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
无数次地想起那副画,明黄色圆润饱满的大月亮低低挂在墨蓝色的天幕上,山顶上几个年轻的身影在静谧中抬头仰望。忘记了那幅画的名字,却记住了那幅画的意境——恬静、安然,青春的气息如水流溢。很多年来,不经意间想到那幅画时,一种美好的情愫总在心底流淌。也曾试图去找寻它,于书画和网络中,但再不可得。
很多美好的事物,犹如雨后天边难得一现的彩虹,瞬间绚烂后是永久的消弭。此后,可以重温,难再重逢。
【痛】
聊天是人与人交流的最普通方式。由陌生到熟悉,聊天是一条必经之路。我无意扮演一个快乐的人,却不经意地传导出一些快乐的因素。和睦的家庭,安定的工作,平实的生活,小小的满足和幸福……人生之大都是由这些小因子累积的吧?于是我会被轻易认定为一个快乐的人。
话题流转处,生活的内核暴露出来。在只能听别人谈论而自己不愿回应时,心定是被触痛。那些无以为继的话题,句句命中生命的痛点。搪塞和吱唔,是对伤口掩盖时掩不住的唏嘘。心里的伤别人看不得。真的痛,只能留给自己一个人时去感受。
【春风】
春天的风掀着纱帘,飘飘又落落,是比女孩子的手还要柔软的轻拂。春风她吻上了我的脸,我的发梢,我的双肩和衣衫。她抚过我的书页,悄然穿室而去。周日里,她是我唯一的造访者。还有鸟,那些不知名的鸟们,侵晨开始鸣叫,和春风一样殷勤,用各色的啁啾吟咏着春的复苏,也顺带慰藉我一怀莫名的春愁。
楼下的花红柳绿,小桥流水、卵石小径、闲人信步,因高远的俯视而成沙盘的模型或地上的画。唯有春风,吹动涟漪,牵动柳丝,让春在画页里活了起来,也让春在我的眼前心底里活了起来。
【喜欢】
书桌上摆着几件小摆件。两个笔筒,一个白瓷青花,来路不明。一个是矮胖陶罐,是去年在合肥花鸟市场淘来的。白瓷里空空如也,陶罐里插了十来支笔,一大半都写不出来了;两个相框,皆忘了来处。有机玻璃的镶着03年10月去九寨沟途中于报恩寺的留影。那时似乎蛮年轻,刚从寺庙里解签出来,站在庙门前,一脸阳光笑得很开心。现在很难那样单纯而快乐地笑了。另一个框里镶着三口之家的合影,在福建的大金湖,大约是01年或02年留的影。夏日里,阳光烈烈的,我们站在沙地上,倚着刻有“大金湖”三字的大石头,眯眼咧嘴地傻笑着。儿子还是个小顽皮,爬到后面的石头上,真的是在我们头上做窝了;还有两件小瓷人,盈盈一握。一个是小小男孩女孩,伸脖子撅嘴地亲吻着,天真可爱。这个很有点来历,是新婚不久我们一同出去玩时买的。后来儿子抓周时,竟然抓了它,留下一段笑谈。另一个小瓷人是前两年下班的路边摊淘来的。一个小天使,饱满的小脸蛋,金色卷发,展着翅膀,拉着小提琴。衣襟上是几个大大的窟窿。这堕落到人间的小天使,用无珠的眼仰望着天界,一脸纯洁无暇。当时买了它,就为那粗糙而又纯朴的造型。2元钱,不过一根冰棍的价钱,它带给我的喜欢和欣赏以及无限遐想,无法用钱来换取。
书桌是电脑和书的领地,它们君临天下地统治着这小小的疆界,也企图统治这疆界前的我。我却让这几个小摆件入侵了来,因为喜欢。把喜欢的东西放在喜欢的地方,是最合理的安置。
【看书】
喜欢做什么事,一定是源于兴趣,看书也一样。小时候性格孤僻,难得和小朋友合群。人家那边跳皮筋、跳房子、跳大绳忙得山呼海啸,我这边盯着小人书悄无声息。如此离人越远,离书越近。
偿傻问过高人,如何看书?当然是希望得着有价值的指点,因为崇拜,所以请教。曰:“看书无定法。”原来,我早已得着看书的真谛了。
从不挑食的我,看书也一样。从小到大,逮啥看啥。尤其是上厕所,拎着裤腰也要抓本书再去。管它是看过还是没看过,反正不把两腿蹬得酸麻,绝不出来。如我这般者,估计一抓一大把。
桌上摆着《青灯》《霓裳.张爱玲》和严歌苓的三本小说,都是借来的。书非借不能读,果然都读完了,等着还。而买来的《全宋词鉴赏》、《本草纲目》等,估计这辈子也不能通读一遍。一本书能不能看完,看到它第一眼心里已经清楚。这和人与人的初识一样,有没有故事发生,彼此心里都明白。不是说宋词和本草不好,因为太好太经典,所以反倒不能从容地亲近,只能用欣赏的目光仰望。而走近一本书和和亲近一个人,感觉上是相似的。
也有把一本书翻来覆去地读的,像村上的小说和安妮的短字,还有一些短小隽永的散文,如同品茶,不同的心境下有不同的感受。
看书如交友,会受其影响。不仅是心境,包括行文的节奏、语感、表达的方式,最近感觉尤甚。武功的最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但于初学者来说,还得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路数,从头揣摩学习。所以告诫自己,选择一本合适的书等同交往一个合适的朋友,甄别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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