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维建立血注入循环理论之前,西方学者信奉的是盖伦的血液运动理论。
盖伦认为肝是有机体生命的源泉,是血液活动的中心。带有自然灵气的血液从肝脏出发,沿着静脉系统分布到全身。它将营养物质送至身体各部分,并随之被吸收。肝脏不停地制造血液,血也不地被送至身体各部分并大部分吸收,而不作循环的运动。
发现人体血液循环
1602年,哈维回到英格兰开了一家私人诊所,还娶了当时宫廷御医的女生伊丽莎白·布朗,开始进入上流社会成为内科学院和成员和圣·巴塞骆谬医院的内科医生、和詹姆斯一世的特命医生。
1597年,哈维从剑桥大学盖阿斯学院获得人文学学士学位,随后进入帕瓦多大学。哈维性格保守外表忠厚,对国王忠心耿耿,这也是他能在政治斗争中存活下来的原因。
在宫廷医疗界,常任医生比特命医生的地位更高,哈维在查理一世上位(1625年)之后继任高升,成为宫廷常任医生中的高级医生。但在查理国王被送上断头台(1649年)之后,退隐农村的哈维开始不断被痛风病和其他病症的折磨,沉湎于鸦片。
威廉·哈维出生于一个商人地主家庭,是家里唯一一个成为内科医生的人。在他的专业领域——实验生物学和人体生理学方面,起到的作用是革命性的。
其著作《心血运动论》在1628年出版。哈维在解剖标本、活体解剖以及亚里士多德、盖伦的理论观点之上,证实了所有承认体内的血液都是通过肺,从右心流到左心。此外,哈维还证明了心脏是肌性器官,运动的关键在于收缩而非舒张。其中最激进的观点,是心脏的搏动上产生持续血液循环的动力。
总的来说,哈维抛弃了当时医学信仰的盖伦理论中的错误,在没有显微镜的条件下发现了有关心血管的结构和功能。
不可避免的,挑战权威必迎来质疑。哈维的工作开创了研究的新领域并引起了激烈的争论,但却激起了人们对放血治疗领域的兴趣。
其实放血疗法从古时就有,即便随着医学的进步,医生们从完全信仰盖伦理论到接受哈维理论,其中对放血疗法的热衷依旧没改变。
对放血疗法的盲从
盖伦去世几百年后,医学总是被病人因多血症招致的危险困扰。如果多血症引起疾病,切开静脉放血的普及程度类似于月经对女人的健康一样,是自然普遍的。直到19世纪,许多医生还认为“无用的多余的血”是所有疾病的基本病因。
在放学疗法的施行过程中,医生除了决定放血量之外还要选择放血最佳部位。 在不同的位置放血,作用也不同。
人们对放血疗法的迷信程度到了什么程度?
1799年,美国的首任总统乔治·华盛顿,因为喉咙痛在三名杰出医生的监护下被施行放血、促泻、发疱直至死去。同一时代,欧洲的外科医生约翰·布朗为了治疗自己的嗓子痛,在颈部用了6只水蛭和芥术胶、耳后 12只水蛭,同时他还切开静脉放出了16盎司的血。
人们相信“多血是疾病病因”的理论,当时美国的治疗方式倾向于大量放血和大剂量药物。质疑放血疗法的医生少之又少。
医生及化学家让·巴普蒂斯塔·范·海尔蒙,是少数反对放血疗法的人。他认为放血是浪费病人生命活力的一种危险做法,还建议用一个临床实验来证明放血不是有益的。这种放血测试在19世纪被一个法国医生实施了,该医生收集了大量的住院病人数据,运用来数据系统来衡量治疗方法。
实验证明了用放血疗法医治肺炎没什么用,不过这一结果对当时放血疗法的流行却没有多大影响。 疑虑和统计数据没有说服大多数医生,他们继续相信放血疗法是理性的、经过时间检验的体系中最有力的治疗方法之一。
推崇者认定,大多数病人是因为害怕而死,而不是失血过多。
水蛭放血
相比于其他医疗方法,水蛭吸血至少不会带来疼痛,吸血量可以用水蛭数来控制。
一般放血疗法用在炎症、发热类疾病还有出血疾病。19世纪上半叶,人们对水蛭的狂热到达了顶峰, 水蛭通过吮血生存,附着在鱼、蛙、人及几乎任何动物上。 一旦吸足了血,水蛭会自动地从皮肤上脱落。
而且水蛭不是在人类寄生虫病中起重要作用的中间宿主,甚至可以控制栖息在池塘和湖中的蜗牛数量。要知道,蜗牛是血吸虫、蜗牛热病毒的宿主。身体虚弱的病人会用杯吸法和水蛭放血等方法放血治疗,因为这相比于静脉切割会更温和一些。
在当时,几乎每家药房都有一罐活水蛭,作用是治疗癫痫、痔、肥胖、结核和头痛等疾病,顽固性头痛会把水蛭放在鼻孔里。因为水蛭疗法的风靡,整个西欧水蛭都被捕捉殆尽,导致医用水蛭需进口。 法国医生弗朗西斯 ·维克多 ·约瑟夫·布鲁塞在当时的影响极大,他相信几乎所有消化道炎症引起的疾病都可用水蛭减轻。
水蛭治疗促发了水蛭热的新时代,以至于1990年科学家还聚集一堂讨论水蛭的生物医学作用范围。研究报告指出,水蛭可产生一系列有抗凝、抗菌和麻醉作用的蛋白酶。水蛭吸血还被作为一种吸干宿主皮肤上的血液凝结块、增加修复区的粘连性的方法。
20世纪80年代,人们发现了水蛭在整形及修复外科的新用途:水蛭唾液的抗凝作用提高了需修复区的血流量,对治疗有辅助作用。
重生
现代医学把放血疗法看成对铁负荷过大的一种疗法(血液中含铁元素)。严重的缺铁性贫血对健康是有害的,只不过最理想的铁离子水平是不是因为生理条件和微生物的改变而不同,这仍然是一个挑战。
在哈维发现血液循环两百年之后,依旧有很多医学权威教导学生通过放血来治疗出血。一些医生建议放血疗法在治疗人和动物的疾病方面有广泛应用,因为它在治疗一些失调疾病上的确有效果。
人们对放血疗法的价值的一种假设是,血液中的铁结合蛋白,是机体对抗感染和肿瘤形成的防御机制的一部分。铁储存量的降低可能和一些感染性疾病有关,过量摄入铁会增加特定病原体的增殖和炎症反应。
总的来说,假如放血疗法在19世纪末消亡的话,那么医生就永远抛弃了医学黑暗世纪的魔杖。但在一本被美国医生奉为圣经的书《医学实践与原理》中认为,经过一个阶段的相对否定之后,放血逐渐风行于心衰和肺炎的治疗。
1900年左右,放血术死灰复燃,特别是在治疗肺炎、风湿热、脑出血、动脉瘤方面。 据说放血对镇痛和呼吸困难有效,对治疗发烧也有重要作用,因为它能使体温降低。
从实际角度出发,被几百年精深的医学理论支持的放血术已使医生、病人及其家属确信,这一疗法是可行的。
参考文献:《医学史》第二版
《中外医学史》
《生命科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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