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两场大雪,让这个冬天变得格外寒冷。
早上一上班,我就收到了一个消息。我曾经见过几次,对心理学有深入研究的陈老师去世了,年仅36岁。又想起前不久刚刚去世的我的同学,我在心痛地感叹命运无常的同时,心底却是对他们的父母妻儿深深的悲悯。
都说逝者既已逝,生者当如斯,只是做起来谈何容易。
我第一次见到陈老师,见得就是他们一家人。温柔漂亮的妻子,聪明可爱的女儿,我至今记得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画面。
第二次见他的妻子,是在一个意象对话的体验课堂,那时候陈老师已经生病。在那个完全放松的环境下,他的妻子哭得泣不成声,像是一个一直负重行走的旅人,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我们几个陪着她流泪,心下凄然。
我不敢想她如今是怎样的心情,该怎样才能做到生者如斯。
我想起早年曾经听过的一首歌,齐豫的《觉(遥寄林觉民)》,是模仿林觉民的妻子陈意映的口吻写的。这首歌,让我看到了一个妻子的痛和怨。
“觉,当我看见你的信,我竟然相信,刹那即永恒,再多的难舍和舍得,有时候不得不舍;觉,当我回首我的梦,我不得不相信,刹那即永恒,再难的追寻和遗弃,有时候不得不弃。爱不在开始,却只能停在开始,把缱绻了一时,当作被爱了一世。你的不得不舍和遗弃都是守真情的坚持,我留守着数不完的夜和载沉载浮的凌迟。谁给你选择的权利,让你就这样离去;谁把我无止境的付出都化成纸上的一个名字。如今,当我的寂寞那么真,我还是得相信,刹那即永恒,再苦的甜蜜和道理,有时候不得不理。”
林觉民“泪珠与笔墨齐下”写就的绝笔《与妻书》,曾经鼓舞过我们这一代人。信中第一句“意映卿卿如晤”就曾经让我湿了眼眶。信中的拳拳爱妻心和铮铮爱国心,曾经让多少人为之动容。我们感怀烈士的情操,我们缅怀烈士的英魂,有谁想到过她的妻子的感受?
谁给了你选择的权利,让你就这样离去?守着漫天的寂寞和载沉载浮的凌迟,她该怎样做到生者如斯?
只好把一切交给时间,让时间慢慢疗愈伤口。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做到,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只是那份伤,会永远留在心底,一触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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