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不似昨日,今天的咖啡店音响沉默,于是每一位来客的声息于这不算逼仄的空间形成了在阿狗听来十分巨大的共鸣,扩散缓慢。小女孩在舔冰激凌,无声胜有声,对妈妈提出意见,妈妈答以看法,转移女孩的注意力,跟她分析货架上缤纷商品的颜色,皮蛋瘦肉粥的价格引起了小女孩对数字的兴趣,展开表演,看她产生稚嫩的想象……忽然之间仿佛这个空间莫名地扩大了,足足十分钟吧,直到小女孩和她的妈妈消失在店中的另一扇门,踪影全无,生息杳然,阿狗的视线才又重新盯在屏幕,记录心中所思,重新体验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心神合一,很想感觉到它的突然颠倒。
阿猫端来电脑,摊开账单,兀自敲打着键盘,核对数字,一边在跟店员搭讪,交流经营心得,提及某某,昨夜阿猫贪晚浇花的种种辛苦和快乐,阿狗以为此乃果然,头发长的人的确不容小觊,她们的共同话题仿佛永远可以滔滔不绝,兴致之高昂也是无可限量,绝不能等闲视之,阿狗对我说,今天之既来他的打算已经不似昨天那么复杂,唯将自己的耳朵竖在这里,随便吧,管它什么情报呢,他已不想分别,反正好的会变坏,恶劣到极点也会重新向好,事物不断变化,虽能量守恒,却也会不停地转移,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曲终人散,冥冥中的安排,其中奥妙究竟谁能一猜就透呢?噫!微斯人罢?
真有点小后悔,可远观而不能玩,谁想出来的这个规矩?真该立刻掐死他!活着而不能随心所欲,如此节奏必为大头所弹,亦非头大到不能大而能听会,想到这里阿狗觉得头颅在胀,变化微妙,未可形容。
机会再次出现,是时候让自己冲动起来了。当阿猫将方向盘右边的档位拨片调至P档颇为无奈地等待后方车辆腾出空间可以让她得以驶离的时候,阿狗终于下定决心伸出咸手,将阿猫的右边这只紧紧攥住,不使挣脱。阿猫立刻表现不镇定了,此情此景,期盼颇久,突然发生了。电光火石,波澜迭起,仿佛即刻升天,他升天了,在我听来阿狗所言不虚,我也会挡不住的,假如艳遇忽至,人物美好,那么我也会徒增胆量,粉身碎骨浑不怕。
如蒙雷劈,阿狗如是对我说,他当时感到了颤抖,握住阿猫的细腻的手,如此小儿科,却又让阿狗欲醉欲仙,仿佛整个地球唯此男女。
非常非常慢,此刻悠远,时间骤停,地球忽然不转了。神奇极了,我忽然发现,阿狗满嘴都是象牙。阿狗又告诉我,当时之阿猫手心全是汗,此乃紧张的表现,羡慕嫉妒恨,听完之后我立刻产生反应,又竭力令自己感同身受。
2019.07.18.熟悉之城,亲爱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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