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间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想:那么自己到底为什么在这间房子里呢?
那么想的时候,无数的鸟的叫声围绕着房顶好像要将我能觉察到的整个世界占据。无数的鸟最终要飞到不远处的竹林里。
院子里面,是和我相关的人。十分相关,包括奶奶、妹妹、老大和我的父母。
他们在院子里面做一些事情,在说着什么,好像那些事、那些话是在那一个时间里不得不进行的仪式一般的事情。
我理解事情的必要性,但是他们那么做、那么说的时候,还是感到一种疑惑。
我感到我自己应该是要做一些事情去的,无论大事也好,小事也好,总归是要做些事情的。
虽然,看书也是一件事情,学语言也是一件事情。但心里面总还是觉得,那些都是一种过渡,自己等着的是那之后,之后会要做一些事情才对。
因为是之后,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所以本质上就是并不存在的事情。
我迫切地需要去做一些能维持自己的生活的事情,我已经慢慢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喜欢做什么,但我还不确定自己能做什么,同时也不清楚自己能做的事情里又有哪些能维持自己的生活。我指的是,以后的生活,不依赖于家里人的生活。
我的意思是钱。我需要能能从别人那里正当取得金钱的能力。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具有。
总归是能获得钱的,数量的问题也很重要。
我本身就没有太多需要,但要保证生存空间,要有足够的饮用水,需要维持生命的食物,有书,有教材(各种教材)。如果这些需要都能满足的话,更多一些的钱也并不会太奢求。
但是因为我并不只是我,我还牵涉到院子里的和我十分相关的人,受惠于他们我才能这样安心地坐在房间里而不必立刻去寻求做那样的事情。
总归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
好像是一种习得性无助,可能当小学时没拿到奖状的时候便已经铸成了现如今的个性。
差距很多,因为要比较,所有人都那么说,无论是安慰还是批评,都说要不仅比别人,还有比自己。后一项要求导致只要活着,势必无法逃脱比较。
但是比较被放在整个世界里的话,年龄成了不稳定因素。哪怕只是一岁,哪怕只是一天,但在比较的境地,差距无法避免。
而且,更多的时候,自己却在同最高楷模比较——某个某,或许已经达到了很遥远的年龄,但是,在这个年龄,在自己的年龄,竟然已经怎样怎样。
无力感,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的无助感,就自然而然形成了。
我知道,担忧的总是完全没有发生的事情。但这本身就是担忧的本质,没必要会担忧过去或者此时此刻。尤其是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理由担忧,毕竟哪怕天要塌了,也和此时此刻无关,“要”字揭露了时间关系。
回到问题本身,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房子里面,为什么低着头看书呢?
这么想的时候,甚至用一种客体的眼光去想象不存在的观众在看着这个空间里的自己的时候的感觉。
想象如果自己看到自己坐在房间里,坐在那里低着头看一本书,自己又会怎么去想呢?自己认为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呢?
这种近似于无限递归的问题,也许本身就不包含正确答案而只能引发观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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