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24
我还记得所有事情,我还记得事情的经过,我怕有一天自己忘记了。
我不想忘记。
2019-10-18
帆姐突然发了条信息,我瞄了一眼,心想,嗯?点开发现,诶嘿,我们报了同一个活动同一个志愿者岗位耶,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太巧啦,好久没有出去玩啦,可以和帆姐一起去深圳耶~
晚上和佳虹去朗读亭玩,居然新增了配音功能,佳虹特认真地在配音,我在自嗨。暗自打算明天的视频面试就来朗读亭,隔音又好看。
2019-10-19
广州居然开始有秋天的感觉了,清早和晚上凉凉的,特别舒服。
早上去英孚做助教的时候,心情不大好,班上有个小男生特别玻璃心,成天跟班里的男生吵架打架,上课的时候就自个儿生闷气,还老踩我的鞋子。
中午吃得饱饱的,超满足,又开心了。
下午画了个美美的妆。去到朗读亭才发现,嗯?居然没开?一边冷静安慰自己一边又心急如焚,罢了,直接在砚湖边的小木凳面试吧,过程不如意直接往湖里跳,说不定遇到个意中人,身披T恤,驾着人字拖,跳下来救我。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有那么多小情侣的地方,却又那么那么晒。午后的阳光真明媚,晃眼,愣是舒展不开眉头,巴不得一屁股坐树荫底下,又怕蚂蚱窜出来。
15:13
面试时长04:37,真短,我才自我介绍完呢,这位慈祥的面试官就准备下线了。
太可惜了,不用跳湖里了。
回去卸个妆。再睡个觉吧。
日常联系家教的学生家长,确定好明天的上课时间。
一个学生老是请假,一个家长老是迟迟不回复信息。操碎了心。
16:24
爸爸打来电话,通话时长03:49,像往常一样,聊着些有的没的,最后爸爸说,爷爷可能只能撑一两周了,让我今晚或明早回趟家乡。
当时听了就来气,心想,怎么可能,爷爷身体虽然不好,总不至于这样吧。
又联系学生家长,请假,取消排课。
折腾了好一会儿,累了。罢了,明天早上再回去吧。订了10:32的票,11:25就能到了,正好赶上中午饭。太好了。
晚上还兴致冲冲地和帆姐讨论着付老师和Gumball,一边刷着微博,一边痴痴地想,什么时候也去现场看一下付老师呢?
22:55
爸爸又打来了电话。刷着微博的我脑袋快速地转了一下,又要问我身体怎样?接不接呢?接吧。
通话时长00:41。
这41秒钟里,我得知,爷爷在十点半左右,去世了。
我下意识地打了电话给妈妈,很平静,就说,爷爷十点半的时候,那个了。
晾衣服的时候,突然就哭了。以后都见不到爷爷了。
但是没有撕心裂肺。
其实听到消息的那个瞬间,脑袋里什么都没想,过了一会儿只是觉得,爷爷终于不用受疾病折磨了。
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木木地收拾着东西,很慢,很慢。
2019-10-20
00:30
终于收拾好东西了,想起要改签成明早八点的高铁票,才发现23:00-06:00没有线上退改签业务。又想,那调好闹钟吧,6点起来,冲去售票厅改签。
爬上床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只是一直觉得头好沉,好沉。好晕,好晕。好累,眼睛要合上了。
迷迷糊糊听到舍长窸窸窣窣弄东西的声音,心跳骤停,突然惊醒。
已经快七点了。
真的恨不得掐死自己,手机居然调了静音,而新设置的闹铃,无法在静音下使用。
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出门,却很戏剧性地,错过了首班车。
和妈妈弟弟在高铁站会合的时候,妈妈说,不要哭。我说,我怕我忍不住。
那个瞬间就揪了一下心。没憋住。
12:00
滴滴回去,到处修路。在路口见到了TA们,TA开口的第一句,居然是:
“还不走快点 大家都还没吃早餐呢”
大家都还没吃早餐呢。
吃早餐。
为什么是这一句。
后来想起来,才在心里怼了一句,你没吃,你们没吃,我们就吃了?
巷子里早已经挤满了人,站着的,坐着的,抽烟的,聊天的,做孝布的,包红纸的,装利是的,写字的。有一点点的喧闹。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没有人哭。
爸爸带我们走进大厅。平常屋子里堆满了东西的,突然觉得好空。角落放着一口开着的红色棺材,下面用两张高脚凳垫着,一旁的地上,放着一块木板,上面披着一块白布,勾勒出下面平躺着的人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黑色的丧服,还有一些黄色的圆形图案。
我站在门口,一秒钟,所有眼前的景象一览无余。
心里紧缩了一下。
爸爸问师傅,能不能掀开布,让我,让弟弟,让妈妈,再看爷爷最后一眼。师傅说,可以。
师傅掀开了白布,爷爷脸上,还盖了一块东西,像牛皮纸一样的东西,像一个粗糙的面具。面具下,是爷爷瘦削的面孔。
爷爷真的,好瘦,好瘦。
瘦到完完全全是一层薄皮包着头骨。眼窝深陷,眼睛半睁,里面已经倒映不出任何东西。爷爷的鼻子真好看,为什么我没有遗传到爷爷的鼻子呢。小小的,细细的。爷爷的嘴巴半开着,像极了平常睡觉时的样子。前排的牙齿没怎么掉,可能因为长期吸烟,有点黑黑的。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神态中,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苦痛。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好。
爸爸给我们看爷爷的手。好细小,已经变了颜色了。爷爷可是很白的。他的手已经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没有生气的,蜡黄的颜色了。皮下的筋,虽然凸出,却也是没有任何颜色的。
爷爷的脚也好小。丧鞋很奇怪,像古人穿的鞋子,顶头是平的。
我居然没有勇气,去摸一摸、握一握爷爷的手。
只是在一旁,憋着,没有放声大哭,偷偷地抹眼泪。
穿着长袖抹眼泪真方便。
后来发生了好多事,只记得亲戚朋友、邻里街坊,叩拜,上香,倒酒。六婆唱的大概是哀叹歌,只有一个调调,词都是像平常说的话一样,只不过用了那种调调唱出来。
爸爸,妈妈,弟弟,我,在爷爷身旁左膝跪地。
二母给爸爸在腰间系上了一条麻。
我就看着师傅,在爷爷身上,盖上白布,白布,白布,白布,白布,红布,白布,白布,红布,红布,红布,白布,红布,白布,红布,白布,白布,白布,白布,红布,白布……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六张,七张,八张,九张,十张,十一张,十二张……
是有什么顺序吗。没看出来。好像很随意,但又好像有什么规律。大概师傅心里有数吧。
我是忘了到底盖了多少张布了。
只是后来,已经渐渐地看不清爷爷的轮廓了。丧服的图案也看不清了。
再后来,师傅们把爷爷抬进了棺材里,把脖子部分以上的布折了起来,垫着下巴,爷爷的头就高高昂起了,嘴巴也能合上了,师傅又大力地压下爷爷的眼皮,戴上了丧帽。
看起来,很安详了。
师傅又在棺材边涂上了厚厚的、很粘稠的白色胶水。轻轻地合上了棺材盖。
不知道谁在旁边说了句让我不要看盖棺的过程。我晃了晃神,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
师傅在棺材旁摆上了一幢纸制的别墅,一对纸制的金童、玉童,两个纸制的黄金宝塔,一个纸制的宝箱。
说实话,金童和玉童确实挺逼真的,一米四一米五的身子,粉扑扑的脸蛋,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樱桃小嘴翘起轻微的弧度,嫣然一笑,确是做得最细致的殡葬品。玉童一身浅蓝色盘扣衣裳,金童则是浅粉色格子衣裳。
倒是金童刚好摆在了楼梯口,晚上每次下楼时看到她的背影都着实被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秒钟。然后就恭恭敬敬地再去烧一柱香给爷爷。
这晚上的香火是万万不能断的。
爸爸烧了两柱手臂粗的香,调好闹钟,不时下楼看看。
2019-10-21
这两天,吃饭都是在外面的小饭馆吃的。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家开饭馆的呀,大叔煮的饭真好吃。
爸爸不能来饭馆,要在家里守着,爷爷还没入土为安呢。
三叔和我就打包好饭菜拿回去给爸爸吃。
从饭馆到家就三五分钟路程,好近。
今天一早大家又开始忙活了。
不知道谁拿来了一个大缸,弄来了饭,揉成团子,亲朋好友们再次跪拜,恭敬地上香,倒酒,夹起饭团放进缸里。
我猜大概是想让爷爷酒足饭饱吧?
出门的时候再拿个用红纸折成小三角的利是,图个吉利。
晌午时分,爷爷的棺材要准备抬出去了。
我跟着走在前面,头戴白布,拿着一根香,香上还插着牛皮纸色的纸。妈妈拿着一根竹子,竹子的一端点上了火,烧得特别旺盛。
爷爷的棺材被抬到村子的舞狮馆前那一大块空地,来往的车辆行人大都驻足观看。尤其是小孩子,特别好奇地张望。
正式抬棺的过程,女子是不给看的。
这次也忘了谁在旁边提醒的,我晃了晃神,还是看到了。
只是抬棺的木头换成了两根巨大的圆滚滚的木头,几位师傅像古代抬轿子似的。
师傅要将棺材一路抬到河那头的大市场旁的大马路上。
这样殡仪车就不会经过其他村民家了。
这一路上,突然又一次情绪大爆发。大家都哭了。真的是号啕大哭。
是真的哭了吧?
殡仪馆的车已经在等候了,爷爷的棺材很快就被抬上去了。爸爸和弟弟上了车。
走的时候,大家在路边折了些叶子,攥在手心里,快回到家的时候再丢掉。
大家像往常一样,又一次坐在巷子里,唠嗑。只是这一次,没有了爷爷翘着脚,静静地在一旁抽烟了。
一小时的光景,爸爸就打来电话催促我和妈妈去某个地方。我是真不知道去哪里,去做什么。
到了约定地点才发现,这是进果园主路的一条分岔路口。右手边是菜地田地,不远处就是顺势而上的山了。
三叔也在。
爸爸抱着爷爷的骨灰缸。
已经只剩下骨灰了。
我们不能经过任何人的门口,只能在山的一侧,爬上山,凭记忆找到三公的坟地。爷爷的坟地,在他的哥哥旁边。
上山的路一点都不好走,农田附近杂草丛生,我和弟弟一不小心,双双踩进了水沟里。湿湿的,好难受。
越往上,视野越开阔。爷爷的坟,在山顶。
师傅们已经挖好坟了。我们到了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忙活了。
其中一位师傅,大抵是风水大师,掂量了许久,拿着八卦盘,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大概是这一类吧,确定墓口正中间的位置。
骨灰缸的正面,缸口有一条不粗不细的黑线,那条黑线,务必在墓口中央。
反正我也没怎么看懂。
在这以前,师傅开了缸,把所有骨头摆出来,重新排放了位置。
爷爷的头骨,好小好小呀。
这些骨头,都无法摆成一个完整的人形。
许久之后,下墓的台阶也弄好了,我们五人每人铲了一把土,投进坟里。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却还是忘了当时说了句什么,大概是让爷爷一路走好的话。
一路走好。
头七
其实,没有任何电影或小说里的情节。
后来的几天,都平静地度过了。
我竭力想在梦里见到爷爷,再听一听爷爷的声音,握一握爷爷的手。
可惜,我一直没有梦到。
是我还不够思念爷爷吗?
还是说,爷爷已经在天堂逍遥快活了?这倒也好。是应该快活地玩乐了。
2019-09-01
回了趟老家看爷爷。总感觉很久都没有回去了。尤其是爷爷病情加重之后。
出院之后,爸爸一直在照顾爷爷。
爷爷因为糖尿病,脚都烂了,靠近一点会闻到药水,消毒水,糜烂的味道混在一起。
却不觉得恶心反胃或是想要远离。
爷爷进出都是爸爸背着,洗澡也是爸爸帮忙洗的。
两父子,三四个月,大抵是很孤独的吧,相依相伴,却也没那么孤独了吧。
爷爷真好,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虽然经常耍小孩子脾气。
我坐在床边,他就跟我投诉,说爸爸太严格地控制他饮食了,这不让他吃,那不让他吃的。要知道,爷爷以前可喜欢抽烟喝酒吃香喝辣的了。
奶奶偷偷进来,偷偷地塞了一个小袋子给爷爷,爷爷小声地炫耀,这是他最喜欢吃的姜片,酸酸的,甜甜的,辣辣的。说罢,像宝贝一样藏在了枕头边。
他说,现在走不动了,摩托开不了,单车也骑不来,到处都去不了。每天只能在巷子里跟邻里唠嗑几句。
他还说,让我和弟弟好好读书,听爸爸妈妈的话。以前听这些话,老觉得烦,会一边说知道了知道了一边扭头就跑,甚至都感觉不到长辈在身后轻轻地叹息。
又冷不丁地冒了句,你有钱吗?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晃眼的纸币。我当时就笑了,说,放这么多在身边,不怕被人抢吗。他嘿了一声,说,谁抢。一边往我手里塞钱。往常爷爷也这样,总给我钱,让我买零食吃,我也欣然拿去。
想起之前去西藏,特地给爷爷买的青稞酒,他还只喝了一点点。这次,虽然有点心酸,但还是笑嘻嘻地说,爷爷自己留着吧,以后你身体好了我们再拿去买酒喝。
第二天下午二姑三姑回来了,爷爷又撒娇了。
二姑问我什么时候回的,我说就回来了一天,结果爷爷在旁边忿忿地说,都回来一个星期了!
二姑和爷爷“争执不下”,我们在旁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回忆
爷爷很宠我。
小时候在家乡长大,没少惹他生气,但他又很疼爱我,经常拿我没办法,只好“纵容”下去了。有一次幼儿园放学,路边有个小摊摆满了卡牌,现在想不通那时怎么这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总之就哭着闹着非要买,爷爷那时还骑着摩托车载我呢,拗不过只好买了一副。我兴冲冲地和好朋友们在家门口玩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傍晚。爷爷和奶奶就在厨房煮饭。你想想《请回答1988》第一集,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的情景,当时就是这样子。好不容易哄了几个孩子回家吃饭。后来也不知道这副牌去了哪儿,总记得就那天玩了一次而已。
爷爷很喜欢抽烟喝酒。
我也像爷爷,不忌口,喜欢的就吃。他戒过一次烟,坚持没多久,失败了。逢年过节杀鸡宰鹅的他最喜欢了,无论多肥的肉多厚的皮,他都觉得好吃。是真的喜欢吃那种。他还嫌弃我这种只会吃瘦肉的。可能就是一直以来都太不忌口了,又不注意身体,后来才患上了糖尿病,越来越严重。
爷爷以前有个果园。
小时候,从家里走过去,感觉要好久好久。后来坐爷爷的摩托车过去,凉风吹着真舒服。再后来,会自己骑单车了,觉得自己骑单车过去很好玩。再长大一点,坐小汽车进去一下子就到了,乐趣也变少了。爷爷管着这么大的果园,现在想想,太辛苦了。跑上跑下的,太累了。后来,爷爷年纪也大了,当时又碰上了冰灾,果园就卖出去了。再也没吃过爷爷种的砂糖桔,西瓜,杨桃,桃子……
爷爷还喜欢打麻将。
妈妈当年可是麻将一把手,搓得贼溜了。过年大家喜欢在我们家门口搓麻将,嘭嘭声的大半夜才意犹未尽地各自回家睡觉。妈妈说,爷爷其实不会打麻将,没有掌握技术,只是觉得好玩,乱打而已。后来一家人都在佛山读书工作了,几乎每次打电话回去,爷爷都在外面的麻将店里,要么“积极参与”,要么“冷静观望”。
爷爷几乎不在家里吃早餐。
我都不知道爷爷到底每天几点起床的,反正他身体好那会儿天天一早开着摩托车去外面的小饭店和朋友们聊天,吃早餐。回来的时候会给我和弟弟买云吞。广宁云吞是真的很好吃呢。
爷爷最喜欢看武侠剧。
我也不看这些,也叫不出名字,反正爷爷经常看。翘着腿,喝着茶,嗑着瓜子,目不转睛,神情专注。
爷爷不会做饭。
不是说完全不会,就是只会做几样简单的小菜,平常也很少自己下厨的。读小学那会儿爷爷带过我一段时间,他每天搓胡萝卜肉丸煮汤给我吃,倒也不觉得腻,每天吃得不亦乐乎。
爷爷很嫌弃我们成天看手机打游戏。
小学的时候很喜欢玩换装小游戏,连玩几个小时都不觉得枯燥,爷爷就在旁边“啧啧”,大概觉得我像个神经病。后来有手机了,他老是提醒我,看多了会瞎,看多了会瞎,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别看了。我还打趣说,吸烟有什么好的,别吸了别吸了,肺会坏掉的。
爷爷的字写得很好看。
爷爷也是读过书的,喜欢写行书。我以前练毛笔字,写的是隶书,过年写过几次对联,第一次写的时候爷爷嘴上特别嫌弃,说字太小,写得太小气了,不适合做对联,贴门上的就要大气点呀。但还是坚持贴上去了。那一年过得真不舒服,都不敢回家乡了,因为进门要看到自己写的对联,越想越觉得丑。后来,我的字也越写越大了,像爷爷的一样,喜欢两行隔开许多。看着舒畅。
爷爷会在年三十前买好所有对联。
像是爷爷的习惯,像是“约定俗成”的行为,总之爷爷一定会提前备好五样东西,对联,浆糊,香,鞭炮,打火机。贴对联那天他就溜出去玩了,真的是只负责出钱不负责出力。刚好贴好没多久他就开开心心地回来了。
以后过年,谁来买对联呢。
2020-02-02 后记
爷爷下葬的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爸爸突然说,要告诉我们一个真相。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后来哭累了,也慢慢睡着了。
那是一个我无法接受的真相。
爷爷确实身体太糟糕了,撑不下去了,但我,我们,本可以见他最后一面。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TA们的愚昧无知,但TA们也确实是出于好意。爷爷突然离世。
或许,爷爷在临去世时应该很痛苦吧。
或许,爷爷只是感受到了短暂的痛苦。
没曾想到,2020年会是不安的一年。现在都不敢看新闻了,觉得生活着的地方蛰伏着太多危险。因为疫情,有些老人只能孤独离世。妈妈有时候会感慨,说,爷爷在年前去世了,倒也好,身边有亲朋好友守候着,为他送葬,为他祈祷,他也早早地摆脱了病痛,安然享受天堂时光了。
也是,真相也好,无知也罢,已经不太重要了。希望爷爷在天堂一切安好。
有时候,我会很恨自己,为什么那段时间没有多回去陪陪爷爷。有什么会比家人,比病重的家人更重要的吗?
疫情过后,希望大家也常放下手机,多回家看看,多陪陪家人,多听老人言,多握握他们的手,多抱抱他们,多撒撒娇,多说说那句再平常不过的——
“我爱你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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