只戴着壳的“蜗牛”。
身边的伙伴艰难地抬起胳膊,拉了拉从身边经过的爷爷:“爷爷啊,能不能载我一程?”“那怎么要得,我自己都骑不动……”
望着如此一老一小,我在一旁已笑崩,我叫住朋友:“我们每个人与这个世界都只能与过客相称,走一遭又回去了,何况只是擦肩而过的行人们,罢了,过客一场,有缘再见。”故作高深的说完,把头撇向一边,不让她看见我笑。
就这样一直走啊一直走,累着累着就不累了,汪了个喵,貌似还挺累的……这是一条人生的路啊,朋友一起走完吧!
所谓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面前此山,实则非以,若有,只能说山在虚无缥缈中,我们是追寻着山去的,却在这像山中楼阁、海市蜃楼般的水旁停下,流连,而后被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迷失了魂魄,忘了归途……不过还好,一直不知望山跑死马是啥意思的。
放眼望去。距离我们不远处是一条长长的阶梯,直通那摄人心魄的水滩边,那些平日里不起眼的沙子,仿佛变成一粒粒发着光的金子,在我们的不远处,十米都不到的地方,住着一个天堂。
我迫于时间的压力,看着似乎随时准备落下的太阳,拉住迫不及待往下冲的伙伴,却不想下面的诱惑已无法控制。
只见一片苍茫的水天之处,伴着徐徐微风,和天边那独特的霞光,无边无尽的时间的荒野里,有两位垂钓者,对着我们上面喊:“嘿!下来玩玩啊。”我有些犹豫,而身旁的人早已往前冲去,我们是脱了鞋走的,只剩下袜子,脚底的水泡着也受不了再加一层鞋子的亲抚,也许它们想直接接触大地,雪白的袜子已变得乌灰,在阶梯上有许苍耳。见过吧?扎人的很,何况是我们已“伤痕累累”的双脚,朋友一蹦一跳,尽力避开那些调皮的东西,但无奈还是逃不过被它们亲吻的危险。
只听的一声尖叫,她咿呀呀的叫起来:“嗨,送双鞋子上来,可以吗?”
我在上面叫着:“天呐,你跟我上来,还有这么远的路啊。”
“哎呦,玩一会儿嘛!”她依旧这么任性,我扶额,满脸黑线。
只见下面的人放下鱼竿,转过身子拿起一双鞋,走上前来的送给她,他的裤脚挽得老高,脚丫上沾满了沙子,笑嘻嘻的伸出援助之手。虽然自己也被苍耳扎的龇牙咧嘴,依旧是满脸笑意。
你可知谦谦如玉君子的姿态么?君子的高贵,在于他们总是俯下身子,伸出手,笑问这世界是否需要帮助,俯身的那一刻,君子的温润如玉的气质便清泉般流出,今这世界,馨香流淌。
我仍在上面跟他们讲着条件:“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等下天黑了嘞!”
“玩一会又没事。”他们中稍微年长的那一个哥哥说。
“一休息就走不动啦。”我有些无奈。
“大不了我送你们呗。”他目光有些急切。
“你们是在这里玩的没味了吧?我有些动摇,“那等下送我们走哈。”
“嘿嘿,都玩了一整天了,好不容易看着个活人,当然叫你们一起来玩呐!”他弟弟回道
我心里盘算着,这荒郊野岭的,万一他们是坏人,这可咋办呐。只见我的那位小朋友光着脚丫踩进湿湿的细沙里,一脸享受的喊:“下来啦,他们都说送我们,挺好玩的哦!”
我进退两难,决定见机行事。
蹦跳着的我,还是逃不过满地的苍耳,扎得我惨叫一声,只见那位弟弟马上又重新起身,抢过他哥脚上的鞋就走上来:“别嫌弃,这里没鞋了。”
顿时心里暖暖的:“谢谢哈。”
他依旧笑的很灿烂,看起来并不比我们大多少,也就十几二十的样子,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呐,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从未谋面的我们仿佛老友会面,很快便谈笑起来:“你们还在上学吧?”他们中的哥哥问。
“嗯呐”也许是想装得成熟一点,面不红心不跳地加了句:“高中了。”可惜的是身高一点也不配合……
“哪个学校的”他弟弟问。
我们报出校名,不料哥哥一拍大腿,眼神放出不一样的光彩:“我也是这毕业的。”
“是吗?校友啊!该叫学长咯。”我开着玩笑。
“好渴啊!”走了许久路的朋友终于说出了我也想说的话。
“你们渴了啊,我叫朋友送水来。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我连忙摆手。
“没事,我叫的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我也觉得不好推迟:“那敢情就不用客气了。
十几分钟后,坡上出现一辆摩的,只见一位胖胖的哥哥朝我们招招手,向我们走来。又一次俯下身给我递水,满脸的微笑,我也笑着说谢谢。
胖哥哥说:“你们就这样干坐着啊,都不玩个小游戏。”
“你要玩什么?”那个弟弟问。
“真心话大冒险吧。”那个哥哥开口。
我和朋友禁不住笑了,原来还是一群童心未泯的哥哥。
“好哇”,只见那胖哥哥像变戏法样,从口袋掏出一副扑克来,“分组斗地主,谁输了谁受惩罚。
就这样,我和那个哥哥一组,朋友和弟弟一组,胖哥哥单出来,牌分好后我们围坐在一个圈,那位哥哥说道:“不许看牌哈,谁看是谁是小狗。”刚说完他的目光就偏向他一旁的弟弟。
我不禁笑出了声:“你也是小狗啊。”我们哄的一笑,不知是阳光太猛了点,还是什么原因,他的脸竟像少女般闪过一丝绯红,我忍住不笑,好歹他也是跟我一组的。
其间,我们边打边聊着,不知怎么的聊到了我的手表,他们问我多少钱在哪买的,我是真记不清了,就随随口答道:“嗨,几十块钱不记的是在哪个摊子上买的啦。”
“你还有咯!像我这像我们还得用笔画一个。”他弟弟愤愤指着手说。
想起这个小学里,谁都干过的往事,我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只听弟弟又问:“你说这一带,只有我们这里有沙子啊?”
他哥哥啪的一下拍着他的头:“你是不是傻呀,围着这条河不全是沙子啊。
”哦!”他弟弟委屈的摸摸头。
我和朋友干脆丢丢掉牌,捂着肚子笑。他模样很有趣,这两兄弟一唱一合真的很逗啊!
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技术太高,我和那位哥哥连胜三局,问其惩罚,他们都选择大冒险,我和那哥哥自是在一边商量着,怎么折磨他们。我叫那弟弟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叫我那朋友在沙子里挖了个坑,埋了自己。他竟比我想出来的搞怪,他叫那位弟弟跑到离我们几百米远,依稀可见的一位赶羊的老爷爷那里去,说声我喜欢你……
哈哈,大哥啊!你这才多大呀,我幸灾乐祸地看着可怜的那个弟弟,他满脸无奈:“愿赌服输,去就去,你做的出啊,等着喽。”
正准备动身去冒险了他被胖哥哥拦住:“”不玩大了哈,不跟老人家开玩笑。”他哥哥也说:“等下他放开看羊的狗咬你我难得出钱给你打针。”
我们又是一阵狂笑……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这句话还真不假,日头渐渐下西靠近。我不得不起身告别,纵使心中万般不舍,可能苦闷的日子太久,心一直被压抑着,可能很久没有见到如此有趣的人,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笑过……
总之,这个下午,我很开心,笑声也是那种用心,而不是用嘴发出的,和朋友与这几位可爱的童心未眠的哥哥挥挥手,上了岸。哥哥弟弟也穿起了鞋,一蹦一跳的走回自己的家,胖哥哥带着我们迎着落日的余晖行驶着……
如果画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多好,我们不知对方的名姓,年龄,也没有问其它任何联系方式,江湖中人,不想被一串死板生硬冰冷的数字捆绑,来日方长,有缘再见。
或许我们之间只能与过客相称,不过这也很好,每次想起你们,我这张脸上都会泛起微笑。
我是你的过客,你是我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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