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一次去花莲,经过忠孝街,意外发现翻遍《植物图鉴》也从未见过的稀有品种:
珈琲花。
这栋两层楼的小屋太美了,外观长满了植物,设了玻璃窗,窗上也有好多生命在攀爬着。虽然当时已经对所谓的文青店感到厌烦,但这朵珈琲花的气质特别不同,强烈吸引着我。
后来进去喝了咖啡,忘了第一次是自己去的还是和花莲友人一起,但我肯定点的是热卡布,就像每次去热炒店都会固定点一份宫保鸡丁。
我喜欢用同一种餐饮,测试每间店做出来的风格,在我心里有个唯一标准,而珈琲花完美达标。这么说其实有点失礼,我并不太懂咖啡,但相信喝咖啡这件事,绝对不只是喝咖啡本身而已。
空间+咖啡+气氛,三者都要合格,才是理想的咖啡店。
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关于caf'e的中译,我只用咖啡店或咖啡馆,每次看到有人写“咖啡厅”便浑身不对劲。会有这种毛病,应该是与当时看的书、喜欢的作家有很大关系。
那时疯狂迷恋张耀,与他书写各种与咖啡有关的旅游文学。
都是大学时的事了,我就是从那时开始迷恋窝在咖啡店做事:看书、写稿、发呆、哀愁、听音乐、打盹、写提案⋯⋯以上都无法在家完成,只好不断跑来咖啡店,捐献一杯杯的咖啡钱,换来短暂却极有效率的仕事时光。
后来的我,鲜少再跑这些个性化的咖啡店,取而代之的是星巴克、麦当劳和摩斯汉堡。原因之一,也不用歹势避讳,当然是想要省钱。
“什么!那些地方你竟然能写得出稿?”朋友很惊讶。
其实我那些大部分充满浓烈情感的文稿和照片,都是坐在这类充斥炸油味和屁孩吵闹声的空间里,一个字、一张图,慢慢写、慢慢修出来的。
幸好,交稿后,这些经过印刷呈现出来的图文,读者闻不到那些油耗味,也听不到那些吵闹声。它们安安静静重现了我当时去采访时的各种心情和体会,说很神奇其实也很寻常,因为这就是一间咖啡店(或说类咖啡店空间)所需具备的重要功能。
但我相信,如果每次泡的咖啡店都是珈琲花,那写的字及修的图,肯定更有滋有味;因为我会连同窗边的阳光、藤蔓、干燥花、街上行人的身影,都撷取一点,悄悄放进我的创作里。
空间犹如土壤,一朵花,从这里获得养分绽放,肯定会比从星巴克来得更加清雅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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