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二）

每逢秋末，是单位组织购买福利用品最多的时候，因各种瓜、果、蔬菜均已收获，虽然街上门市部有售，但质次价高且数量有限，不能满足广大职工需求，所以单位每年都要组织采购。

大白菜、土豆是职工家属需求量最大的蔬菜，因为当时的农村很少有蔬菜大棚，也不像现在物流运输业这么发达，反季节蔬菜实属风毛麟角，而且价格奇高，老百姓一般消费不起。好多职工都在楼前空地上自行修建一个简易菜窖，用于贮藏越冬蔬菜。也有东北籍职工买几口大缸用于淹制酸菜，而且将淹好的酸菜用于赠送亲朋好友。每到出发前，各部门都要派专人将个人购买的白菜、土豆等数量统计汇总，上报至行政处。购买土豆时还得拿上麻袋或编织袋，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蔬菜从外地拉运回指挥部后，人们排队购买，有的人家人口数量较多，会购买一两千斤白菜和三四百斤土豆，甚至更多，以满足家庭冬春季节食用。我因为刚刚结婚，人口不多且没有合适的地方贮存，一般买上二百斤白菜和一百斤土豆就足够了。而且白菜因保存方法不当，往往是吃一半扔一半，看了十分可惜。

水果釆购最多的就是苹果和梨了，从中秋节前后直至冬初，都有人大量出售。有晋南的香蕉苹果、高平或原平的棃、晋北或本地产的国光苹果等品种。尤其是国光苹果，贮存方便，买上两塑料袋后能吃好长时间。1987年，我因工作关系认识古交选煤厂技术科科长付展鹰后，得知他家产下大量的苹果等待出售。在设计处副处长李荣庭的安排下，从指挥部消防队要了一辆卡车，由我带领着翻山越岭地来到古交大南坪村，经过讲价、装袋、称重、装车，终于在下班前拉着一卡车苹果返回指挥部，和提前等候着的设计处同事们卸车、分发、登记重量，并用两三天的时间将大伙的购买款额收齐，等待老付前来领取。也许是工作太忙走不开，在我的多次催促下，老付在腊月三十才前来把钱拿走，我才放下心来。记得当时老付要送我二十元钱作为辛苦钱，我婉言谢绝，说只要你不让我带着“饥荒”过年，我就心满意足了（因忻州老家有春节前还钱的习惯）。不过，需要说明的是，购买苹果的时候，对方赠送我两袋苹果（重约六十斤左右），一袋送于司机，一袋洗净后犒劳设计处的众多帮忙的同事，我因吃苹果倒牙，仅在装袋的过程中吃了两三个用于充饥解渴。现在想来，那时的人们思想十分单纯，从没因机会来临时产生点其他的想法或行动。

有时，单位有人也会从南方贩运回桔子等时鲜水果，大家抢购如潮，不仅自己食用，还可招待客人，并作为礼品馈赠亲友。记得开始时那种外观发红、果肉带籽的桔子，每斤售价1.4角。后来出现无核的蜜桔和芦柑后，价格才逐渐地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