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子刚刚吃过早饭,闲着无聊在家摆弄他的那些廉价的小玩具。二胖匆忙的从门外跑进来,进了屋单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低头喘着粗气。
“你这是咋了,出了啥大事,还是刚才有狗追你。”山子依旧摆弄自己的玩具,斜了二胖一眼。
“河湾处的李子园的主人不承包了,李子树都砍了,李子也随便摘,没人管。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晚了就没了。”二胖边喘粗气边跟山子说这事。
“真的假的,好端端的怎么说不包了就不包了呢,过些日子我还打算再去偷一次李子呢。”
“可不真的,我妈都摘一兜子李子回来了,咱们赶紧去吧。”
山子听过二胖说的话连忙起身,他知道如果这事是真的,可能以后就少了一项娱乐,更没有紫红的大李子吃了。“你去叫上耗子,我去找铁刚,咱们埝口会合。”两人一路小跑的去组织人员,准备一洗李子园。
四人会合后一起来到河湾,站在埝埂往下看,本村的或临村的人早就忙活开了。有往兜子摘李子的,有砍树的然后拉着树回家做柴火,一时间,李子园乱成一团。四人随即加入了这片混乱中。山子脱下衣服兜用来李子,二胖也脱下衣服打李子,铁刚个头最小,只能在地上捡几个掉下来的别人不要的青头愣。一上午的功夫李子园被附近村的人洗劫一空。仅剩几颗粗壮的树没被砍去,枝叶萧条伤痕累累的在那里矗立着,地上散着别人嫌弃的青头李子。山子四人也已折回好几遭,做最后的战场清理。
“呵,又是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守园人看见山子四人便上前搭话。
“这次我们可不是偷,是捡,你不能再打我了。”
“我何时打过你,要不是上次我把你放下了,就你那样吊在树上,说不准还得喂了水鬼。”
“哼,不捡了,回家吃李子去。”山子逃也似的招呼着同伴,连忙往埝埂上走。
“咋不拉根树枝回家做柴火用。”守园人看着地上没人要的一条枝干,对山子说。山子听后一琢磨也有道理,用树枝做柴要比秸秆方便的多。转身回到守园人身边捡起树枝就走,也没和那人多说一句话。
没多久,李子园就彻底的没了,政府派人把那片土地清理干净,做农民的口粮地给分了出去。
等山子几人再来河湾处时,发现这里也已种上了庄稼,玉米秧也有膝盖高了。几人沿着河沿的坡隆走,发现一处很有意思的地方。一个两三米深十几米宽的枯水池,有台阶沿坡隆连向河沿。遍地的坍塌后留下的成块的墙体,随处可见被烟子熏黑的墙砖。这座建筑是作何用处山子全然不知,他只觉得这里倒是游戏的绝佳地方。离枯池不远处还有一个由石头堆砌出来的斜坡,通往河里,斜坡用水泥抹出了光面,像是一个滑梯。
山子蹲着身子扶着斜坡的边缘,一点点的蹭下斜坡。微风拂过,豆绿色的河面上泛起白色涟漪。山子站在河沿上体会着条河,有太多的自己不为知故事,在这条河里发生。河水由北曲折绵延而来,过了河湾便消失在石坡和垂柳之间。山子再次往北方望去,低垂的柳树挺拔的白杨与河流相伴,静静的直到河湾处。这树这水同这一处说不上名字的坍塌了的筑地。不知为何,山子渐渐的喜欢了这里。
“哎,这坡挺好玩嗨。”二胖蹲着身从斜坡上活下来,打断了山子的观景的心情。随后耗子和铁刚也接连的滑了下来。
“这面还是不够滑。”二胖说着跑上了斜坡,抓了一把沙土洒在了坡面上,随后又滑了下来。这下确实像在滑梯上了,随后几人便一下下的从坡上滑下,坡面不光了就撒几把沙土,最后玩的尽兴了,几人不再蹲着往下滑,直接坐在坡上溜。这四人一直玩到傍晚,觉得不得不离开了才起身回家。耗子边走边觉得裤子里有风吹进来,扭身一看屁后,裤子上屁股处有两个硬币大的洞。“这下完了,这条裤子是我妈新给我买的,刚穿两天就漏了。”山子拨开耗子的手说:“还行,洞不算大,回家你就把裤子脱了去洗澡,然后就把裤子藏起来,过些日子再拿出来”。耗子边用手揪着两个裤洞边往前走,像是这样攥着能把洞攥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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