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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赵老翰喜得女儿 谈上买卖全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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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翰参加完会,心中十分感慨,觉得能遇到尹寿松这样的好官真是一种福分。同时,也为自己的际遇感到自豪。遇到了督军粮秣专员杨润昌,来五站采购大豆、高粱,并通过买卖的交往,惺惺相惜结拜成生死弟兄,不但使自己初步发了财。而且,时刻不忘自己,最后还来到中国街当了小小的经理,只是为了帮助自己。此外,通过杨润昌结识马龙潭马大人和梨树县知事尹寿松,这都是值得钦佩的大官人。看来,所谓“交官穷,交客富”也不是完全的对。此时,也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胡雪岩,就是交了当官的朋友才富起来的,当然,他的落败不是因为交,而是因为得罪了当官的而已,成也萧和败也萧和。
赵老翰正自沾沾自喜时,已经走到当铺门口了。这时,他听到有人喊:“东家,东家。我来接你来了。”
赵老翰一看原来是轿车老板子郭村楼。奇怪地问:“咋回事儿?我没让你来接呀。”
郭村楼连忙说:“东家,不是—,那个—,婶子上医院了。”
“啊,不能吧?出来时还好好的。快——!”赵老翰边说边麻溜地上了轿车。还没等坐稳,郭村楼一扬鞭,马拉轿车迅速起动,向附属地急速驶去。
赵老翰问:“去哪个诊所了?”
“告诉我直接去满铁医院。”
“啊?”
“好像是酒馆里的那个妇招待给联系的。”
赵老翰心里急得直上火,没想到玉花会出现这种情况。
很快来到满铁医院,来到产科,只见保姆还有赵老翰在酒馆里见过的山田欣雅等人,都在产房门口等待。赵老翰上前寻问情况:“怎么回事?”
保姆说:“东家,主母说肚子痛让我赶紧找大夫。我也不道咋整了,出门喊人。这时,山田欣雅小姐听到喊声就过来了。她说赶紧上医院,剩下的事由她来联系,这不就来医院了。”
山田欣雅在一旁说:“事情紧急,我就自做主张把玉花送来了。”
赵老翰连忙说:“山田小姐,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能联系上,还真进不来医院呐。”
山田欣雅时刻都在注意义和顺里的动静,当她在酒馆里听到喊声,觉得这是接近赵老翰的最好机会,马上主动请缨。也是义和顺在家的都是大老爷们,谁都插不上手。好在义和顺离满铁医院很近。
很快产房里的医生出来:“谁是家属?”
赵老翰上前说:“我是!”
“是个女孩儿,母子平安。”
赵老翰连声说:“谢谢!谢谢!”
五站的满铁医院是民国六年(一九一七年)建的新楼。南北的街道从火车站向西排列,火车站门前就是中央大路,排到第七条马路上,预先修建了广场,这个广场直对着火车站,所以起名叫中央广场。满铁的楼盖在中央广场的东南角处,主体是三层,但有接近半个楼房处于地下。它的设立主要是服务于火车站满铁在职员工。
原来,这是山田欣雅为了能够更好的接近赵老翰,早就设计好的行动。她把玉花即将临产的事报告给满铁事务,事物所早就跟医院打好了招呼,山田欣雅才顺利把玉花送到医院。赵老翰怎么可能知道山田欣雅的目的,不过因此赵老翰对她有了深刻的印象。由于山田欣雅及时把玉花送到医院,不但对山田欣雅产生了好感,也有找机会报答她的这一恩情的想法。
就在赵老翰伺候月子的时间里,中国街已经把尹寿松的功德碑立了起来。赵老翰因故没能参加,也没有参与立石碑的捐款。
不久,赵老翰特聘的朝鲜语翻译田若芊来见赵老翰。
玉花已经满月了,赵老翰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好像被绑了很久,一下解开绳子一样,浑身觉得特别轻松。他正在办公室里舒展身体。田若芊进来见到赵老翰就说:“赵东家,铁道东边叫腰站地方,有个高丽商会关门不干了。你要不要兑下来呀。”
赵老翰马上回答:“兑!兑!当然得兑了。我正愁找个地场把油坊移出来。碾米的地场太挤了。”
田若芊笑道:“东家,那个碾米的外栈,听说你还不大愿意租呢?”
赵老翰微微一笑说:“你小子行啊,啥事儿都能打听出来。还不是因为我在中国街买了块地开当铺,那个狗日的非得让我到腰站租地,还安排我租铁道守备队营房对过。整得我都不敢冲那儿开大门。没招了只好把碾房挪过去。后来又开了油坊,地场显得狭小。对了,高丽商会干得好好的,为啥不干了腻?”
田若芊走到办公室门口,向外瞅了瞅,关上门后回头说:“日本人开了几个机器磨米的会社。你知道三泰栈、日清栈都有制米的;又开了东神谷产和东洋物产,朝鲜的商会制米的原有七、八个了。你说高丽商会在夹缝里也不好活呀。”
赵老翰又问:“高丽商会是用机器碾米吗?”
田若芊说:“要是用机器还好了,跟你的外栈一样。”
赵老翰听说三泰栈和日清栈都是用机器碾米,故有所一问,一听说朝鲜的铺子制米,跟中国人的一样,就泄了气。于是赵老翰坚决地说:“你出面办这个事儿,五万现大洋。对了,兑妥了找吕掌柜接收。告诉他准备把油坊建到那嘎嗒。”
这时,张汉卿睡眼惺忪的进了办公室:“你个赵老翰,自打住在义和顺,我就没瞅着你的影。你可是真忙呀。我这一天到是无所事事,发多少火车大豆,只跟吕掌柜说一声就得了。”
赵老翰笑道:“汉卿,看不着我发牢骚了?讷哪像你呀只一手活。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翻译官田若芊,若芊,这位是东永茂的老客张汉卿。”
田若芊上前施礼:“张先生你好。”
张汉卿还礼后问:“翻译官啥意思?哦日语?”
田若芊说:“主要是朝鲜语,日语也行。张先生我听说你常住这儿,不知会打麻将吗?”
张汉卿听说打麻将,眼睛一亮说:“这个没问题。”又瞅瞅赵老翰说:“可惜没人陪我玩。”
赵老翰笑道:“只要我能闲下来,就过来陪你如何。”
张汉卿一撇嘴说:“那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呀。”
田若芊赶紧说:“没关系,东家没功夫,我闲时多。只要东家不在家,我来陪你玩两把。”
张汉卿听田若芊这么一说,不仅盯看田若芊说:“看来你们东伙关系不错呀。”
田若芊自豪地说:“那当然,东家带我像哥们。”
张汉卿此时对赵老翰更加刮目相看了。
田若芊想起要办的事来,马上告辞说:“东家给我一任务,我得赶紧去办,回头我找两哥们陪你。”说完就出去了。
张汉卿看着田若芊背影说:“你这伙计有点意思。你就这么信任他?”
赵老翰笑道:“他是鲜族人,来咱这嘎嗒不容易。人挺好的,办事能力挺强,日语说的还不错。值得信任。”
张汉卿一笑说:“不跟你磨叽了。五百火车大豆现在能发给我不?”
“没问题!五站这嘎嗒大豆,我一粒都没往外发呢。给三泰栈准备腻,就怕日本人出啥说。”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剌耳的铃声打断两人交谈。赵老翰赶紧拿起电话:“我是赵老翰!”
只听电话里传来女生非常悦耳的声音:“义和顺吗?请您接大连长途电话!”
赵老翰听到这个声音,不仅脑袋一晃说:“谢谢你接吧。”
只听电话里传来“东家,大豆一直在涨,手头钱全用光了。满仓一万火车了。我还想吃进点,能给我汇点钱不?”来电话正是在大连取引所的刘植森。
赵老翰想了想说:“不了,这些足够应付的了。记住,如果可以买实的话,我再给你准备钱。对了,官银号保函交给取引所了吗?”
“早就交了。现在,我不怕透支了,所以才满仓的。”
“如果出现特殊情况,怎么操作我打电话给你。其余时间由你随便操作。不过,就是现在你手头上资金。”
赵老翰的意思就是已经交给刘植森的钱,赢了输了都由刘植森做主。
赵老翰突然想到,南满铁道沿线都看大连取引所的行市。但各地总是有些差价,如果能及时得知各地行情,岂不是掌握了主动权吗?看来,应该派出驻在人员了。这时,赵老翰耳边突然响接线员好听的声音。赵老翰意识到与接线员搞好关系,这是掌握各地情况的必备条件。想到这儿,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一旁的张汉卿看赵老翰手里还拿着电话,傻呆呆样子,不一会还笑了。这让张汉卿感觉好笑:“我说赵老翰,手拿电话傻笑,咋了,是听接线员声音入心了咋地?”
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就听有人喊:“赵老翰成天不着家,有女儿了还待在客厅里呀。”
赵老翰一听是乔本茂的声音,连忙起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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