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观察一棵树时,识别是必要的吗?当你看着那棵树时,你会说那是棵树呢,还是仅仅是看着它呢?如果你开始认出那是一颗榆树、橡树或者芒果树,那么过去就是在干扰直接的观察。同样,当你看着你的妻子,如果你是带着苦恼或者快乐的记忆在看,那么你就没有真的在看她,而是在看你头脑里关于她的一个意象。
而这妨碍了直接的观察:直接的觉察不需要识别。从外在对你的妻子、孩子、房子或者你的邻居进行识别,当然是必要的,但是为什么在你的眼睛里、头脑里和心里要有过去的干涉?难道那没有妨碍你清晰地看到吗?当你对某事谴责或者有某个观点时,那观点或者偏见就扭曲了观察。
所有这些思想的干扰是能量的浪费。你说观察而没有任何形式的识别、谴责和评判;不命名地观察,因为命名、识别和谴责是能量的浪费。这点可以从道理上被真正地理解。
接下来的一个要点是分裂、分离,或者如你经常在讲话中所说的,存在于观察者和被观察者之间的距离,这产生了二元性;你说这也是一种能量的浪费,并且带来了冲突。我发现你说的每一件事都很有道理,但是我发现要去除那个距离,带来观察者与被观察者之间的和谐,是极其困难的。要怎样才能做到这点?
观察者总是在它观察的事物上投射自己的阴影。所以一个人必须了解观察者的结构和性质,而不是去实现这两者之间的统一。一个人必须了解观察者的活动,在这种了解中,也许观察者就终止了。我们必须审视观察者是什么:它是带着所有记忆的过去,有意识的和无意识的,它带着过去的种族遗传,带着被称为知识的积累起来的经验,以及过去的种种反应。观察者实在是一个局限的存在体。他是那个坚称他是谁和我是谁的人。在自我保护中,他抗拒、控制,寻求舒适和安全。
继而观察者把自己作为不同于他所观察之物的某种东西分离开来,从内在或外在都是如此。这带来了一种二元性,从这种二元性中就产生了冲突,那正是能量的浪费。要觉察到观察者,他的活动,他的自我中心行为,他的主张,他的偏见,一个人就必须觉察到所有这些潜意识的活动,这些活动制造了一种分离感,感觉自己是不同的。必须没有任何形式的评估、没有好恶地观察到这一点;就在日常生活中、在关系中观察这些。当这种观察清晰之时,不就有了一种从观察者中解脱出来的自由吗?
观察者实际上就是自我;你是说只要自我还存在,他就必然会抗拒、分裂、分离,因为在这种分离和分裂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给了他抗拒和奋争的力量,他于是变得习惯于这种斗争;那是他的生存方式。
你难道不是说这个自我,这个“我”必须要通过没有好恶感的观察来消除吗,没有观点或评判,而只有对这个“我”的行为的观察?但是这种事情真的能发生吗?我能够如此完全地、如此真实地、没有扭曲地看着我自己吗?你说当我如此清晰地看着自己时,“我”就没有任何活动了。你说这是冥想的一部分吗?
这就是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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